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84页

      花千宇老老实实回答:“不会,但我可以学。”
    安明熙低头,暗骂一声:“呆子。”
    硬要留下来做观众的花千树用指尖叩了叩木桌,催促道:“请问能快些开始吗?”
    安明熙真想干脆把这看热闹的赶走,但考虑到他是花千宇的哥哥,想着要留下个好印象,只能收了话,转问花千宇:“你会弹什么?”
    “嗯……《有所思》如何?”是常见的曲儿,但花千宇也不知长居皇城的安明熙是否听闻。
    《有所思》乃乐府曲,但偶尔也会被放到戏剧中。
    安明熙点头,花千宇起奏,他张口,缓缓吸气,空灵的嗓音和着琴音吐出:“有所思,乃在大海南。何用问遗君,双珠玳瑁簪……”
    不用戏腔,而用本音,调子也因此调低了些,清澈的嗓音和低沉的弦音相配,歌声与琴声相和,像是从远山来,在空荡荡的楼里飘散开来,此刻有声比无声更静。那带着淡淡伤感的悠长曲调,令人不由陷入歌者展现的心境。恍惚中,心绪尚未化作思想成型,最后的弦音在落下后弥散,一曲终了。
    花千树抬头,正要鼓掌,双掌还没撞上,花千宇起身,二话不说便朝戏台走去,一把抱住一脸莫名奇妙的安明熙的腰,将之抱离戏台后托其臀部。担心摔下去的安明熙反射性地环住他的脖子,然后听他道:“我们果然天生一对。”初次配合就有这样的默契。
    事实上,没有任何理由,他也想抱安明熙,或许是察觉了兄长眼神中的微妙变化而意图宣誓主权。
    安明熙一愣,随即黑了脸,等花千宇转完圈,他的花冠也掉了。他冷声:“放我下去。”虽不是惹火的动作,花千宇亦无意要占他便宜,但在花千树面前臀部被抱了个实实在在,对心中有鬼的他来说无异于当着花千树的面被花千宇摁在床上摸臀。他怕花千宇受责骂,怕花千宇不被谅解,因此担心得要命,谁知花千宇只顾着开心,毫无忌惮。
    收到指令,花千宇乖乖放下他。对着一脸黑的安明熙,花千宇忽感噩耗,正要伸手抚摸他的脸,却被毫不留情地拍掉了手。
    完了,生气了——花千宇曲膝,降低了自己的视线水平,抬头对低了头的安明熙道:“明熙,我——”
    “呆子。”安明熙低声打断他。
    还愿意回话——花千宇舒了口气,弯腰捡起地上的花冠,为他戴上,顺带还为他捋了捋脸侧的碎发。安明熙抬头,瞪着花千宇,为他的愚蠢感到惊讶的同时,摘下自己头上脆弱的花冠,拍在了花千宇头上:“还你!”虽不算用力,却也拍扁几朵花,拍落了几片花瓣。
    花冠是花千宇于来路所买,被迫先顶了一路,才使安明熙戴上这份礼物。
    安明熙抓起他的衣领,气势汹汹地往身前一拽,一副要打架的架势,却只为靠在他耳边提醒:“你难道不怕被令兄知晓你我之事吗?”
    花千宇愣了会,问:“所以明熙生气是因为关心我?还是说只是不想被发现?”
    “……我没生气。”安明熙松手。
    花千宇忽地将他抱进怀里,埋入他的颈间,道:“可是我已经说了。”
    “说了……什么?”话问出的同时,安明熙心里也有了答案。
    “说你得娶我。”
    “……还和谁说了?”
    花千宇沉默。
    “说。”
    “太子。”
    安明熙扶着花千宇的双臂,推开花千宇,随即用花千宇教他的方法一把将之放倒在地,蹲下,手臂搭在膝盖上,看着因不反抗而躺倒在地的人,道:“现在生气了。”
    花千宇从地上爬起,跪坐在安明熙面前,一手按在大腿上,一手抬起竖了三指,道:“我发誓,我说的是我单方面爱恋四殿下,此外无他。”
    “我讨厌他,你知道的吧?”安明熙冷然。
    花千宇连点三下头。
    “我可以不介意你们往来,但你别妄想修复我和他的关系。”
    ——这头,花千宇还真点不下。
    安明熙静等他回话,见他始终没作答,也不勉强,转问:“何时说的?”
    “约莫四五日前的。”
    “晚上?”
    花千宇点头:“晚上。”
    看来那晚离宫的安明镜确实去见花千宇了。他日夜忧心会失去花千宇,但怎么也想不到花千宇会为他做到如此地步。心情转好,这会他觉得自己能真正地不再介怀这对表兄弟的关系了。
    安明熙面不改色,站起来后向花千宇伸出右手,让花千宇扶着他的手起身。
    “明熙原谅我了?”
    这哄小娘子的态度,让安明熙不由再度骂了声:“呆子。”
    一直撑着腮帮子望着他们打情骂俏,处于看戏状态的花千树出声:“四殿下啊,再这么惯着他,他可是会得寸进尺的哦!”
    话面上明明是让花千宇收敛,安明熙却觉得这“得寸进尺”的人是自己。
    “我喜欢。”安明熙回道。
    是爱的告白,花千宇确定。
    ……
    江南的调查有了回传,信中道,授意调查的那名老妇人确实曾在孟府上做过奶妈,但早已痴呆,说的话已不能作为凭证。老妇人时常会向人念叨自己的孙子孙女,然而她唯一的女儿多年前因盗窃项链被主人打死,丈夫不久后也去世了,所有家人都不过是她的臆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