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衡倒是没有想到，江凌翼竟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在楚衡的印象中，江凌翼就是一个分外幼稚的人，看起来从来都是长不大的，也不会换位思考。
    却也没想到，一直被他们当做小孩子的人，现在也已经能够考虑到其他人了。
    果然，在这次的江逸轩和江祁言的斗争中，江凌翼也还是成长了的，知道了很多知识，也明白了很多的道理。江凌翼也终究没有那么孩子气，知道什么事情自己能做，什么事不能做。楚衡的心中也微微能够放下心来了。
    以前的江凌翼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知道自己应该把握的是什么，只是少年终究是年少，还没有经历过人生的大喜大悲，却在这一瞬间突然间成长，未免也会让人心疼。
    若是可以，楚衡和殷傲雪都希望，江凌翼能够就这样的天真活泼下去，这未免对于他而言也不是一件好事。可是现在，江凌翼在一瞬间就成长，楚衡和殷傲雪却没有觉得欣慰。没有一个人能够知道，江凌翼为了这一次的成长付出了什么，也不会有一个人知道，江凌翼这一次，真的是受尽了磨难和苦楚，经历了人生的大彻大悟。
    只是，看着江凌翼带有坚持的眼神，楚衡仍旧是点点头，答应到：“你放心吧，既然是我想要答应的事情，我自然是会想尽办法都要做到的。我若是真的要攻打你的天启，我也一定不会允许我的手下烧杀掳掠的。这样，你可能够放心了？”
    江凌翼苦苦一笑：“我们都相识这么久了，你的性格我自然是相信的。既然是你说出的话，我自然就相信，你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只是，你不是我们天启的人，若不然，我也不会一夕之间就能够明白这么多的事情，更加不会在一瞬间就知道，我应该要争取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你很好，雪儿也很好，你们两个，确实应该是在一起的。”
    殷傲雪自然也是能够体会到江凌翼说这话的伤感的，上前一步，轻轻拥住了江凌翼，只是一瞬，就立马分开，随后柔声道：“你也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你要相信自己，也应该要对自己有信心。你真的是一个非常棒，而且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只是现在的时间不巧，你不能够为你的臣民做事情。在加上，以前的事情我也记不得了，但我也知道，那时候我们都是小孩子，大人的想法，绝对不会因为我们的阻拦而改变。你能来，就已经让我很开心了。”
    江凌翼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对着殷傲雪勉力的笑了笑，说道：“我自然是知道你的想法的。你想要安慰我，是不是、。但是，若是没有江逸轩，没有他做的事情，我也不一定能够背叛我的国家。江逸轩已经将天启弄成我不熟悉的样子了，我也不能够回去了。”
    殷傲雪上前一步，拍了拍江凌翼的肩膀，轻声安慰道：“我知道的，你想要的就是我们每一个人都能够好好的安好。但是，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他们每一个人的梦想都不可能和我们一样。不可否认以前的江逸轩也是一个很和善的人，但是渐渐被生活打磨成这样了。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也不能够去要求他们变得和我们一模一样。”
    江凌翼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江逸轩以前不是这样的。或许是因为现在知道自己要什么，知道自己能够得到什么，也知道自己现在想要的东西了，才会渐渐的变成这样。只是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万一，也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为他准备的。就像是你，明明当时和他的关系那么的亲密，但你最终还是选择了楚衡。”
    殷傲雪倒是没有想到，江凌翼会说出这样的事情，看着楚衡调侃的看向自己，只能够呵呵一笑，掩饰过去。人的感情，原本就是分外的不受控制的，而殷傲雪一到这个身体中，就能感受到江逸轩并不是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的和善，自然也就渐渐的远离了。
    而江凌翼此时却猛然抬起头来，直直的看向殷傲雪：“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没有楚衡，在我和江逸轩之间，你会选择谁？”
    一边的楚衡的目光越来越不善，这个小子，若不是最开始念着他背弃自己的国家来到这里帮助楚衡和殷傲雪，现在只怕早就被自己丢出去了。这问的又是什么样的问题？什么叫做如果没有楚衡？笑话，就算是没有他，殷傲雪也不会是你们的。
    虽然楚衡的心中叫嚣着不想要听到答案，但是楚衡也是和江凌翼一样，期待的看着殷傲雪。这个问题，楚衡也很想要知道。若是自己没有，或者晚一点遇见了殷傲雪，自己是不是以后还会有机会？
    可是殷傲雪却摇了摇头，说道：“你这个问题，我不能够回答。你说的是如果没有楚衡，可是现在楚衡就是站在我们的面前，也在我们的生活中出现。每一个人的出现都是有定数的，也都是会对其他人产生变化的。不过我觉得，若是没有楚衡，我大概会放下一切，云游山河吧。我实在是不知道，我还有什么东西能够期待，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能够让我想要去见一见。楚衡就是我人生中的一个意外，但我不觉得这个意外不好。”
    江凌翼原本觉得，殷傲雪至少会给出一个人选，却没有想到自己得到了这样的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答，可是细细想来，殷傲雪又根本什么都没有回答。仍旧是不死心，江凌翼继续问道：“一个都没有吗？我和江逸轩中，一个都不能够让你心动吗？”
    殷傲雪侧了侧脑袋，认真思考了一番：“嗯，这大概就是感情，不是因为你们如何，而是因为他是他，所以我就选择了他，就这么简单。不存在他不见了，我要选择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