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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阿青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只是半干的头发依旧散着,她懒洋洋地走到椅子上坐下,而后指了指杭拾甫,眉梢一扬道:“我见过你!”
    杭拾甫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说:“是在城门口?”
    阿青摇摇头:“在粮仓。”
    说完她忽而一笑,道:“我喜欢你,你很有意思!”
    杭拾甫老脸一红,也知道该怎么接这话,难得地说话磕巴了一下:“姑,姑娘,谬赞了。”
    阿青看向自己的手指,她弹了弹指甲,脸上的笑意不减接着说:“应城也很有意思,我很喜欢。”
    杭拾甫这下脸色一正,他说:“姑娘救了应城,救了我们全城的百姓,在下感激不尽。”
    说完他拱手又正儿八经地行了一个礼。
    阿青没吭声,继续摆弄着自己的指甲。
    她指甲缝里还残留了些血丝,洗不干净,不好弄。
    只能这么一点一点清理,很麻烦。
    杭拾甫见阿青没什么反应,抿了下唇便自顾自地直起了腰背。
    随后他观察着阿青的表情,试探地问:“不知道姑娘接下来,可有何打算?”
    阿青手下动作一停,她目光一转,对向了他。
    而后她起身走到了杭拾甫面前,她下巴微昂,盯着杭拾甫的眼睛,嘴角牵起一个弧度,轻声说:“我喜欢应城,所以,它是我的。”
    她的打算就是应城。阿青最想要的其实是自由,但是曾经的经历告诉她,在强权面前,她永远都不会得到自由。
    所以她现在要的是权力。应城是她的,那就是她说了算,就是她的东西。
    是她的东西任何人都不能碰,谁敢碰她就杀了谁。城中之人,要么臣服她,要么滚。
    她会在这里得到绝对的自由,谁都不能阻碍。
    杭拾甫听出了阿青这话背后的意思,心神一凛,旋即他向后退了一步,身子一矮就跪在地上,对阿青俯首称臣:“下官杭拾甫拜见城主,望城主护佑我应城!”
    大宁治下从未有过城主这么个官位,有的只有府官。
    而今阿青想当应城的主,她便是城主。
    应城不反,但另有主子,这就是往后应城的态度。
    阿青念了两遍城主这个称呼,很是满意。
    她满意自然也就高兴,所以她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她对杭拾甫说:“你不用跪我,你只要臣服我,听我的话就好。”
    “是。”
    杭拾甫从地上爬起来,他脸上紧绷的肌肉总算松了下来,心里的大石头落到了实处。
    他又拱了拱手问到:“不知道城主的名讳是何,下官好通告全城的百姓。”
    问到名字这事阿青少见的有些头痛。
    因为她并没有名字,她有的只是一个编号。所以她现在是不是应该给自己取一个?
    阿青神色一变,杭拾甫脸色也跟着变了,他道:“城主可是有何难言之隐?”
    阿青点点头,微微皱眉道:“我在想,得给自己取个什么名字。”
    杭拾甫听这话,一时有些错愕,给,自己取名?
    难道她没有名字?
    正当他想着时,阿青突然眉头一松,语气略有欢快地说:“嗯,应青,我应该叫应青。你说这个名字怎么样?”
    阿青眉眼带笑地问。
    杭拾甫点点头,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正好应城随我姓。”
    其实应该是她随应城姓,毕竟朋友先有应城再有应青这个名字的。
    但这个时候杭拾甫聪明的没有开口。
    他只是转而说到:“城主,城中的百姓还在外面,你可要见见?”
    第13章 最终阿青没有去……
    最终阿青没有去见那些百姓。
    她让杭拾甫给她找了个房间倒头就睡了,她现在是又累又饿。
    食物杭拾甫说已经让人去运回来了,所以她现在只能等,既然是等,那索性就睡一觉好了。
    阿青一觉睡到下午天快黑了才醒过来。
    但这一觉醒来,她还没干什么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阿青打着哈切,掀起眼皮看着在她面前磨蹭半天的人,疏懒着身子靠在椅子上也不说话。
    两人这么耗着已经有段时间了。
    而来人正是杭拾甫的女儿,杭筝。
    杭筝的性子本就急躁,她最终还是没有耗过阿青,忍不住先开了口:“你,你真的把城外的叛军杀光了?”
