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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节

      李妈妈觉得王爷这句不像是宽慰王妃的,倒像是宽慰他自己的。
    外面,丫鬟匆匆推门进屋,急道,“王爷,不好了,老夫人晕倒了。”
    王爷眉头拧紧,眼底闪过一抹不虞。
    王妃心下好笑,老夫人这是没辄了,只能给王爷施压,让王爷劝世子世子妃出佛堂呢。
    老夫人病倒,王爷去了松龄堂,待了会儿,大夫就来了。
    给老夫人把脉后,大夫道,“老夫人上了年纪,切忌动怒。”
    陈妈妈跪下来求王爷,“王爷,老夫人连累王爷您挨了皇上的训斥,世子爷和世子妃又不肯出佛堂,她午饭都没吃,身子骨如何受的住,您劝世子爷世子妃出佛堂吧。”
    王爷能怎么办,总不能不顾老夫人的死活。
    其实老夫人大可不必如此,世子妃被河间王府宠着长大的,在佛堂待不了多久。
    王爷道,“我知道了。”
    从松龄堂出来,王爷就去了佛堂。
    赵管事跟着王爷一块儿去的。
    姜绾跪的笔直,齐墨远见到王爷,道,“父王怎么来了?”
    “起来吧,老夫人已经知道错了,”王爷道。
    姜绾道,“不起,我还从未被罚跪过,我都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脾气拗的不行。
    齐墨远起身后,要扶姜绾起来。
    姜绾不干。
    王爷扶额道,“佛堂就这么大,你们把这里占了,老夫人怎么罚二太太来跪?”
    嗯。
    这个理由成功说服了姜绾。
    姜绾被扶着起身了,还来了一句,“我可是给二婶腾位置才起来的。”
    王爷一脸黑线。
    这是怕他说的话不管用,给自己留条后路吗?
    这性子也不知道像谁,姜老王爷和姜大老爷都不是这样性子的人啊。
    姜绾被齐墨远扶着一瘸一拐的出了佛堂。
    只是没走多远,姜绾就晕了。
    王爷,“……。”
    齐墨远,“……。”
    父子俩互望一眼。
    王爷眉头拧紧。
    齐墨远一脸无辜,姜绾晕倒可不是他的主意。
    姜绾晕在齐墨远怀里,有点想揉膝盖。
    丫的,不就是装晕倒吗?
    谁还不会了。
    老夫人装一个,她还一个,礼尚往来。
    只是姜绾装晕便宜,可是苦了齐墨远了,毕竟他是抱不动媳妇的男人。
    他和金儿一人一边,扶着姜绾回柏景轩。
    暗处,铁风脑门黑线成摞的往下掉。
    铁鹰看着他道,“世子爷为何不抱世子妃回柏景轩?”
    “……我家世子爷抱不动世子妃,”铁风嗓音飘的厉害。
    铁鹰一脸诧异,脱口道,“世子妃有那么重吗?”
    铁风,“……。”
    这话得亏只有他听到,要是被世子妃听到,非得气死不可。
    不过内心好像有点点希望被世子妃听到,甚至有那么点想告状的冲动。
    第二百三十三章 盯着
    姜绾是被齐墨远和金儿扶回柏景轩的,这一幕,但凡走过路过的都看的一清二楚。
    丫鬟们也不知道该同情世子妃还是该同情老夫人。
    世子妃没出一点错,今儿还是她铺子开张大吉的日子,就因为惜字斋和二太太,就被老夫人关了门,还被罚跪在佛堂反省了大半天。
    这遭遇怎么说都值得同情。
    但眼下老夫人也很惨,就因为偏袒二太太,被姜老王妃狠狠的训了一顿,常公公也来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怕的,老夫人病倒了。
    世子妃罚跪晕倒的事一旦传来,街头巷尾还不知道怎么议论她呢。
    世子妃要是因此不开书斋了,那些想买便宜纸张和书的人还不得用唾沫把老夫人淹了?
