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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绳绑在棺材两头,杠子穿过麻绳,纸人抬起棺材,慢慢往前走。
回头,梁安已经站到了最后某位纸人的背后,他也快速跑过去,站到另一个的背后。
铁轨长且黑,脚底的假石子是纯竹子编的,运动鞋踩上去会发出巨大的摩擦声,听着让人牙酸,有好几次他都以为前面的纸人要转过头了。
没十分钟,前面出现一列火车,他还在思考是不是纸糊的时候,看见了车身的车次:
K5567。
是他们的那趟车。
只是他没想到车能开到这么慢,几乎是以龟速在行动,他们毫无阻碍的上了车。
纸人把棺材放下后,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
车上一起爆发出哭声,回荡在车厢里:“呜呜呜……”
万鬼同泣也不过是这场面了。
梁安拉着他退到后面,车厢里忽然跑出很多纸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大概一共有二十来人,车厢瞬间变得拥挤,他们混在纸人里,看着这个场面。
邹白感觉头顶的灯光一闪,原本是在火车上的他们立刻换了一个地方。
这是一条山间的小路,前面一共摆放着四口朱红色的棺材,纸人继续发出凄惨的哭声,只有脚下的触感能让邹白知道,这也是纸扎的,最前面的纸人扛起棺材,身边的哭声更大了。
邹白恍然大悟。
这是一个葬礼,他们现在的任务,应该是要把棺材放进山上。
跟随着大部队,很快到达山顶,那里已经有四个大坑了,所有人一起上钱,把棺材放进坑里。
邹白也跟着上前,棺材刚刚放进去,盖子还没盖好,漏出一条缝隙,穿过缝隙,他看见里面是张浩怨毒的双眼,一只苍白的手从里伸出来,
朝他脖子上抓去。
梁安抱住他躲开那只手,两人向前扑去,另一个棺材被撞翻,余珊珊从里面爬出来,下巴处穿着一个长钢筋。她抓住钢筋,朝梁安的心脏出□□过来,两个人正准备躲开,却发现两外两个棺材也开了,连思以及一个陌生男人扑过来,死死钳住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哪儿来的劲,邹白感觉对方的手像钢铁一般,怎么都动不了。
眼见着那支钢筋离梁安心脏越来越近,梁安也第一次白了脸,邹白猛咬舌尖,血腥味涌上来,两个人感觉头脑一晕。
醒过来时,包厢里是一个穿着制服的乘务员。
见他们清醒过来,乘务员惊喜道:“醒了?”
舌尖的疼痛让邹白迅速清醒过来:“我们这怎么了?”
乘务员看上去有点难言之隐,但后来还是没隐瞒,一五一十的全说了。
原来是隔壁的男人突发精神病,用随性工具杀了他们车厢的三个人,后来不知怎的,正准备杀他们时,男人一脚踏空,钢筋穿过喉咙死了。
☆、050
听到这儿,邹白才发现这里不是自己的床铺,好像是乘务员的休息室,背包也不在身边。
他问道:“我们能回去看看吗?”
乘务员看上去很为难的样子:“这恐怕不行,那个地方要保留现场,等警察过来,你们要不等等吧,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站了,等警察过来再去不迟。”
邹白也不好为难他,点点头:“谢谢。”
列车员吩咐他们好好休息后,自己便出去了,梁安还没醒,想起那根钢筋,他忽然有点担心。他记得最后一幕是那根钢筋即将穿透梁安的心脏,但不知道余珊珊的动作是否够快,他摸摸梁安的胸口,温热的。
心放进肚子后,肚子也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但背包在包厢,拿不出来。
邹白只好老老实实坐下来,乘务员的房间,地方狭小,也不知他们俩刚刚是怎么睡下来的,他目光在梁安脸上停留,看着鼓鼓的脸颊,忽然觉得很像两个热包子,十分可口。
手重重捏上去,揉了揉,手感真不错,牙齿咬上去,软糯软糯的。
梁安睁开眼:“我再不醒过来,你是不是要把我吃了?”
邹白抹了下哈喇子:“口感不错。”
梁安摸着脸上那个牙齿印:“你等着,我要咬回来!”
邹白:“下面可。”
“……”
车很快到站了,警察也封锁了车厢,在经过盘查和笔录后,就放了他们,他们也如愿拿到了自己的包,但经过那些事后,里面放的东西是实在吃不下去了,后来在出站口又碰到俊俊他们,便一同送给他们了。
俊俊开心地抱着,挥手跟他们告别。
火车站离网吧很近,梁安先寻了个早餐店,点了两碗鳝鱼面,两份小笼包。
邹白夹起小笼包,在醋里沾了沾,馅料鲜嫩多汁。
想起车上的事,他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们有问题的?”
梁安喝了口汤:“其实我发现的并不早,比你晚,但是前面想得差不多了,联系到他们的表现,大概就猜到了。”
邹白其实是在最后一刻才想明白,这整个过程,其实就是一个大型且诡异的葬礼。从他们那个送葬队来敲门时,这个事情已经开始了,至于他们是从哪里来的,他更倾向于是在梁安进入的那个地方,他们应该是从那出来的。
他们出来的目的,就是来寻葬礼的主人公,四口棺材,代表着一共有四个死者。
能想得到,他们起初是选定了他们的包厢,一共四个人,但余珊珊进来导致人多了一个,加上张浩想去开门被他阻止,所以他们进不来,转而到了隔壁,隔壁的男人应该是开门了,所以男人死了,葬礼席位还剩下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