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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喜欢上战场吗?”
“不是。”
“那是害怕刀剑无眼危及性命?”
“不是。”
“怕训练太苦,纪律太严被约束?”
“不是。”
“那你为何不愿意?”沈清更想不明白了。
“没有什么为什么,我只想留在这里。”
安末不想再和陌生人过多纠缠,绕开他想出去,错过身却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云晰。
他不动了,沈清却还在规劝:“是因为大皇子吗?你别担心,我会帮你去和他说的。”
“说什么?”云晰慢悠悠走来,远远就看到这人在对安末动手动脚,原来赏识是假,和其他人一样被这身好看的皮囊迷惑了眼才是真。
贱奴!
沈清一惊急忙转身,没想到大皇子居然会驾临马棚这种地方,真是千算万算,这下真解释不清了,私闯大皇子宅院这事儿,呵呵……
沈清干笑,对着云晰施礼:“大皇子赎罪,臣实在是求才心切,才出此下策。不如大皇子看在臣求贤若渴的份上,将此奴赐予臣可好,臣定当感激不尽!”
云晰压下火:“你想要他?”“是!”沈清偷偷冲安末眨眨眼,看吧,说了别担心,本将军定能帮你赎回奴身的。
“皇子府上定不差这一战奴吧,此人在这里只能干些粗使杂活,倒不如为军部所用,为国效力。他身手了得,为奴真的是太可惜了……”沈清言辞恳切。
云晰走近几步,冷睥安末,“此奴的身份,我想沈将军是误会了。”
沈清:“嗯?”
云晰单手抬起安末的下巴,将那张脸示意给沈清看:“他可不只是王府的侍卫。”
云晰手上发力狠狠捏住他的下巴,突然将安末拉入怀中用力地吻上他的唇,禁锢在怀里狠狠碾压厮磨,不等安末反应又用力推开。
看着沈清惊掉下巴的脸,云晰扬起下巴冷道:“他已经侍过寝了,随传随到那种,他可不仅仅会舞刀弄枪,爬人床头也是一把好手,这样的贱奴,你确定也要?”
沈清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被眼前混乱的关系弄懵了。
冷酷皇子和俊美侍卫?侍过寝后扔到马棚?不收入后宫吗?
沈清不想脑洞那么大的,可他控制不住。
现在怎么办?误会有点大啊,要道歉走人吗?要不要解释一下自己不是来偷人的?
正在两难之际,沈清惊见安末突然反身一拳重重打在云晰脸上,大皇子不察被一拳撂倒,坐在地上瞪着眼气得直咬牙。
沈清这次彻底吓傻了,心提到了嗓子眼里。他看看一身冰冷的安,又看看怒不可遏的大皇子,预感一场可怕的灾难将无可避免,云晰不会找人来砍了安吧?!
要不要拉安先去沈府避避?
沈清急出一身汗,却见云晰面无表情地站起了身,擦擦嘴角的血抬腿就踢上了安的胸口。
安没有躲,只是在被踢到后咬唇捂住了胸。
云晰一看他脸色心里一下就后悔了,他身上有伤……
沈清忍不住跑到两人中间拦住,结结巴巴地想求情:“大皇子息怒,息怒,那个,那个可能他脸皮薄,那个床头打架床尾和,啊不是,我的意思是您大人大量,您……”
他剩下的话咽下了,因为大皇子已经拂袖怒气冲冲地走了,没叫人来,也没杀安末,更没搭理自己。
“这…你们关系不太好啊,不如你再想想吧,你要是想走,我可以帮你的!”安末按住胸口冷着脸:“多谢,不用了,先走一步。”
两人一东一西,不一会儿就全消失在了眼前,沈清尴尬地站在院子中间,彻底被搞迷糊了……
今夜是在桑丘的最后一晚,明日就要启程回宫了。云皇设宴与众臣齐聚一堂,在这湖山夜色下燃起点点河灯,奏起丝竹萧乐,感念天赐盛世太平。
洛衣知道云晰又要晚归了,留了盏灯,自己和下面的人一起吃了夜宵后便安寝了。
云晰从日落喝到夜深,御医呈上醒酒汤时他才突然想起了什么,让人取了东西拿在手里,摇摇晃晃往回走。
一进宅院他就甩手不让人跟着了,扶着墙往偏僻的地方去。院子有点大,他走一会儿坐长椅上歇会儿,夜风送来虫鸣萤火,慢慢驱散了稍许酒意。
稍稍清醒些后他低头看看手里的东西,犹豫了一会儿站起来接着往前走,来到一扇狭小的窄门前。
深吸口气他挺挺胸,一脚踹开了房门。
一室黑暗中只燃了一根烛火,那人解了衣衫裸着上半身正在桌前擦洗胸前的伤口,闻声抬头向云晰看来,手上白巾上染着血红。
云晰看着烛光下那白洁的胸膛愣住了,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副光景,当下僵立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在安末冷漠的审视下,硬撑着走进来关上了门。
安末皱眉,又是一股浓郁的酒味,他又喝酒了。
云晰满不在乎地将手中的药包扔在他面前,走过去居高临下道:“到底什么伤,这么久了迟迟不好,你,你不要怪到我今天踢你那一脚上啊。”
安末一直不给个好脸色云晰也说不下去了,他拆开药包把里面御医给的伤药拿出来,“你,你过来给我看看,到底什么伤!”
安末抓起衣衫挡在胸前,往后退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