    老夫人为了不犯众怒,得想方设法的要世子妃的万卷楼重新开张啊。
    世子妃那脾气,只怕没那么容易。
    这边丫鬟目送齐墨远扶着姜绾离开,那边二太太往佛堂走。
    二太太一口银牙几乎咬碎掉。
    脚下的步子压的重重的,仿佛想将谁狠狠的碾死。
    自打收了惜字斋那两成股,她就没遇到过好事,钱一分没看到不说,现在还被连累的在佛堂罚跪!
    要是惜字斋掌柜的在跟前,二太太非得骂他个狗血喷头不可。
    不是信誓旦旦的说只要掐住了供纸商,世子妃的书斋就开不起来吗?!
    可结果呢?!
    人家不止开了,质量还不差,价格比他还便宜那么多。
    如今谁背地里不说一句惜字斋心太狠?!
    进了佛堂,二太太恨不得把蒲团瞪成灰飞才好,这一跪,就不知道要跪多久了。
    嗯。
    她不止要跪,而且要跪的认认真真。
    姜绾被扶回柏景轩后,正好请来给老夫人把脉的大夫还没走,就被请到柏景轩给姜绾治膝盖。
    老夫人怀疑姜绾在装晕,特意让陈妈妈领了大夫去。
    大夫给姜绾把脉后,要检查姜绾的膝盖,手轻轻一捏,姜绾直接疼醒了过来。
    把膝盖卷起来就看到跪伤的膝盖,青红还破了点皮,因为姜绾的皮肤白净如瓷器,更显得伤口触目惊心。
    陈妈妈都倒吸了口气,知道世子妃是娇惯着长大的,可也没有这么娇惯的吧?
    不过才跪了一个多时辰,怎么就跪成这样了?
    若非伤口是她亲眼得见,陈妈妈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这可如何是好啊。
    大夫留了药膏,就告辞了。
    金儿小心翼翼的帮姜绾涂膝盖,可动作再轻柔,也还是疼的姜绾直呲牙,连连叫道,“轻点儿,轻点儿。”
    金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再轻点,药膏都碰不到姑娘的膝盖了,还怎么上药啊?
    这样的伤口,她都不知道是姑娘跪出来的还是姑娘自己捣鼓出来的了。
    等把药膏上完,姜绾一摸耳朵,道,“我的耳坠呢?!”
    金儿“啊”了一声,道,“姑娘进佛堂的时候还在。”
    “快去佛堂给我找,”姜绾道。
    金儿赶紧起了身,又不放心的来了一句,“找不到怎么办?”
    姜绾妙目一瞪,“都还没找,就说找不到,要找不到,就待在佛堂给我抄佛经,抄到耳坠找到为止!”
    金儿,“……。”
    金儿乖乖的出了门,小脸上满是委屈的走了。
    等陈妈妈一走,姜绾就坐了起来,眸底的光芒比夏夜性子还要璀璨几分,看的齐墨远有些晃不过神来。
    姜绾撸起裤腿,轻轻的吹着膝盖,齐墨远见了道,“真跪伤了?”
    姜绾斜了他一眼,“虽然没这么严重,但跪了那么久也还是很疼的好不好。”
    齐墨远无话可说。
    虽然在佛堂待了一个多时辰,但她真罚跪的时候加起来勉强一刻钟,而且跪不了一会儿就揉会儿膝盖,这伤真的不是她自己揉出来的?
    刚刚他要帮她上药,她还不让。
    他以为是怕两人有肌肤之亲,没想到她是想借机罚金儿去佛堂,打着找不到耳坠抄佛经反省的幌子正大光明的盯着二太太罚跪呢。
    齐墨远猜的一点没错,姜绾就是这么想的,佛堂管事婆子是老夫人的人,没有她的人在那里盯着,二太太会老老实实的跪那么久?
    这不可能。
    管事婆子怕她偷懒,时不时的就进去看一眼,折腾了她好几回。
    这口恶气,她得从二太太身上讨回来啊,不过就是占了惜字斋点股,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帮着惜字斋,看她罚跪的时候,惜字斋能不能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