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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允初不习惯说出这么露骨的话,但经昨日一事他想要改变了。有些话还是要趁早说,不想留下遗憾。
    愣了许久,梁清洛才像是听明白过来,脸蹭蹭的红了起来。
    “你……”梁清洛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阿洛不是要问允初心里话么?这就是允初想的。”裴允初依旧用深邃的眼睛看着梁清洛。
    春天大概是到了,梁清洛迷迷糊糊地想道。不然怎么她好像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哦……”梁清洛呐呐道。
    “我先去吃饭了。”裴允初也不紧逼着,只是留出时间给她。
    他们快要成亲了,裴允初不是不可以一辈子都顺从梁清洛的心意来。但现在看来有些时候还是要强势一点,阿洛她对自己的身子一点都不在乎。
    梁清洛沉默地靠在床边,她向来以自己的意愿为中心。不管是离家十年还是现如今和裴允初在一起,都是自己的选择。
    在感情面前谁都会自卑,哪怕是梁清洛。有时候她会以为只是没有女子敢去追求裴允初,所以他才会答应和自己在一起。
    她总会用强势的姿态来掩饰,就是想堵住裴允初的口,生怕哪天他就要离开。
    翻开自己的掌心,梁清洛注视着手心里的掌纹,渐渐笑开了:不会再给任何机会让你离开了,哪怕我死!
    立春已过,万物复苏。金魁也慢慢消停,谭迥雷总算是能得空休息。
    他思来想去,还是要去郡守府走一遭。毕竟要不是周良御请来的那位大夫,他们可能到现在还在和金魁苦苦纠缠。
    “叔,您找我?”谭斌满头大汗地跑进来。
    他最近喜欢去找应长致切磋武艺,两人你来我往倒是能打个平手。难得遇到这么合适的对手,谭斌不愿放过。
    “嗯,金魁也不成气候了。我先进城一趟,你好好守着,不要出来意外。”谭迥雷已经向朝廷发了消息,说是两个月之后回京。他想着这次趁金魁大伤干脆把他们一举拿下。
    “叔去见周郡守?”谭斌显然知道他要去做什么。
    “上次的事还是要去谢谢周郡守。”顺便能挖出点消息那是最好的。谭迥雷心想。
    到现在他们也查不出京城到底是谁在背后,这关乎大启根基的稳定。这也是为什么谭迥雷急着回京的一个原因,不单单只是因为胜了。
    “叔去吧,我看着。”谭斌倒无所谓,毕竟之前谭迥雷养伤时,也是他来接手军队的,而且商胡在这呢。
    “你这小子,就盼着我走是吧!”谭迥雷笑骂道。成天缠着人应长致,他现在也是有个不小的职位,并不清闲还得陪着谭斌,谭迥雷都替应长致累得慌。
    “叔,你这是哪的话。”谭斌也笑嘻嘻的,他实在是忍不住瘾去和应长致比划。
    “好了好了,你下去吧。”谭迥雷也懒得和他扯皮,挥挥手让谭斌退下。
    拿起商胡准备好的礼,谭迥雷脱下军甲换上便服就往城里走去。
    因为新年才刚刚过去,丰城的人脸上的喜意还未散去。谭迥雷走在路上能清晰地看到。
    这便是他最大的安慰,能让百姓不受战争的影响,好好的生活。
    不是为国,不是为名,更不是为利。只是简单地想让他们这一张张普通的笑脸一直维持下去。
    谭迥雷事先并未告知周良御他要去拜访,是以当他到的时候,周良御并不在府内。
    “您先坐着,老爷很快就过来。”管家恭敬道,谭将军可是老爷重点礼待的人,他可不能怠慢了。
    “不用管我,我在这等着就行。”谭迥雷把东西放在桌上爽朗地笑道。
    总不可能打扰人办公,反正他也不急。
    不过周良御没让他等多久,热茶还没凉透就赶了过来。
    “谭老哥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周良御还在门口就开口笑问道。
    “来看看你,谭某这次来丰城还多亏了老弟的几次帮忙。”谭迥雷拿起桌上的东西递给周良御。
    “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周良御没接。
    “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是我让人寻来的好酒。老弟要是不接就是不给我面子了!”谭迥雷举着盒子说道。
    “哈哈哈。老哥你一坛就包成这样子?那好,拿出来咱哥俩一起喝了它。”周良御喊来管家准备饭菜。
    “好。”谭迥雷也不拒绝,“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赶上饭点了。”
    谭迥雷其实还想问问周良御认不认识小洛,之前在书房的事一直记着他心里。
    这丰城要找烈酒那是相当容易,几乎每家都会那么一点酿酒术。丰城又地处边疆,与江南小调完全不同,绝大多数的就都是粗犷烈气。
    商胡之前在丰城里找了好几家才找到一坛合适的酒。
    “这是老广家的酒吧?”周良御喝了一口,眼前一亮问道。
    “老弟喝过?”谭迥雷之前是听商胡抱怨过才知道的。
    这酒是一个专卖羊肉的小店里买来的,虽然掌柜的是卖吃得,但他家的酒却是出了名的好。不过他家的酒是不卖的,只留着自己喝。
    之所以会出名,是因为掌柜的会送给看得顺眼的有缘人喝。偏偏不知道为何就是看商胡不顺眼,怎么也不给他,出再多钱也不给。后来还是应长致要来的。
    “老哥,你这酒不能喝多了,留给我。”周良御给谭迥雷倒了满满一大碗后,把酒坛子拉到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