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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洁癖的胡自狸整个人都不好了,瓷白俊美的脸上隐忍着恶心和难受,一张脸白的似乎要失去血色。
迟暮见他一脸隐忍,实在是忍不住了,转过身暴躁的问她:“你有病啊没事儿找我求什么愿?你现在就说!只要老子办得到,老子就办,赶紧的给老子把电梯打开,我的死对头只有我能让他一脸屈辱,谁都不行!”
“你干什么?!”胡自狸一把握住迟暮的手臂,不让他继续逼逼,“闭嘴!”
“不行!”迟暮见胡自狸忍着恶心的模样,二话不说直接把人公主抱起来,“这特么的,胡自狸,这是你欠老子的知道吗?”
胡自狸:“……”
女人还在哼着歌,仿佛没有听到迟暮的话一样,可是黑暗中,迟暮却能清楚的看见她唇角开始缓缓上扬,越咧越大,宛若裂口一般,咧到耳根处。
她还在唱:“嫁那少年郎啊,棺椁藏,龙凤贴,金财宝。”
“你他妈的别唱了!”迟暮不爽到了极点。
“你听。”女人的声音空远阴冷的响起,“有人在说话。”
迟暮问道:“说什么?”
“嘘。”她摸着头发的动作缓缓停下,那双惨白的手开始缓缓变得破败不堪,指甲碎裂,手指磨平,“有人在挠门的声音……”
疯狂生长的头发停止了增长,它们堆满了电梯,已经到达迟暮的小腿。
迟暮看到女人被撕扯头皮下的粉白皮肉上正缓缓涌出鲜血,非常迅速的往下流,宛如瀑布一般,立刻就将她整个人包裹在血液之中。
她就像被融掉的蜡烛一般,看不清的面容被血遮住,不消片刻就消失在迟暮和胡自狸的眼前。
感受到小腿上缠绕的发丝已经消失不见,电梯的灯突然打开,刚才还冰冷刺骨的空气恢复正常,整个空间干净又静谧,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叮的一声,电梯下行到一楼。
门一打开,外面站在一起的一对男女看到里面被公主抱着的男人直接尖叫出声:“胡自狸!是胡自狸吗?”
“不是。”迟暮把挣扎的胡自狸摁到自己怀里,走出电梯不爽的瞪那个女人一眼,“管好你女朋友,没事别盯着别人老婆瞧。”
那对男女:“……”
神经病啊这人!
离开那两人的视线,胡自狸迫不及待的跳出迟暮的怀抱,拉扯有些褶皱的衣角,恢复血色的脸上一脸漠然:“谁是你老婆?我们是死对头,你搞清楚。”
“是是是,我搞得非常清楚。”迟暮掏掏耳朵,充耳不闻的往停车场走,“没事就赶紧走,别碍我眼,我现在没心情和你斗。”
胡自狸懒得反驳他,跟在他身后去停车场。
他的车刚好停在迟暮那辆骚包跑车旁边,两人还没走近,就看见胡自狸的车头上放着一只绣花鞋。
而那只鞋子,迟暮刚好认识,就是那个女人身上穿着的那唯一一只蓝底的精致绣鞋。
见此情景,迟暮心里暗骂了一声操。
第3章
胡自狸脸色也有些不好看,看着这个情景站在原地想了会儿,就见迟暮已经走上前,动作算不上多温柔甚至是粗暴的把绣花鞋扔到自己跑车里面。
他拍拍手说:“你不用管这件事,是我答应了她,我会处理好的。”
胡自狸说道:“绣花鞋放在我的车上。”
“肯定是放错了。”迟暮斜眼看他,“走不走?大半夜的在这里为只鞋子争论,就算是晚上我也热得慌。”
胡自狸看他一眼,打开车门,在快要关上的时候,被迟暮扒住,不让关:“等等。”
他眉头微皱:“松手。”
“我还没问你来这里找我干什么呢,这个总得问清楚了。”他说着,一本正经的语气,表情却特别欠揍,“你大半夜的来这里干什么?想我?”
胡自狸瞥他一眼:“你找导演放狠话,所以我特地过来看你死没死,一身酒味还开车,祝你出门就被抓。”
靠。
就知道这个人狗嘴吐不出象牙。
迟暮啪的一声给他把门关上:“赶紧走,别碍眼。”
胡自狸发动引擎离开,说的好像他很想来这里一样。,过来就过来,谁知道还惹了一身腥。
直到现在,他仿佛都能感觉到自己脚腕上被发丝缠绕着的那股冰凉滑腻的感觉,就像是一条条细小的蛇,用它们冰凉的身子绕着他缓缓而上,甚至还会吐着蛇信子。
刺啦一声。
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在午夜的小区停车场响起。
迟暮刚打开车门就看见胡自狸的车子突然停下,他若有所思,不紧不慢的走过去敲胡自狸的车窗。
胡自狸摇下车窗,冷冷的看着他。
而迟暮的视线越过他,果然在副驾驶看见那个已经从电梯消失的女人此刻正坐在那里。
她穿着一身喜服,姿势端正的坐在副驾驶上,空洞双眼目不斜视,直视前方,双手优雅交叠放在腿上,一头黑色的发丝如瀑倾洒而下,惨白的皮肤上,两行血泪涓涓下流。
在她的脚上,原本被迟暮随手扔进车里的绣花鞋再度穿在她的脚上,另一只没有穿鞋的脚青紫遍布,指甲上涂着鲜红的蔻丹。
这副像极了坐在新房中等待新郎挑开红盖头的模样,如果是别人看见,恐怕早已经吓的屁滚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