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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我已知道了。”詹荀打断对方道。
    那士兵闻言便没再说什么。
    军中的刑房说是刑房,其实极为简单,只有行军棍的刑具。
    沈寂溪并非行伍之人,又不习武,这结结实实的军棍落到身上可着实是让他有些吃不消。
    行刑之人,见他叫的惨,手上并未使上平日的力气,饶是如此,那军棍一次次打下去,也让沈寂溪觉得自己恐怕要没命了。
    二十军棍,一棍不落的打完,沈寂溪期待的救星也没有出现。
    他嘱咐去搬救兵之人,是当初去缘西医馆“请”他的那人,对方办事算得上牢靠。救兵没来,定然不是传达不到,而是……对方不愿意来。
    沈寂溪百般不解,当初连血蛊都肯为自己养的人,今日为何不肯来?
    想必是有什么顾忌吧。是啊,命令是方敬言所下,若詹荀今日来了,岂不是要和方敬言有所冲突。打一顿又不会死,不过是吃些皮肉之苦罢了,今日是自己思虑不周,情急之下竟然还想着求他来救。
    沈寂溪气极反笑,强忍着一丝清明没有昏倒,身上的痛楚已经麻木了,再加上天气寒冷,倒真不像刚打上去那般分明。
    小四早已等在外头,待行刑完毕便急匆匆的上前,道:“先生,是我无能,将你请了来,又不能护你周全。我去给詹参将的亲兵传了口讯,他……”
    “送我……回医馆……”沈寂溪道。
    小四还刚想说什么,但见沈寂溪眼神冷冽,遂住了口。韩荻此刻不在军中,若是让沈寂溪继续留在此处,难保方敬言不会再寻什么错处,到时候便更加麻烦了。
    詹荀无他处可去,转悠了半晌又去了何倚那里。
    何倚与何伍所住的是五人营房,原来住的是他们何家五兄弟。他领守备之职,原是可以独住一室,不过与何伍他们同住惯了,就一直没搬。后来老二被詹荀叫了去,老三和老四分别被章煜和韩荻叫了去,此处便只剩他与何伍二人了。
    何倚给詹荀铺了床,有些感慨道:“从前与你同住还是在郡城之时,那个时候我是个千总,你还是个大头兵。”
    “你还有脸提。”何伍一边为詹荀倒茶,一边奚落何倚道。
    何倚佯装不悦道:“好哇你,屁/股刚好就开始奚落我了。要不是看参将在此,看我怎么收拾你。”
    何伍撇了撇嘴,扶着桌子站着,显是伤未好,不敢坐。
    “看来何倚的伤药确实不错,我记得上次来,你还趴在床上呢,如今已经能下地了。”詹荀道。
    “那是,这伤药可是我用过的最有奇效的。”何倚道。
    詹荀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军中似乎没有这种药粉,我闻着那味道倒和先前在郡城的时候用的有些像。只是,北江并没有听说有沈氏医馆,那药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何倚闻言一屁股坐到詹荀对面,原本做足了架势要说道些什么,没想到一下子触到了伤,疼得他立时便跳了起来。
    何伍在一旁既有些担心,又忍不住咧着嘴大笑。詹荀对何倚的鲁莽早已习惯了,只是无奈的摇头苦笑。
    终于缓过神之后,何倚才道:“沈氏医馆是没有,不过城北离大营不远的地方,开了一家医馆名为缘溪,你猜是谁开的?”
    “缘溪?”詹荀默念道。
    何倚这样的急脾气,卖不了关子,不待詹荀回答他便又道:“是沈氏医馆的沈先生那个养子,叫沈寂溪的那个。”
    “沈寂溪?你说沈寂溪在北江?”詹荀大惊。
    沈寂溪怎么会在北江,难道他体内的血蛊已经没事了?还是……对方不知道自己在北江,那……对方与自己离得这么近,岂不是会有危险?
    “说来也真巧,那日我与何伍一道去买蒙汗药的时候,原本还以为要到城南买,没想到城北居然开了医馆,进去一看是沈小先生,我当时也是吓了一跳……”何倚正说的起劲,旁边的何伍便掐了他一把,他一看詹荀的脸色立时住了嘴。
    “参将。”何伍见詹荀板着脸,分辨不出表情是喜是怒,不由有些不安。当日詹荀为沈寂溪养血蛊之事,他只知道一部分,并不知詹荀对沈寂溪的心意。
    詹荀终于回过神来,问道:“你们见到他了?”
    “对呀,见到了。隔了这几年没见,他倒是更白净了,嘴巴也是越加的得理不饶人呐。”何倚感叹道。
    詹荀闻言不由噗嗤一笑。心道,这个人可是没理都不饶人的主儿,更别说是让他得了理。
    他心里生出了想见对方一面的欲/望,这种想法原本也时时会冒出来,但此时得知对方近在咫尺,这种欲/望变得异常强烈起来。
    ☆、后觉
    何伍见詹荀脸色终于恢复如常,松了一口气,道:“沈小先生倒是颇念旧的,大哥去拿的伤药,他连银子都没收。”
    “他外头挂了牌子,说不收诊金的。”何倚插嘴道。
    詹荀又是忍不住一笑,没来由的便心情大好。既然如此,想必对方体内的血蛊并无大碍,否则城北离大营相隔并不远,对方不可能安然无恙。
    “沈家的伤药可是无人能及的,连韩先生看了都赞不绝口。”何倚颇为赞赏的道。
    “韩荻?”詹荀脑袋轰的一声,顿时红了眼问道:“你是说,韩荻看了你取的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