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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君瑾瑜蹙了蹙眉,又不放心地问道:“可是皇后……马元康如果得知朕和皇后二人离宫,会不会像之前刺杀皇兄那般,派人来刺杀我二人?皇后武功那么高强,若是独自一人去的话,朕自是不担心的。但如果朕和皇后一起去,朕便会成了皇后的累赘,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拖累了皇后……”
    “陛下怎么可能是臣妾的累赘呢,臣妾将陛下捧在手心里护着都还来不及。”说着,长孙婧宸又将握着君瑾瑜的手紧了紧,“对于陛下所担忧之事,陛下只要称病即可。等马元康反应过来时,你我二人都应到了苏州,他也怕是很难再追上我们了。而到了苏州见到臣妾的师父后,臣妾便可请她一路保护陛下和臣妾。马元康培养的那些杀手,是抵不过臣妾的师父的。”
    闻言,君瑾瑜抿了抿嘴,又暗自思索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既然要赶着去苏州,那便是越早启程越好的。由是这件事定下来后,长孙婧宸便给长孙旭文穿了一封信,而后和君瑾瑜一起连夜收拾了需要带的东西。此次不是出去游山玩水的,需要带的东西自是不多的,无非就是一些值钱的金银首饰和一些银子。
    民间的消费虽不比皇宫那么铺张浪费,但毕竟不知道会在苏州逗留多久、又会不会遇上一些非常需要银子的地方,所以二人还是在预算之外多带了一些金叶子。
    二人收拾好后不一会儿,长孙煜便带着长孙婧宸要的两套便服进宫求见了。
    长孙婧宸接过长孙煜包的严严实实的包袱,轻道了声:“多谢兄长了。”
    长孙煜虽是长孙婧宸同父同母的亲兄长,但二人从小到大接触不多,如今长孙婧宸又成了皇后,他自是不会也不能和长孙婧宸有多亲近的。但毕竟都是同一个人身上掉下来的肉,看着眼前这个妹妹,长孙煜也不禁多出了一些关心。
    半饷,长孙煜叹了口气,嘱咐道:“出宫去不比在皇宫大内,皇上和皇后要多注意安全才是。臣定会全力打理好朝中之事,在这里等着皇上和皇后的好消息。”
    长孙煜见长孙婧宸点了点头应下,又和她随意寒暄了几句,便找了个理由退下了。
    待长孙煜走后,君瑾瑜和长孙婧宸各自梳洗了一番,便也歇下了。
    次日一早,君瑾瑜便对朝臣称自己昨夜突发有疾,病得卧床不起,让长孙旭文和长孙煜代为处理朝堂之事。
    在此之前,宋乐安以君瑾瑜的名义去传了几个太医去甘泉宫。这些太医出来时时纷纷是黑着个脸的,对外也称皇上是患了疥疮,怕传染给别人,只留了皇后和萱秋两人在宫内侍疾。
    而马元康在得知这个消息时,顿时气得满脸通红。
    这小兔崽子称疾,定是与昨日之事脱不了干系的,甚至还可能是因此怒火攻心,才卧床不起的。但为何她又让那臭婆娘侍疾,又让长孙旭文和长孙煜理政?哼,定是那臭婆娘又在吹枕旁风了。事到如今,也只好先观察几日,等那臭小子重新上朝之后再想对策了。
    想着,马元康冷哼一声,甩了甩袖子,也不管一旁过来攀谈的官员在说些什么,自己一人气呼呼地坐了下去。
    而另一边,君瑾瑜早已被长孙婧宸带出了宫,同着曹回一起,踏上了去往苏州的路。
    待离皇宫远些了,三人便买了一辆马车。君瑾瑜与长孙婧宸两人坐在里面,而曹回则在外面驾车。
    此番出宫,为了不引人注目,长孙婧宸昨夜便让长孙煜带了两套便装入宫,而她也跟着君瑾瑜一起改穿了男装。她换上长孙煜的衣服,便有种玉树临风、博学多知的富家公子的感觉。
    她今晨从换上男装开始,便吸引住了君瑾瑜的目光。
    君瑾瑜坐在长孙婧宸身侧,为了多看长孙婧宸几眼,便假装偶尔不经意偏过头看她,还总会由心里地发出“皇后穿男装真俊”的感叹。
    假寐的长孙婧宸自是也早已发现了君瑾瑜老是时不时地便往她这边瞅。她本想睁开眼睛将君瑾瑜抓个现行,再和她开上个玩笑,但她却又舍不得二人之间这来之不易的温存。
    还是君瑾瑜主动给予她的。
    于是长孙婧宸便也放弃了这个想法,继续装起了熟睡。
    或许是昨夜连夜收拾东西,今晨又不到四更天便起身来了,此时的君瑾瑜的困意便渐渐上头来了。马车一晃一晃间,君瑾瑜便逐渐闭上眼,倚着一旁的木窗睡了过去。
    亦是为了不引人瞩目,三人连买的买车都是比较简陋的。加上马车有些颠簸,君瑾瑜的头还要时不时地磕上一旁的木头,这让长孙婧宸心疼不已。
    “陛下……陛下?”感受到身边传来的均匀呼吸声,长孙婧宸缓缓睁开眼,又轻唤了两声,确认君瑾瑜已经睡熟后,才伸手小心翼翼地将她整个人挪到了自己怀中,让她枕上了自己的手臂。
    长孙婧宸虽也是睡得晚起得早,但现下她却毫无睡意。君瑾瑜就睡在她怀里,她一侧头,便可以看见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此时的君瑾瑜眼眶还有一些黑肿。一是因为昨夜睡眠不足,二是因为昨夜躺下后,想着想着,君瑾瑜又将自己蒙在被子里,悄悄哭了好久。
    哭也好,将心中的不快都发泄出来,心里便会好受很多。
    看着,长孙婧宸不自觉间伸出了另外一只手,心疼地抚上了她的脸,指腹轻轻地从她眼眶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