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大师兄:折翼的鸿鹄
“你说,我当时怎么就脑残戴了面具呢?”
潘不安最近念叨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各种捶胸顿足。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为放跑了刺客而感到懊恼。
“没事,等抓到了那个刺客,回头我们让他再给你补射一发。”
我们也只能这样安慰毁容不成的老潘了。
结果这家伙死脑筋,硬说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除非是意外才可以。
听他这么说了,我立刻就跟扛把子商量,以后除了当诱饵之外,看他的脸是不是还能再开发出一个盾牌之类的功能。
扛把子还有点犹豫,说这不好吧,万一一个不小心把他弄死了呢?我说没事,古人说朝闻道夕死可矣,我看潘哥对于毁容的执念不比古人对道小,想必就算死了也是心满意足。
听我这么说了,扛把子装模作样地考虑一下,说好吧,回头我再研究下,争取把效果最大化。
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了下来。
在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们一行人正走在回铁剑派的路上。
在出了刺客劫持尸体的意外之后,为了防止夜长梦多,感觉被人蔑视了的柳潇潇小宇宙爆发,当晚就拿出了一份铁证如山的报告,把二点五胖思密达的身份给办成了铁案。
解决了一桩国际事件,上面对我们的办事效率大加赞赏,破天荒地给我们九五二七小队集体放了一个带薪长假作为奖励。
于是整个小队,再加上柳潇潇我们一行一共六人(误),都在我的邀请下前往铁剑派的山门一聚,好让我这个掌门尽一尽地主之宜。
说实话,我也是打算趁这个机会回去调查一下关于我师父和师门的秘密。
尽管口口声声说那个邪派武者认错了人,但是我必须承认,他说的那句话还是像一根刺一样卡在了我心里,让我觉得如果不调查清楚,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扛把子宽慰我说,邪派中人最擅长蛊惑人心,他们的话信不得。
但我却不这么认为,那个坟地黑袍人,以他的实力想要团灭我们不过是举手之劳,除非他有忽悠死人的恶趣味爱好,否则我觉得他实在不用花心思来蛊惑我什么。
“哇,这就是你们铁剑派的山门吗?空气好好哦。”
柳潇潇黄莺初啼一样的声音,让我暂时压下了对于师父的疑虑。
有她在身边,我总会感觉到莫名的愉悦和紧张,就像是带媳妇儿回家见父母一样的感觉。
而且不是我自恋,我完全能感觉得出来,这丫头虽然臭屁了一点,还总是不停地损我,但是对我的感情也绝对是很微妙的。
刚刚跨过界碑,离真正的山门还有老远,我就听到了小黑欢快的汪汪大叫。
等我们走近之后,才发现师姐和师母都已经在门派的大门口等着我们了,看到我和身边的同伴,她们的脸上都明显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只是,为什么这惊喜会给我一种怪怪的感觉呢?
虽然我之前是有提前告诉他们会带朋友回来,但是这个反应也太夸张了一点吧?
“有问题……”
我还在警惕的时候,没想到她们居然已经热情地迎了上来。
特别是师姐,她的背上竟然还背上了一柄和我款式一样,但是却涂成了粉红色的大铁剑。
“有必要这么少女心吗?”
我无奈地吐槽道:“大师姐,你已经是二十五六的大龄剩斗士了吧?别家的姑娘在你这个年纪,儿子都可以打酱油了。你怎么还一点都不着急呢?喂!掌门人在和你说话啊!不要以为你把剑涂成了粉色就能掩饰你酷爱打打杀杀的本质啊!”
“掌门人的架子,等你打得过我的时候再摆吧!”
大师姐忽然微笑着揉了揉我的头,我心里诡异的感觉更加严重了。
如果是平时我嘲讽她剩斗士的话,她绝对要和我拼命的啊!
难道我回到了一个假的门派,看到了假的大师姐?
我还在上下打量大师姐,琢磨她到底哪根筋不对的时候,师母已经急不可耐地把我们拉进了大厅:“快跟我来,你们的大师兄有消息了哦!”
片刻之后……
“欸?什么?”
我完全都掩饰不住自己震惊的情绪:“大师兄给你们寄个暗号回来报喜,然后给你们的感觉是他现在混得还不错?这才几个月的时间啊?”
我感到一丝难以压抑的嫉妒。
不愧是鸿鹄之命啊,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在外面闯出一片天地了吗?我插科打诨混了这小半年,依然还是六扇门中的一个捕快。
不过我马上把这种嫉妒之心压制了下去,高兴道:
“大师兄的暗号呢?在哪里,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当然要拿给你看啊,你们江湖儿女的东西,我们这些妇道人家都看不懂,只能靠猜呢!”
师母转身走向里间,但是语气里洋溢着满满的自豪:“正好你回来了,给我们详细解释一下他的暗号到底是什么意思,真是的,都是一家人还非要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很快,师母就把大师兄的“暗号”给搬了出来,只是看着她手上端着的几件东西,我们瞬间集体石化了。
“我的天啊!这是报喜的暗号?没搞错吧?”
“这,一定是在开玩笑,要不就是我眼睛出毛病了,绝对是!”
“我现在就想知道,剑人的师母到底是怎么解读这些东西的……”
……
我看着面前摆着的一把短刀、一条明显是从大师兄的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
布条上还染着血,正面写了“纹银三千两”,背面写着“三天”。师母和师姐还在旁边一个劲地催我赶紧解读暗号给她们听。
我呆呆地愣了好半晌才逼迫自己在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娘娘(我对师母的称呼),能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解读这些暗号的吗?”
“这个简单啊。”
从小舞枪弄棒、却没有和江湖险恶有过任何接触的大师姐挤过来,指着那把刀说:“你看,这把刀就代表着他的武功,这把刀这么锋利,一看就是宝刀,这代表着大师兄的武功大有精进,对吧?”
她又把手指头移到带血的布条上,说:
“红色说明他红红火火,红色的布条还能解释成嫁衣,说明他已经找到了情投意合的女子,准备成亲,这是来跟娘娘报备呢!然后这个纹银三千两,肯定是告诉我们他的月俸,天呐,这都抵得上我们铁剑派以前好几年的收入了,对吧?还有这个三天,是告诉我们,他一个月有三天假期,等放假了就回来看我们……我分析得对吧?”
“对,对。”
师姐每说一句还要问我一个“对吧”,我都快哭出来了,却还是只能连连点头。
我突然有种冲动,就是很想跑到师父坟前,跟他说一声,你实在是把师姐保护得有点过分了。
这特么到底要多大的脑洞,才能对着这么一堆明显是绑架威胁的东西,还脑补得头头是道?
不仅是我,就连我的一干同伴,脸上也都露出了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的表情。
沉默良久,我才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轻咳一声,指着布条背面的“三天”字样,哆哆嗦嗦地问道:
“那么,这些东西你们收到多久了呢?”
三天明显是绑匪留下缴纳赎金的期限。
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她们收到这些东西的时间是在三天以内吧。
那样的话,我找胖子借点钱,大师兄说不定还有救。
“嗨,你说这个啊。”
大师姐神经无比粗大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大概快一个月了吧……”
扛把子:“……”
安胖子:“……”
柳潇潇:“……”
……
我还能说啥?
现在我唯一能为大师兄做的,大概就只有默哀三分钟,然后祈祷绑匪们撕票的地方,风水够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