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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
他在想什么呢,他怎么也沉浸在狗血剧戏码里了。
他不就是帮魔王梳了个头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跟林溪的尴尬相比,魔王本人倒是无所谓的样子。银踏雪在魔侍面前恢复了平时的冷淡优雅,他随意道:“我正在调查这片森林瘴气的扩散程度,问问他这里的情况。”
魔王的语气若无其事,林溪一听反倒紧张起来。他不知道银踏雪是糊涂了还是真不明白,哪怕他高冷沉默不说话也比这好,他为什么要编造他们在一起的原因?
林溪根本不知道什么瘴气,踏雪为什么要在魔侍面前撒谎?
他怀疑踏雪在搞事,他是故意撒谎让魔侍们误会!
魔侍果然更加误会了。
魔王的职责确实是监视瘴气扩散,但按理说他们不可能跟祭品讨论这种事。满世界都知道祭品刚刚才被抓到魔王城堡,他根本不了解城堡附近森林的任何情况。
如果踏雪真的在调查森林,他哪怕问后山养龙场的黑龙们也比问祭品要有用。他和林溪在一起根本不可能在调查瘴气,何况两人还靠的这么近!
魔侍们半信半疑,其中一人疑惑地问魔王:“森林瘴气的情况在图书馆有文件记录,您之前每次不都是去查阅文件的吗?为什么……”
踏雪冷冷地看他们一眼:“我心血来潮想问问住在这里的人,不可以吗?”
魔侍们更奇怪了,祭品又不住在这里,您真想问就不能去找当地人,或者直接问我们魔侍吗?但他们不敢质疑魔王的说法,没有再多问。踏雪也没有解释的意图,他轻轻一挥衣袖就离开了。
临走前,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溪一眼。
林溪低着头不敢回应,心想您可赶紧走吧,再不走我就惨了。
银踏雪返身走了,飘逸的身姿消失在林间。魔侍们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看看他,又看看面露尴尬的林溪,仿佛明白了什么。
林溪:你们不要瞎明白啊!什么事都没有!
回去的路上,气氛真是超级尴尬。
魔侍们知道林溪和魔王的情况不对,但他们也不敢说,他们也不敢问,就一路沉默地将林溪带回城堡。
林溪也是埋头不敢吭声,他既不敢问魔侍到底认为他和踏雪在林子里干什么,也不敢拜托他们别把这事告诉鸠夜。到这个地步,好像他不管做什么都是越描越黑的感觉。
他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么尴尬!
大家就这样一路尴尬地回到了城堡。
现在正是魔王城堡里吃午饭的时间,魔鸠夜让林溪回来以后去餐厅找他,魔王想跟他的祭品共进午餐。
魔侍们将林溪送到位于城堡一楼的餐厅,林溪走进去看见一处极为宽敞的空间,四周烛火温暖让人很有食欲。偌大的餐桌上琳琅满目地摆着各种食物,餐桌旁边只有魔鸠夜独自一人坐着。
暴君魔王在自家地盘上很讲究场面。
魔鸠夜正在边看魔界日报边啃羊腿,见林溪来了,习惯性的懒洋洋看他一眼:“你来了。”
林溪含糊地应了一声,他在距离魔鸠夜最远的位置上小心翼翼地落座,怕鸠夜闻到他身上属于踏雪的清淡香气。他和踏雪近距离接触的时间太长了,身上沾满了他的味道。
但魔鸠夜显然对林溪选择的位置很不满意,他皱着眉头,抬手敲敲自己旁边的座位:“你,坐到这里来,跟我坐在一起。”
胖仔要主人在自己身边。
胖仔恨不得把主人抱在怀里吃饭呢,就像主人以前抱着猫猫吃饭的样子。
林溪:“……”
饶了他吧,他真的不行了。
林溪知道魔鸠夜的心眼很小又会猜疑,如果身上满是踏雪味道的他主动走到鸠夜面前,不就等于直接往鸠夜的头上扣绿帽。
他万万不能过去。
魔鸠夜见林溪毫无反应地坐着不动,奇怪地又催促了一声:“让你坐到我身边来,没听见吗?”
林溪背后渗出冷汗,他已经能想象到魔王发现他身上有其他人的味道以后,雷霆震怒地将他碎尸万段的场面了。
他努力自救,在绝境之中爆发出惊人的求生欲,解释道:“我散步走路太多,累的不想动。”
魔鸠夜哦了一声。
他很轻易就接受了林溪的解释,并没觉得哪里不对。
虽然魔王现在拥有魔兽的身体素质,根本不存在走路走累了这种事。但鸠夜自认为是心细体贴的猫猫,他还记得自己当猫的时候是有多不喜欢出门走路。
那时候林溪带胖仔散步让它减肥,胖仔一上马路就躺在地上不肯动。最后还是林溪把它抱回家去的,猫猫知道走路有多累。
那,既然是心细体贴的猫猫,就应该为主人缓解疲惫才对。
魔鸠夜体贴地对林溪说:“那我坐到你旁边来吧,我帮你揉揉腿。”
林溪:“……”
他真想原地消失,谁来救救他啊!
林溪眼睁睁地看着魔鸠夜三两下啃掉羊腿,兴致勃勃地收起报纸就要坐到自己这边来,走投无路之下只能急中生智地跟他聊天:“对了!橘宝呢!”
没办法了,赌一赌魔王的智商!
林溪已经别无选择,按照惯常的套路,反派是智商有限而思路狭隘的生物。他就赌一把魔鸠夜不那么聪明,脑回路无法同时处理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