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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明阳禁止他再无故外出,可这回的禁令,花千宇不能答应。
    “你是将军,说要出去没人敢拦你,但将军若不能以身作则,你如何树立威信?”
    “他千里迢迢来此找我,若我不能见他,他这一月来的辛劳算什么?”
    “他怎么来的,就让他怎么回去,违反军规的下场,我想你不会不知道。”
    花千宇当即下跪,垂下脑袋,道:“什么处罚我都能受,但恕我难以从命。”
    安明阳蹙眉:“既然你任性到能视军纪于无物,我想你不适合承担我将要交托于你的重任。”
    闻此,花千宇仍然不悔,只把头埋得更低,道:“请元帅赐罚。”
    总是带头冲锋的将军不能在身上留下伤疾,花千宇没受仗刑,而是平举两个装满水的水桶在演武场中扎马步,双足之间放了一香炉,炉中插上香,三柱香依次燃尽这次处罚才算结束,而监视他有无懈怠的,正是他的副官马戈。
    即便入了夜,演武场还有些人,不少看热闹的,路过之时还会嬉皮笑脸地对花千宇喊:“听说小将军私会情人去了?”
    花千宇干脆地回了句:“滚。”安明阳让他在此处蹲马步,就是让花千宇以身作则,以起到警示的作用——这种罚站动作也摆明是有意让他丢人。
    马戈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说将军你啊,三年都忍了,还在乎这一朝一夕吗?你也别总往外头跑,惹了元帅生气,影响你升官发财。”
    “我知道,我也该罚,”弄丢了暂代大元帅的好机会,花千宇心在滴血,“但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舍不得留他一人。”如今的下场,花千宇行事之前已有预料。
    “将军是不是太宠他了?”
    “比不上他对我的万分之一。”
    马戈挠了挠头。众人皆小将军对爱人一心一意,但只有他才知道花千宇死心塌地到了何种程度。他没话可劝,这会闲着也无聊,于是又问:“将军和夫人一块都做了什么?”
    这话问起来,花千宇可就来劲了,他嘴角不住上扬 ,回道:“做夫妻该为之事。”
    难怪出去那么久……
    马戈脑中有了画面,脸都红了两块,虽然在夜色下也看不清,但花千宇知道他在害羞,只当他纯情,没有多想。
    “夫人真漂亮。”马戈赞叹。
    “当然,”不知道自家美人曾险些被副将轻薄的花千宇毫无顾虑地收下马戈的赞美,“只是太易羞了——虽然脸红的样子很可爱,生气的样子也可爱,但……”唉,就是可爱才让人忍不住欺负。
    “但什么?”马戈好奇,身体都不自觉靠了过去。
    “不给揉。”
    “揉哪?”
    “哪都不给。”
    马戈奇怪:“不是说做夫妻该做之事吗?这都不给,怎么做?”
    “谈情说爱不是夫妻事吗?不给揉就不是夫妻了?”
    “就光嘴上说说?”
    不想二人的恩爱程度被他人小看了,提着水桶扎马步的花千宇更加挺起胸板,炫耀道:“亲了,抱了,他还向我求亲了。”
    马戈无语,这会才想起花千宇十五就从了军,难怪什么也没学到。他又挠了挠后脑勺,皱了整张脸,费了好一会整理语言,才道:“将军的情爱太孩子气了,成人哪能光摸摸就结束?”
    花千宇反问:“你成亲了?”
    马戈语塞,干脆当作没听到,只道:“将军要想让夫人完全属于你,还得让他的身体离不开你。”
    “照你这么说,我还得把他圈养起来?”显然,花千宇觉得他在胡说八道。
    “不是,小将军你得……”马戈看了看左右,虽说没人,他还是决定凑近,压低了声音向花千宇解释。
    花千宇听即红了脸,手一抖,险些摔了两个水桶导致自己受罚的时间被延长。
    “不行不行不行……”花千宇摇头,“他会杀了我。”
    “快活起来,谁舍得杀你?”马戈一副教育晚辈的态度,“将军怕不是嫌脏?但这事哪有干净的?洗洗不就得了?”
    花千宇脸上的热气几乎堵住了双耳,马戈的声音在他耳中越来越小,到了最后,耳边顿然出现安明熙带着哭腔的一句“杀了你”。
    完了,脸更烫了。
    第115章 115
    平常见面总静不住,喜好四处观光,或步行或骑行,相伴着赏边塞风景,但许是今日天大晴,照得人心慌,于是二人见面至今仍处在这陈旧的凉亭下,连累马儿晒得皮热。
    “乐洋和离忧呢?”安明熙问。
    军机不可轻易漏泄,花千宇不曾在信中提及二人的事,即便安明熙好奇二人近况,他也只是老老实实地明示自己不能说,但现在既然面对面,不靠书信交流,周围也见不到人,安明熙想,问起应该无碍。
    “离忧的长相有波斯人的特征,”花千宇看向安明熙,道,“元帅让他装作波斯商人和突厥的混血从吐蕃进突厥去了,乐洋不放心,也随着一起去。”他制止过乐洋,但正因为知道前路太险,乐洋才放不下乐离忧一人独行。
    乐洋说:“公子身边有很多人,但离忧只有乐洋了。”
    花千宇想,乐洋也许是在气他把离忧置于危险之中,而他也确实偏心。他能说让离忧深入敌营是为了让乐离忧有用武之地,但事情落到乐洋身上,他却不希望乐洋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