    阿青:“要不要带你去看看?”
    “不不不……”
    杭筝打了寒颤,她已经听说了,光听着都瘆得慌,她哪儿还有胆子去看。
    “你,你不怕吗?你是怎么做到的?”
    杭筝好奇的问。
    当闫遏率兵攻打应城时,她就想抄起剑陪她爹一起上城墙上抗敌去,但她娘拉着她就躲了起来,死活不让她出去。
    等再她们出来时,阿青的事已经传的满城都是。到现在府衙门口还站满了人不愿意走,想要一睹眼前这人的风采。
    就在一个时辰前,她爹站在府衙门口对着满城的百姓宣布,阿青成了应城的城主。
    这一下,简直让杭筝的好奇达到了一个奇高点,所以这才偷摸着,趁她爹不在,来看看阿青。
    阿青这边听到杭筝的问题,看了她一眼,接着她抬手往旁边的茶几上一放。
    只听见啪地一声,她旁边的桌子直接碎成了七零八块的样子。
    杭筝被这声响吓了一跳,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她惊异不定地看着阿青。
    阿青似笑非笑地说:“就是这么做。”
    说着她把手举到面前翻来覆去看了一下,而后起身走到杭筝面前,用手指轻点着她的心脏处说:“我能用手在你这里留下一个窟窿。我就是这么杀人的!”
    杭筝听她说着,只觉得心脏一阵痉挛,有些闷痛,她的脸渐渐白了,脚不自觉地往后连退数步呐呐地不敢再开口。
    看把人吓住了,阿青眼睛里藏着笑,又上前几步靠近杭筝,压低了声音说:“你要不要试一试?我下手很稳,不会让你很痛的。”
    杭筝直接吓得腿软,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眼睛里满是恐惧,脸色刷白。
    她想起了城里的传言,他们说,阿青一巴掌就能把人脑袋拍碎,一脚能把人踢死,一跃更是能跳到几丈高,从城墙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都没摔死。
    杭筝又想想自己,怕得更厉害了,生怕阿青真把怎么样了。
    阿青看杭筝被吓傻了的模样,又坐回了椅子上,笑了起来。
    真有意思,她以前也没遇到过这种小姑娘,这么不经吓,一吓,可怜兮兮地瞧着你的模样都快哭了。
    杭筝也不傻,她看出了阿青眼睛里的戏谑,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她气恼地从地上爬起来,咬咬牙说:“你耍我!”
    “嗯哼。”
    阿青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她往后一倒靠在了椅背上。
    反正无聊,有人送上门来给她消遣,她还能拒绝?
    “你,你……”
    杭筝脸都气红了,想骂人,但看着旁边碎了一地的茶几那话在嘴边转了几圈又被她给咽下去了。好歹她还是知道的,面前这人惹不得。
    这边阿青逗着小姑娘打发时间,另一边,杭拾甫和陆旷之却眉头紧锁,因为他们发现了一件十分棘手之事。
    “杭大人,那些叛军我仔仔细细看了看几遍,他们的真的有问题。”
    陆旷之道,
    “我瞧着他们不像是乱民,倒像是军营里出来的。”
    这话一出,杭拾甫一惊,心脏狠狠跳了一下:“可有证据?”
    陆旷之点点头:“起先我去收编叛军余孽时,发现这些人军纪严明规整。后来,我又发现他们穿的战甲,用的刀具,都有问题。不像是民制的,倒像朝廷制式的。”
    北方的豪族手底下怎么可能出现训教如此规整的军队。这些人说白了不过是一届白身,能拉起的叛军也不过是招募青壮再训教些时日,或者直接起兵丢到战场上。
    怎么也不可能像是正规军队出来的。
    这差距太大了,根本不可能。
    杭拾甫问:“能确定吗?”
    “八九不离十了,我还特地找了一个活着的问过了,是有问题。”
    杭拾甫捏着手,额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看来这一次乱民作乱就是一个幌子,这背后必定有某位诸侯的手段。”
    或许原本他并不是真的要起兵造反,而是另有打算,可没想到会栽在他们应城。
    所以换一个角度来说,应城在无形中可能已经成了某位诸侯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杭拾甫能想到这一点陆旷之自然也能想到。
    他脸色一变,看向杭拾甫:“杭大人!”
    “别慌。今时不同往日,我们且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