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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节

      我们三个靠近了谷口,没着急进谷,先猫着腰观察了一下。
    这时我能清晰地看到,在那谷中依然飘散着一股淡淡的雾气。虽然比白天淡了许多,但是依然萦绕在半空,似云似烟又似雾。
    那些云雾比白天相比倒是看着淡了许多,就如张老头所说的那样,到了晚上,瘴气应该比白天的时候消散了不少。
    即便是抛开其他因素,仅用自然变化来分析谷中的环境,也应该是晚上相对安全一些。因为白天的时候,光照更强烈一些,会让很多产生瘴气的物质挥发,让谷中弥漫着瘴气。这种瘴气会让很多动物都望而却步。
    而到了晚上,空气中弥漫的都是白天生成的瘴气,当然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淡了许多。
    不过即便如此,我看着那黑森森的谷口,依然不免心生畏惧。
    因为那谷口里面看不到一点光亮,也听不到一点声音。
    看不到光亮还能理解,听不到声音这一点显得极为不正常。哪怕是风声,让我们听到一点也好。
    可是那不死谷里,与我们隔着一道谷口,感觉就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一样。
    也许,这就是欧阳或所说的感觉不到一点的生气,全都是死气的意思吧。
    而我看着那谷口,感觉就像是一个恶魔,正张开了巨口,等着吞噬一切入侵的生物。
    为了慎重起见,章老头先是示意我们停下。
    我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
    章老头从怀里摸出一个布袋子,袋子口封着口,袋子里面有东西扑棱扑棱地跳,好像是关着什么活物。
    章老头把袋子口打开,伸手进去,一把就把里面的东西给抓了出来。
    我看到那是一只鸟,羽毛鲜艳,头上有彩羽。那鸟在章老头手里一个劲地挣扎,活蹦乱跳的。
    章老头另外一只手,则从身上摸出一样东西,用力地向那谷中扔了过去。
    那东西不大,甩到夜空中之后就看不大清了。与此同时,章老头把手里的那只鸟也放了出去。
    那鸟在空中伸展了一下翅膀,咕地叫了一声,扑棱棱一扇翅膀,朝着章老头扔出东西的方向飞了过去。
    那东西被章老头扔过了不死谷,也引着那鸟儿追踪而去。
    我眼见着那鸟也飞越了不死谷口,身体在空中一闪即逝,眨眼的功夫就没了踪影。
    章老头则把耳朵朝向不死谷的方向,仔细聆听。
    在我听来,自那鸟飞进不死谷,就没有什么声音传出来。但是章老头却像是听得极其认真的样子,让我心生疑问,难道我这年轻人的耳朵还不如一个老头?
    章老头面无表情,听了有三五分钟的样子,终于把脸转了过来。
    欧阳或关切地问道:“章爷,如何?”
    章老头面色凝重,说道:“三百米之内,应该没有问题。过了三百米……”
    说着,章老头摇了摇头。
    欧阳或说道:“够了,三百米足矣。”
    我好奇地问道:“章老伯,你听到什么了?有动静吗?我怎么什么都没听到?”
    章老头笑了笑,说道:“我这糟老头子,也就这么点本事了。在山里讨生活了几十年,对这山里的风吹草动敏感了一些而已。我刚放出去的鸟我们这里都叫它咕咕鸟。因为这鸟比较傻,有时候你学它咕咕的叫声,它也不辨真假,会以为有同伴,就会飞过来。另外它也比较贪食,发现了食物,无论你食物旁边有没有陷阱,也会飞过来食用。所以这鸟很好抓,你们去狸姥姥庙的时候,我就抓了几只,刚用松果引它入谷。我刚刚听到,它飞进去之后,三百米之内还有飞行的动静,后来飞远了,我就听不到了。”
    原来章老头是用那咕咕鸟在探路。这等本事也很是令人惊叹。
    经过这么一探,起码我们进去之后三百米能保证不被瘴气所毒。
    而那咕咕鸟飞进去之后,那谷里也没有其他的反应。欧阳或分析了一下形势,终于下达了进谷的指令。
    欧阳或把我们进谷的顺序做了一下安排,他当先进入,我在第二,让章老头断后。
    每个人之间的距离保持五米左右。要保证后人能看到前人,前人做出手势能让后面的人看清楚。
    欧阳或交代完,他把头上的斗笠往下压了压,率先顺着那黑漆漆的谷口钻了进去。
    说是谷口,其实两旁的巨石把中间挤出来的一条通道。
    第766章 飞鸟不过
    我眼睁睁看着欧阳或的身体在谷口一闪,就消失在了视线中。给我的感觉,那谷里就像是一潭浓墨,欧阳或进去之后,就被那墨水给染黑了。
    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几乎就是一步之隔,里面和外面就这么大的差别。
    我不敢怠慢,看着欧阳或走进去了之后,我也迅速跟了上去,在那谷口深吸了一口气,一步也迈了进去。
    等我走了进去,就一下子看到前面五米之外的欧阳或。他正在转身等着我进来,看到我之后,他冲我点了点头,就又转身往谷里走去。
    我紧走了两步,保持与他五米左右的距离,同时转头看向谷口。
    结果我发现,在里面往谷外面看,能清晰地看到外面的场景。而在谷外,看里面则很费劲。
    我看到章老头走向谷口,一步也迈了进来。
    我也学着欧阳或那样,朝章老头点了点头,转身追着欧阳或往前走。
    从外面看,这不死谷里漆黑一片,但是进来之后就发现这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伸手不见五指,相反倒是有一道亮白的月光照在山谷之中。
    我们三个人就身披着这道月光,行走在山谷中那条狭长的小道上。
    小道的两侧,都是陡峭的山壁。我抬头看了看,发现那山壁十分陡峭,也许是视角的关系,我抬头看去,感觉那山壁就像是要倾斜压下来一样。
    走在这样的山道上,会让你感觉十分压抑。
    前面的欧阳或看起来并不想在这谷口的位置多做停留,他闷着头在前面赶路。我在后面只看到他的那一身蓑衣和斗笠往前行进。
    而且他的速度极快,到后来我想要保持五米的距离,就几乎要一溜小跑才能跟上他。
    我注意了一下,身后的章老头跟我跟得也很紧,没有一点松懈。
    我初步估算了一下,从我们在谷口往里走,差不多也行进了一百多米远了。
    进入不死谷以来,给我的感觉是,这里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在没进入这不死谷的时候,第一次是听欧阳或说的,他说这里有个神秘村寨,里面没有生气,只有死气。后来又接触了钟天海以及章老头,从他们那里又进一步得知了关于这死人谷的一些细节信息。
    对我而言,这不死谷三个字,从里到外都透着诡异和神秘,而我偏偏就要进入这不死谷中。
    所以,我的一颗心一直都是惴惴不安的。我在心里也尽可能多地盘算着,进来之后可能发生的可怕事件。以及发生了之后,我又该如何面对?
