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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唐唐捂着嘴,双肩抖动,眼睛已经弯成了两道小月牙:“施主你是来卖蠢的吗?”
“原来是贫僧误会了施主,施主是在逗贫僧开心。”
奎木狼:“……”
他头顶上的两只狼耳朵惨兮兮地垂着,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呜呜”几声哭吼,一只粗而狼毛茂密的尾巴垂在在地上一扫一扫的。
陈唐唐朝前走了几步,他往后一缩,却缩不动。
奎木狼眼下已经失去了信心,他红着眼圈吼道:“别过来,你要是过来,就、就别怪我做出不好的事情来!”
陈唐唐噙着一抹笑,依旧朝他迈进。
“不许动!你要是再过来……再过来,我就、就……”
“就怎么了?”陈唐唐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奎木狼无精打采地垂着脑袋,小声嘀咕:“就咬你。”
然而,他嘴上说着“不要不要”,尾巴却摇晃地欢快无比。
陈唐唐已经瞧出他的外强中干、嘴硬心软了,自然也就不怕他,非但不怕他,她还想要摸摸狼耳朵和狼尾巴呢。
“你一定要咬贫僧吗?”陈唐唐声音温和,“莫非是贫僧曾经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
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抬起。
奎木狼正专注着伤心尴尬,哪里还能注意到她的动作,他的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你是谁,我有是谁,您哪里能对不起我?”
“只有我……我!我思凡!我犯了天规天条!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咦!”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陈唐唐柔软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耳朵。
那一对被黑毛覆盖的耳朵实在可爱,不仅好摸,还很好玩,他耳朵上的骨头是软的,可以朝后翻折,也可以左扭右扭。
奎木狼咬着牙:“你……你太过分了!明明知道……嗯——”他猛地呻~吟一声。
陈唐唐的手一顿。
怎么感觉好像贫僧破坏了你的纯洁似的?
陈唐唐悄咪咪地缩回了手,又感觉不对,便将撸狼的那只右手藏在了背后。
奎木狼垂着脑袋,低声道:“你都这样了……还,还不肯负责的吗?”
贫僧哪样了?莫非摸摸头、摸摸耳朵就要负责?
那等待贫僧要负的责任还真是数不胜数呢。
陈唐唐瞪大纯净的眼睛道:“贫僧不知道施主的意思。”
他垂着头,将长长、厚厚的狼尾巴小心翼翼地挪了过来,朝笼子里探了个尖儿。
陈唐唐的视线瞬间就被转移了。
他的尾巴抖了抖,尾巴尖儿上的毛就在她的视线中蹭来蹭去,就好像钓鱼的鱼饵一般,等待着她上钩。
陈唐唐的眼神好像拴在了他的尾巴尖儿上,随着它的移动而移动。
奎木狼低声道:“你不想要摸一摸吗?”
陈唐唐转头看向他。
他抿紧唇,看着她的眼睛:“代价很简单,只有一样,那是你有的,只要你……”
陈唐唐轻轻叹息一声:“阿弥陀佛,施主为何不好好当神仙,非要来贫僧这里下地狱呢?”
奎木狼精神一震,以为她说的是难得的情话,正准备组织辞藻好好回答——我情愿上了你这个地狱。
然而,迎面砸来的却是金光灿烂的一拳,他被砸的满眼冒金星,脑袋一歪,就没了知觉。
陈唐唐收回拳头,对着柔软白皙的手指轻轻吹了吹。
“阿弥陀佛,施主,贫僧这不是揍你,而是在渡你,望你好自为之。”
再说了,和尚揍人又怎么能说揍呢?那是怒目金刚在帮你脱离苦海。
陈唐唐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想:贫僧的手里若是握着金刚杵,岂不是渡你渡的更加爽快些?
她拍了拍手,一扭头,就见小骨头们聚在一起瑟瑟发抖。
贫僧有这么可怕吗?
陈唐唐温声道:“莫怕,你们如此脆弱,贫僧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
她不说还好,一说那些小骨头抖的更加剧烈了,骨头和骨头磕碰在一起,都快要骨裂了。
陈唐唐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啊,一定是那个白骨公子没有把她的脸变好,所以别人才会觉得她很凶恶,其实,贫僧可是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好和尚。
“你们还是快点拼好吧,贫僧也好渡一渡你们。”
那些小骨头一听,立刻四散而逃,可是没有了白骨牌的指引,它们根本就没有任何方向感,“科科科”撞在一处,散落满地。
晕倒的人身狼耳的奎木狼脚底是散了一地的骨头,这个造型怎么看怎么诡异。
陈唐唐握断笼子铁杆,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些小骨头似乎想要跟着,却又不敢。
陈唐唐无奈地看着它们,它们在她的目光下战战兢兢地又变成了那枚白骨牌。
“好吧,如果这就是你们的选择。”
陈唐唐拿起那枚白骨牌,塞进袖子里,决心要带着它们上西天看看,说不定接受佛荫后,它们也能走上正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贫僧还真是了不起。
陈唐唐捡牌子的时候,趁机多模了几下奎木狼那松软的尾巴。
“可惜行者的尾巴也不变出来让为师多摸一摸,唉——”
陈唐唐刚叹完气,就听见背后有人唤她:“三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