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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捕快哑然。
    “大理寺不是凭臆测结案。”
    捕快低头,抱拳:“是。”
    诸葛行云将玉佩收入怀中。
    ……
    安清枫扫了一眼热闹的花满楼,用着平常的音量问:“花千树呢?”
    他人的热闹还在继续,琉火听之心跳却重了一拍——这么久没见,差点都忘了安清枫这一麻烦,正愁着怎么解决,琉火下意识回头,便见花千树从楼梯上走下。他看向琉火,嘴角带着浅浅微笑,霎时让琉火安心不少。
    “好久不见,”花千树对安清枫道,“王爷来此是为了给予在下关怀吗?”
    安清枫也带着笑问:“我还是你的好友吗?或者,你不曾把我当作朋友。”
    花千树摇头:“愿意和我深交的人可是难得,王爷不必如此看轻自己。”
    花千树从来不是真挚的人,安清枫知道这一点,却也因此更受他吸引——卫澜也是。他过去未曾深思过为何自己会对这类虚假得明显的人上心,现在想来,或许是喜欢他们的面具吧——和他相似的面具。
    他从不信任任何人,那些总谈论“真心”的人只会令他害怕。他不需要有人为他好,那样的“真心”倒不如虚伪的、讨好的表现……只是不知何时起,许是累了,他开始想要抓住几抹真实,并会为失败而倍感折磨。他不愿因他人受伤,于是再度将真心包裹,可只要属意之人有了向他靠近的意思,他又会试图抓住……周而复始。他活得矛盾,使人觉得他是个情绪不稳定的疯子。
    安清枫挑眉,问:“或许你知道真正致使花氏遭殃的人。”
    花千树向前一步,在安清枫耳边,低声问:“这么说,王爷是打算为我们平反吗?”
    花千树靠近安清枫只是为了让安清枫自觉放低音量,然安清枫却把脸贴了过去,与花千树相贴,闭上眼后笑着回道:“我只是在确定该杀的目标。”
    “尚书令卫忠良。”
    “呵,果然。”
    本以为花千树会指向安明熙,不料花千树这般清醒——安清枫对京城现状并非一无所知,如今卫氏管控朝政的程度已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意味,结合卫澜的话,安清枫想卫澜的“父亲”并不是王孟,而是出自如今正意气风发的卫氏。
    卫氏必须死,他会杀了他们所有人,然后代替“父亲”成为卫澜活下去的意义。
    花千树推开扇子,掩着半边脸,仍在安清枫耳边低语:“作为曾经的上将军,王爷对禁军有何看法?”
    “看法?你怀疑军队有问题?”
    “也许呢?”
    安清枫把下巴搭在花千树肩上,揽住花千树的腰,回道:“卫忠良,我会让他死,其他的,我不会管,除非……”那双手不知何时移到了花千树一对股瓣上,狠狠捏了把,“你求我。”花千树抓住安清枫的双臂,费了力气让那双手从它们不该触碰的部位离开——
    “王爷自重。”花千树的笑容险些要碎成一片片落在地上。
    安清枫举起小臂,宽大丝滑的袖子落下,露出两处泛红的抓痕,他看着落空的双手感慨:“便宜诸葛行云了。”
    即使不喜欢安清枫话语中把他当作玩物的意味,花千树也没反驳,只问:“王爷还有其他吩咐吗?”
    安清枫摇头,笑笑道:“需要避难的话,来本王府上。”
    “谢王爷抬爱。”
    安清枫不再纠缠,转身离开。看着安清枫的背影,花千树忽然能想象到失去家族权势庇佑后,自己会遭遇的悲惨生活。待安清枫消失在视野中,花千树抱住自己颤抖了几下,像是要抖落安清枫留在他身上的触感。
    “公子没事吧?”琉火问。
    花千树摇头,笑笑道:“他说不定是来报复我的。”
    “会是隐患吗?”
    “也许,但他若是想揭发我,也不必留到现在。”
    察觉身后有人,花千树回身,看着一脸凝重的诸葛行云,调侃:“怎么,嫌我不干净了?”
    诸葛行云蹙眉,一本正经地回道:“永远不会。”他只是心疼花千树受欺负,又恨自己只能听花千树的话躲在一边。
    花千树无奈——他该为诸葛行云的深情表白而感动吗?但事实上他的内心毫无波澜。他拍拍诸葛行云的后腰,说道:“都是男人,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诸葛行云无声叹气,回道:“我希望你能更爱惜自己。”
    “是是是,这不是有你爱嘛。”花千树敷衍说着,他走在前头,领着身后的诸葛行云重新走上楼。
    “你真是……”
    他们到了二楼,进了走廊尽头的那间客房。
    花千树走到圆桌旁,坐在鼓凳上。诸葛行云关上门后,从衣襟中取出两封信以及玉佩,放到桌上,推到花千树面前。
    “熙”字玉佩上雕刻着皇室家纹,信封中有两封信,一封出自安明熙之手,写给陈虎,一封出自花千宇之手,写给花千树,但两封的末尾都盖着安明熙的专用章。
    “信由二皇子转交于我。”
    花千树看了个仔细,又问起诸葛行云:“读过了吗?”
    诸葛行云摇头,花千树便把信摆在了他面前。
    等诸葛行云看完所有,放下手中信,花千树再问:“你怎么看?”
    “既然太子殿下是为保三皇子和丞相他们的性命才如此行事,事情尚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