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白茂的第一个反应是，郁先生到这里干什么？
    第二个反应是，他的这身衣服，好眼熟。
    在白茂的注视下，郁向沉走来，他从容地坐在白茂面前。
    餐厅服务员看到这一幕，知道白茂等的人来了，立刻走过来：“请问您需要点餐吗？”
    “稍等。”
    白茂眨眨眼，身体前倾，“不是说好你今天不来吗？”
    而且神奇的是，郁向沉怎么会知道他在这里？
    是司机告诉他的？
    郁向沉垂眸：“我怎么能不来？”
    他拿起菜单，垂眸道，“没有糖醋排骨吗？”
    服务员立刻介绍：“有，先生，在这一页……”
    郁向沉：“嗯。”
    白茂：“？”
    白茂看着对面的郁向沉，蹙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郁向沉刚刚说的是“怎么能不来”，而不是“怎么不能来”。
    虽然两句话只是其中的字位置调换了下，但意思却大不同，好似郁向沉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一样，可这场会面，只有长腿叔叔才是最重要……等等。
    白茂一顿。
    ……不会吧？
    白茂意识到什么，匆忙将自己的手机解锁，看看上面拍摄的长腿叔叔的图片，又看看面前郁向沉身上的衣服。嚯，看起来确实是一模一样呢。
    ……怎么会这样！？？
    白茂忍不住发了条消息。
    “叔叔，您到了吗？”
    对面，郁向沉放置在桌面上的手机立刻响了声。
    郁向沉：“稍等。”
    服务员停下介绍。
    他垂眸，见消息是白茂发来的，抬眸看一眼紧张兮兮的白茂，当着对方的面，动了动手指，回复消息：“到了，在你对面坐着。”
    白茂：“……”
    白茂：“！”
    白茂整个人都不好了。
    草。
    什么情况？？？
    郁向沉竟然——竟然真的是长腿叔叔？？？
    郁向沉。
    长腿叔叔。
    这怎么看都像是毫无交集的两个人！
    白茂低头看看手机，又看看对面的郁向沉，他有些不可置信，但这个微信号，是之前长腿叔叔给他的信中写的，绝对不可能加错。
    但是……
    但是郁向沉怎么会是长腿叔叔呢？
    虽然事实就摆在面前，但白茂始终不敢置信，一直都在怀疑。
    白茂抿住唇。
    他和长腿叔叔虽然之前从未见过，但叔叔资助学生，肯定知道学生真实姓名，白茂给长腿叔叔寄信时，也一直都在末尾写上自己的真实姓名。
    按理说，叔叔应该早就知道，他叫“白茂”。
    而且，白茂之前不止一次在郁向沉面前提起长腿叔叔，郁向沉都没什么反应，后来被带着去郁家时，白茂还对郁向沉请了假，说要和长腿叔叔见面，郁向沉甚至还同意了……
    白茂看着郁向沉：“你早就知道是我？”
    郁向沉：“……嗯。”
    他低声说，“先点餐。”
    白茂：“好。”
    白茂不是那种怨天尤人的人。事情已经发生，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解决事件。
    待点完餐，服务员走了。
    郁向沉伸手摸着面前的杯子，始终没松手。
    白茂见状，知道郁先生其中心中也有些紧张。
    他挑挑眉。
    郁向沉低声说：“我之前没告诉你我的身份，是有原因的。”
    白茂：“嗯。”
    郁向沉：“你第一次来找我，我听到你的名字，就知道你是谁了，所以才会选择帮你。你当时处境不好，提出包养协议。当时因为种种原因，我并不想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我把你当做我的……学生，本不想同意这个，只答应帮你，但又怕你因此多想，所以就同意了你提出的要求。”
    白茂了然点头。
    怪不得。
    怪不得那时候，郁向沉始终没有找他履行包养协议的义务，甚至面对白茂的暗示，还一本正经地说“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搞得白茂十分郁闷。结果后来，两个人真的做了，白茂才发现，郁先生的欲望还挺牛，甚至完成了郁二都完成不了的一夜七次。
    原来是这样……
    “后来，我的副人格……”郁向沉一蹙眉，“他不知道我资助了你的事情。”
    白茂无奈扶额：“……我明白了。”
    因为郁二不清楚情况，在看到包养合同后，以为两人真是那种关系，就兴冲冲过来跟白茂做了亲密事情。所以在郁先生后来知道这件事后，可能是因为愧对白茂等原因，直接向白茂求婚，白茂当时只觉得莫名其妙，拒绝了。
    “那你……”
    白茂抬眸，“该不会这次，还是因为责任，才会选择和我在一起吧？”
    郁向沉漂亮的眼睛看着对面的白茂。
    他哑声道：“你知道，我今天早上看到你穿这身衣服后，心里是怎么想的吗？”
    白茂一愣。
    他低头看看自己。
    ——上半身是浅色衬衫，下半身牛仔裤，装束上并未有什么特殊，十分普遍，大街上随意一扫，基本都是这个穿着打扮。
    真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就是和平日里比起来，这一身的白茂，看起来更加单纯，有学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