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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去吧。”商胡让他先退下。
应长致出了帐篷后让人回主帐篷守着。
与丰城军营这边的沉重不同,金魁那不时传来靡靡歌声,女人的欢叫声。
金魁王捏了捏怀里女人白嫩丰满的胸脯,喝了口她渡过来的酒,满足地叹了口气。
“军师你不来点?”金魁王拿起桌上的酒壶对着底下的军师摇了摇。
“多谢王好意,属下等会还有事处理。”军师拱手拒绝。
“啧!”金魁王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军师,笑道:“偶尔放松一下没关系,军师你太压抑了。大启的战神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谭家军还在,只要谭家有人站出来,新的战神自然会出现。”军师并没有放心。
金魁王邪佞地望着底下的军师:“那就再去杀死他!战神死了一个就能死第二个。”
“此次不过是意外,属下也未曾想到大启军队如此松懈。”
“好了!”金魁王不耐烦地打断:“军师若是有事就回吧。”
刘济抚着山羊胡的手一顿,扯了扯橘皮丝的脸干笑道:“那属下先告退了。”
刘济缓步走出帐篷,身后还传来金魁王的大笑声。阴霾布满他的脸上,不过眨眼功夫他又恢复了原本忠实的模样。
“主上赶过来了。”一名身穿劲装的黑衣男子忽然出现在周良御面前。
正写着信的周良御吓一跳:“主上来这了?发生了什么?”
难道现在局势已经差到这个地步了?周良御不禁审视自己是不是老了,看不懂这状况了。
“只是来看看。”黑衣男子面无表情道。
“主上她……”
“在东房。”
那不是谭将军在的地方?周良御困惑地挠了挠头,还是站起来往东房走去。
“欸,主上她已经知道谭将军他没死?”周良御锲而不舍地问道身旁的黑衣男子,他的信还没写完送过去呢。
“看来周郡守您在丰城呆久了,脑子生锈了。这普天之下有什么事能瞒得住主子。”黑衣男子毫不留情地刺痛了周良御的心。
东房的门微微敞开,有些许雪粒随着风飘进房内,但瞬间被屋内的温度融化,门槛下方湿漉漉的一滩水。
周良御轻推开门,一股暖意扑面而来。他跨了两步走进房内,就看见黑袍金丝的背影立在谭将军的床边。
“参见主上!”周良御单膝跪地低声喊道。
“他伤势如何?”
周良御立刻起身,上前回道:“蛇毒之前已经解了,但是谭将军胸前中了一刀,紧挨着胸口过去,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
“人呢?”立在床边的人依旧是背着身沉着声音对周良御问道。
反应半晌,周良御才明白过来主上是在问什么。
“已经死了,在刺杀时被谭将军反杀了。”周良御回道。
“我明日就回京,不会留在这。好生照顾谭将军,若是他出了事,我唯你是问。”
“是!”周良御犹豫片刻,又开口:“主上来是……”
“有事处理,你随时注意金魁的动静,丰城不会太平了。”
主上开口,周良御心中警铃大作。不会这么简单,否则主上怎么可能亲自过来。
像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背着手的人轻笑了一声:“管好你自己分内的事就行,其他不用操心。”
“是。”
两人的目光渐渐放在床上躺着的人身上。
谭迥雷躺在床上,国字脸上苍白的吓人,以前的威严荡然无存。大冬天的赤着上半身,上面紧紧绑着纱布。处理伤口的人似乎怕被子压在伤口上,索性让他光着。
好在屋内放了足够的炭火,不会让人感到冷。
谭将军遇刺那晚,应长致立刻去找军医,闹得大半个军营都清醒过来。最后只有军医和应长致几人进了帐篷,商胡虽及时给谭迥雷解了毒,但伤势极为凶险。
商胡一开始准备压下这个消息,后转念一想不如直接把事闹大,好揪出马脚来。
应长致提议让商胡假传将军已遇刺身亡的消息,干脆再闹大一点。
果然这几次金魁人连着攻打丰城,好似已经胜利在望了。丰城几个参将也是垂头丧气的,打起来一点精神气都没有。现在都在传军中群龙无首,大启要败了!
商胡并未有任何表示,之前借将军之事把应长致提了上来,现在他又秘密划出一部分谭家精锐给应长致,让他来掌控,随意调配。应长致也不推辞,直接领命。
金魁这几天连攻,所有的精力全放在了丰城城门这块,似乎认定了大启已经不敢还手。
从将军遇刺这件事来看,显然金魁对丰城的了解比商胡他们以为的还要深。商胡估计凡是丰城有名望的将领,金魁都有所了解。这也是为什么他要选应长致的原因。
应长致有这个能力,不比其他人差,他还不在金魁人的掌控之中。商胡让他来做奇兵,自己则趁此时机揪出金魁埋在丰城的钉子。
京城最近喧嚣消停不少,有些人不明就里。
“怎么街上少了很多人?”一位经常出门溜达的李贵坐在凳子上剔着牙问酒馆里的小二。
小二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邻桌一位红脸模样的大汉见状,摸到他桌子上来。探头探脑地望了望周围,才对着李贵小声说道:“金魁快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