    谁知道自跟着欧阳或踏入了这不死谷的谷口,一切又都跟我想象的太不一样。
    进来之后,除了这里过于安静之外,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妥。
    而且我们往里面走了一百多米,更是一个人影,哪怕是鬼影都没看见。好像这里就是畅通无阻的,脚下的那条路就是为我们而开设的一样。
    我不知道我的这种感觉对不对,我看着前面的欧阳或,很想上前去和他交流一下。可是我们事先已经商量好了,进来之后要保持距离。
    我只能暂时放弃了这个念头,继续跟着他往里面去。
    开始的那段路,两旁的石壁上光秃秃的。走过了那一百多米后,两旁开始多了不少树木。
    我看到前面的欧阳或走着走着,身体明显地一顿,像是在犹豫什么。
    我也赶紧停了下来,以为他遇到什么了。
    可是他仅仅是停顿了一下,就继续往前去了。
    我松了一口气,在这里,尽管我没感觉到外在有什么威胁,但是我心知肚明,没感觉到不代表没有。这种潜在的危险,往往比你能感受到的来得更可怕。
    这时候自己人的哪怕一个不起眼的举动往往会让本就脆弱的心里产生剧烈的反应。
    见欧阳或又往前去了,我也往身后看了一眼,章老头拎着他那把开山斧,一边走一边巡视着周围的动静。
    我这才稳了稳心神,我现在走在两个高手中间,还有什么可怕的?
    不过到了这里,除了我们三个,我依然没看到另外的活物。只不过这种空落落的心持续久了,也让我有了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了。
    欧阳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们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
    按照路程估算,我们进来之后走了也快要三百米了。
    在外面的时候,章老头曾经听过里面的动静。他说那只咕咕鸟飞进来三百米之内没什么意外。而三百米之外,他就听不见了。
    这说明,三百米是一个界限。
    我正想着要不要上去提醒一下欧阳或,却见他走在前面,身体猛地顿住了。
    这次他是真的停了下来。
    不过他没发出指令,我也没敢上前,只是隔着五米远远地看着他。
    欧阳或低着头,朝我们招了招手。这是让我们过去的信号。
    我赶忙也朝着章老头招了招手,我们两个上去站在欧阳或的旁边,也随着他低头看去。
    只见地面上躺着一只鸟,正是章老头放进来的那只咕咕鸟。
    章老头伸手把那鸟给拣了起来,那鸟飞进来的时间不长,身体已经都硬了。不过那鸟的肚子胀得很大,圆鼓鼓的像是吞下了什么东西一样。
    章老头也看的好奇,伸出手指在那鸟的肚子上戳了戳。
    这下糟了,那鸟全身都硬硬的,唯有这肚皮是软的。章老头戳的力量并不大,却一下子把那鸟的肚皮给戳出了一个洞。
    章老头吓了一跳,急忙把手指从那鸟的肚子里拔了出来。
    随着这一下,从那鸟肚子里猛地窜出来一股血水。
    章老头手一哆嗦,赶忙把那鸟扔在了地上,我们几个迅速躲开,才没让那血水染到身上。
    欧阳或走过去,捡起旁边的一截树枝,过去挑了挑那鸟的肚子。
    这时我们看得清楚,那鸟腹之中,原本应该是有内脏器官的,现在就只剩下了一肚子的血水。
    我看得头皮发麻,难道那鸟肚子里的脏器都已经化成血水了吗?
    第767章 奈何桥
    看到这一幕,我终于相信,这不死谷里并不像我之前感觉的那么安全。要知道那鸟飞进来的时候,还是活蹦乱跳的,飞到这里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这到底是谁干的?
    我们三个情不自禁地各自转过身子,往四周看了看。
    四周的山壁上,全都是树影。那树影几乎都是静止不动的。就好像一直站在那里,围观着我们三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