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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们商量的时候,叶听江自觉无法胜任这一段亦真亦假高深莫测的表现。但沐吹寒不能露脸,不免就少了几分感觉。
而叶听江最后完成得出乎意料,再加上他和平时的反差,不得不说,很能唬人。
他们回了映雪峰,归荼和白景果然还在。他们出去查看封印的时候,归荼也已经让手下的魔修去查述烛所说的“奇书”之事了。
当年幕后之人果然操纵着老魔尊派人到处寻访佚散的魔典。虽然都算是暗中寻访,但因为派遣的人众多,又经过了数十年的时间,果然找到许多失传的古籍。
但这些魔典最后都被带走,不知所踪。他们也不知道其中记载了什么内容。
归荼道:“已经在审经手的旧人了,如果他们还有印象会立刻禀告给我。”
说完,他悄悄看了眼白景,想得到一点夸奖。
“审?”白景捕捉到归荼的用词,一皱眉:“他们也没做错什么事,何苦呢?”
归荼的手段……他也不是没有见识过。纵然此刻就是一个“审”字,也不难想见背后是何等残忍的酷刑。
“若不给他们一点颜色,本座又如何能服众?”归荼回想魔界经历,冷笑一声。
魔修可不像正道修士,还有公序良俗,满口仁义道德。他新任魔尊,若是不能让老魔尊的属下心服,迟早又会生变。
白景垂下眼,又是一声叹息。
归荼最怕见白景这样的表情,好像自己已经无可救药。他压抑着激烈的情绪:“师尊你莫不是在怜悯他们?”
白景无奈道:“他们也是飞来横祸……”
“那我呢?”归荼的声音颤抖起来:“我当年难道不是飞来横祸?”
沐吹寒和叶听江恍若两只鹌鹑,呆呆地站在旁边,一点都插不上话。
“归荼真的不分场合……”沐吹寒暗暗给叶听江传音:“我觉得我已经目击了太多次他们的私事了。”
而且总让人觉得,下一刻归荼就要忍不住做话本里最爱让他们做的事了。
这让人看了怎能不嫉妒?
白景的神情果然难堪起来。但沐吹寒和叶听江甚至还不敢离开,毕竟归荼如今有魔怔的前兆,独留白景面对他怕是很难收场。
他们只好坐到不起眼的地方,尽量不打扰归荼的发挥。
沐吹寒甚至还想施展一个隐去身形的法术,但这样落在白景眼里,恐怕有掩耳盗铃之嫌。他最后还是没有轻举妄动。
白景凝望着归荼:“当年是我没有护好你。你若还有怨愤,就都冲着我来。”
归荼身为半妖,更易为魔气所迷。百年前魔界入侵,白景忙着杀敌,却不察自己的徒弟已被侵染。
归荼一开始失了心智,乱杀了不少正派修士,以至于彻底堕魔,一发不可收拾,遭到正道围剿。
面临正道的讨伐声,白景满心矛盾,最后还是对着失控的归荼举起了剑。
可那么多年的师徒情谊终究让他不忍下手,白景第一次辜负自己心中的道义,放了归荼离开。
白景本想,从此归荼在魔界,他们此生不会再相见。
却从未料到,是今天的结局。
当年归荼堕魔的事情,他们总是默契地避而不谈。但白景现在回想,归荼大概,对他还有怨气吧。
白景说完话,平静地看着归荼。
归荼果然神魂不太稳定,连语气都变了,一字一字都带着危险的气息:“这可是师尊你说的。”
他的笑容让沐吹寒不寒而栗,再也不敢假装自己并不在场。
他弱声道:“归荼魔尊,这是我们的房间。”
但因为声音太小,除了叶听江外并没有在意。
白景和归荼显然已经忘了他们的存在,如同在自家魔殿一样,渐渐做起一些让叶听江忍不住闭眼的举动。
沐吹寒咳了声,豁出老脸,换了个人提醒:“白景仙君!”
白景如梦初醒,一把推开了身上的人。
叶听江松了口气,险些观赏了一场活春|宫,他受到的冲击至今不能缓和。若非被沐吹寒一次次拓宽下限,他早在一开始就大呼“不成体统”了。
归荼被拒绝,郁结难以消散:“师尊,明明你说都冲着你来……你莫非又在骗我?”
沐吹寒忍无可忍:“你师尊能想到是这种‘来’吗?”
白景脸上泛红,被沐吹寒直接大胆的用词震惊半晌。
沐吹寒严肃教育道:“归荼,你年纪也不小了,应该知道分寸。”
说白了,连沐吹寒都没在这里干过什么不庄重的事,怎么可能让归荼这厮胡作非为?
他这种老气横秋的态度就像给归荼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归荼终于清醒过来,总算也没有陷入魔怔。
“你现在应该回魔界,不然被发现行踪,很容易被幕后之人拿来做文章。”沐吹寒下了逐客令:“拜托魔尊继续为我们追查奇书之事。”
沐吹寒赤|裸|裸的利用摆在台面上,但归荼回过神也意识到刚才有多失礼,忍气吞声:“好,师尊,我们走。”
“不行,白景仙君不能走。”沐吹寒跳出来棒打鸳鸯。
归荼瞪着他,似乎觉得他的要求不可思议。
沐吹寒轻描淡写:“我不信魔尊带着白景仙君回去了还能办正事。”
他十分通情达理,给予了归荼反驳的机会,问道:“魔尊,你自己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