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老乡,是有些不同
而另向欢阳和采春都没有想到的是从此之后的中午,向欢阳房间都放着和季兰收益差不多的家常菜,那些菜每日都是一个样,向欢阳却吃不腻,心中虽然疑惑到底是什么人做的,可是筷子却是毫不留情。
而红裳至始至终都没有碰过这些菜。
而这些日子里随着知州大人的好转,府中是越来越热闹了,向欢阳正想着要不要去知州府外找到元亨,给知州大人在来一点毒,让他再病个十几二十天,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向欢阳。有这个想法的时候,这几周夫人却将府中的下人都聚集了起来,全都狠狠训斥了一顿。
向欢阳心中疑惑,是什么事情闹出了这么大的阵仗,可是不管向欢阳怎么旁敲侧击,都没有一个人告诉向欢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向欢阳只是看着原本忙忙碌碌的下人在被知州夫人训了一顿之后竟然都又清闲了下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向欢阳隐约觉得这是一个机会,自己在这知州府那么多日子了,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也许,这就是事情的转机。
于是当日,就是那味道像极了季兰做的菜的午膳放在了向欢阳的面前,向欢阳也无心下咽,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抓住这一次机会。
而采春看着这么憔悴的向欢阳,心中也是闷闷的,于是这一桌子的菜也就这么搁了下来,红裳想要劝向欢阳小心身子,可是却也知道这禹州的事情棘手,那劝慰的话往日里也说了不少,今个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终是也像采春一样闭上了嘴巴。
于是当知州府给红裳送来午膳的时候,那送膳的丫头就进来看到了满桌子的皇城家常菜。当下眼眶就红了起来。她本是皇城人,三年前被歹人卖到了禹州,从此再也没有见过亲人。
红裳那日撒谎了,这禹州城内并没有一家会做皇城的菜,这丫头也三年没有尝过家乡菜的味道。
“你叫什么名字?”向欢阳将这丫头的反应都看在了眼里,心下对这个丫头充满了好奇。
“奴婢小红。”那丫头答,目光却不曾在这菜肴上离开。
向欢阳的目光也落在了桌子上的家常菜上,不知道这菜到底是什么人送来的,于是随意撒了谎:“老道吃不惯这禹州菜,于是我这童子便给老道寻来了这皇城菜肴。”
向欢阳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禹州人,这般说话也不怕有人怀疑。
“奴婢本也是皇城人。”小红见向欢阳也是吃的皇城的家常菜,当下就对向欢阳亲近了几分,而向欢阳又是所谓的活神仙,是仙人,于是对着向欢阳就更加友善了。
向欢阳看着小红看着这些菜肴眼里那深深的眷恋,给了小红一个位置:“这些个菜我们也吃不下,剩下了也是浪费,你既然也是皇城人,部落就一起用膳吧。只是这菜已经凉了。”
那丫头满心感激,三年不曾尝过一口,如今能够感受到家乡的味道,小红只觉得自己不管受到怎样的苦难都是值得的,哪怕是让自己就在今日去了,她也此生无憾。又怎么会在意这菜是否凉了呢。
采春看着那丫头的模样只觉得心中堵塞得厉害,感叹道:“又是一个可怜的人啊。”
向欢阳是了解采春的,那丫头最是心软,看到哪一个可怜的人都巴不得自己将那个人给留下来,巴不得所有的奴婢都能够遇到一个如同自己一般的主子。
可是项化验却并不会因此真的就都将这些人收下啊,向府还没有大到可以容得下所有可怜的人。
“道长可是说真的?”许是这样的幸福太过于突然,小红道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自己想了阵阵三年,三年的思念竟然会有成真的那一天,虽不能够和自家亲人在一次相见,但是能够遇到家乡的人,能够吃到家乡的菜,就什么都知足了。
“他乡遇故知,也是施主和老道的缘分。”向欢阳依旧是那得到仙人的模样,说起话来还是那么神神秘秘的。
从小红滑落的泪珠里,向欢阳便已经知晓了小红这些年来啦令人同情的遭遇,虽然有几分同情,可是她却并不觉得自己又能力救下这些万千受苦受难的人。
只是可惜了,小红也不过是一个奴婢,在她所经历的事情里并没有任何有关于禹州知府贪赃枉法的事情。
向欢阳因着自己能够通过别人的眼泪知道别人的经历,起初也是故意欺辱了一些丫头,将他们弄哭过,可是那些个丫头的经历之中也是全然没有禹州知府贪赃的线索,向欢阳都差点怀疑这禹州知府敛财之事是否真的只是谣言。
直到后来讲禹州知府的病情扩大,那知府夫人担心得留下了眼泪,向欢阳才从中得知这知府大人却是是有许多的不义之财,可是就是这知府夫人也不知道那些钱财究竟被藏在了什么地方。
不得不说这禹州知府当真是一个谨慎的人,在这知州府的日子里,向欢阳也是真切感受到这禹州知府和知府夫人情真意切,不带有半点虚假的,却不曾想这钱财放在什么地方连同知府夫人他都不曾提及。
那小红得到了向欢阳的准许,哪里还忍得住自己对家乡对亲人的浓浓思念?当下就狼吞虎咽起来,只是那泪水落个不停,好像是谁在逼迫她吃下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一样。
这般斥责还觉得自己的思乡之情难以完全发泄,又是哽咽着不停问着向欢阳有关皇城的点点滴滴。
向欢阳也都一一回答了,最后却不经意地问道:“你们前些日子都忙个不停,这几日怎么反倒清闲了。”
“知州夫人也是怪异,你们勤劳了她训你们,你们现在清闲着她却是对你们极好的。”向欢阳一双眼睛漫不经心地落在地面上,那话说得就好像是根本不曾在意。
“这是有原因的。”小红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将府中人都不肯说的话就这样说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