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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什么怎么了?”段茜手指勾缠着湿淋淋的发,故意勾着他,“没看到什么,你是不是很失落?”
    言镜:!
    她怎么就这么不知羞耻!
    “不是!”他转过头,耳边传来那坏女人的调戏声,“这是害羞了吗?”
    言镜只觉得脸上更热了,不自觉地咬住抱枕尖儿,齿尖轻轻地磨着,恨不得怀中的抱枕就是那个坏女人,然后他……
    想什么呢!
    言镜咬着枕尖的力道狠了狠,又是害羞又是恼怒。
    没出息,每次都被她耍的团团转。
    身后拖鞋的声音渐渐靠近,一只冰凉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推了推他,“言镜,帮我擦擦头发吧。”
    言镜坐起身,接过段茜手中的毛巾,顺便牵着她的手将她拽到怀里。
    见她没有拒绝,乖顺地坐在他的怀中。言镜耳尖滚烫,正要将毛巾按在那湿润的头发上时,视线在掠过她的肩膀处时,顿住了。
    段茜穿着一身红色的吊带睡裙,露出圆润光滑的肩膀。只不过在肩膀靠近蝴蝶骨的位置,一枚淡蓝色的鳞片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妖冶。
    言镜的眼眸冷了一瞬,身上的热意散去。
    就听身前的段茜突然询问:“怎么了?”
    他垂下眼,将毛巾按在她的头发上细细地擦着,淡淡道:“没事。”
    他一边动作轻柔地给段茜擦头发,一边漫不经心道:“我从来都没有给讲过我们海族的故事,不如今天我给你讲一个吧。”
    段茜眨了眨眼睛,笑道:“好呀。”
    言镜:“那就给你讲一个我小时候一直迷惑不解的故事吧?我一直没有弄明白这个故事中蕴含的道理,想请你帮我解释一下。”
    言镜话音刚落,糯米糍就在段茜脑中播报,“茜茜,好感度增加百分之三。”
    段茜心情相当不错,她向后倚靠在言镜怀里:“好,你讲吧。”
    言镜笑了笑,“传说我们海族的先辈曾经受了一次伤,随后他被一个人类女人救下。那个女人悉心照料他,并对先祖许诺,一辈子不会离开先祖。”
    “可是呢?那个可耻的女人骗了先祖的信任,却不愿意负责。她从未爱过先祖,想要离开先祖,这一去可能先祖永远就见不到她了。你猜先祖怎么做的?”
    段茜看着言镜的表情,他的脸上挂着轻松愉悦的微笑,仿佛在讲一个稀松平常的故事。
    见她没有说话,言镜就继续说了下去,“先祖找到那个女人,杀了她,将他和她的尸体一起冰封起来。这样那个女人就会永远地留在他的身边了,他就可以永远地占有那个女人了。”
    段茜扭过头,她开口道:“这样是不对的。”
    言镜轻飘飘地看了一眼段茜,似笑非笑道:“小时候我也是觉得他做的不对。”
    “当时我还在想,为什么要将那女人杀死之后做成冰尸呢?后来我明白了,如果不能让那个女人心甘情愿地留在她身边,那就留住那女人在身边,让她这辈子眼中只能由我一个人,不择一切手段。”
    段茜:“!!!”
    段茜轻笑:“你这思想有些危险哦。”
    “所以,你不会离开我,不会去找别的野男人对不对?”
    段茜眨了下眼睛,没有出声。
    言镜微笑,猫眼中带着细碎的笑意。
    他将脑袋抵在段茜的颈窝处,一下又一下地轻轻吻着她的乌发,含糊的嗓音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我骗你的,我怎么舍得将茜茜冰封呢?你是这般的喜欢我,眼中只会有我一个人,对吧?”
    冰凉的呼吸拂过段茜的脖颈,段茜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小变态……
    她微笑道:“我自然是喜欢你的。”
    她在心里为自己开脱道:可是喜欢你不假,可是你又不是唯一,所以我根本就不算是骗你的了。
    得到段茜的回复后,言镜的心情变得很好。早上段茜起床时他还睡得很香。
    她一边慢慢地穿着衣服,一边和糯米糍讨论后背上的印记。
    “不会是和这本书的玩家任务有关吧?”糯米糍嘟囔着。
    段茜正要说话,突然就听到糯米糍在她脑中警报:“茜茜,茜茜,赶快去季飒那里,他在找你,已经走到你房间门口了!”
    她看了一眼沉睡的言镜,快步朝着浴室走去。
    然而就在糯米糍要空间术施展的那一瞬,它突然惊声道:“茜茜!你的后背,你的后背!”
    段茜只感觉脊背靠近心脏位置的肌肤开始发热,逐渐朝着四肢百骸蔓延去。
    “吱嘎——”
    浴室门被打开,言镜站在门口冷冰冰地看着她,“你打算去哪里?”
    段茜还来不及说些什么,空间穿梭的光芒一闪而逝。
    一阵天旋地转后,段茜从草地上坐起身。
    糯米糍已经贴心地用道具为她换上罗曼帝国的蓝色裙装。
    段茜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看了周围一圈,这应该是在行宫的花园里。
    她正准备朝着行宫走去,脚下突然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段茜挪开脚,就见一个玻璃瓶水晶瓶落在她的脚边。
    段茜好奇地捡起玻璃瓶。
    就见玻璃瓶中有一条拇指大小的小鱼正在吐着泡泡,淡蓝色的半透明躯体在阳光下仿佛会发光一般,可爱极了。
    就当她正想把这条鱼放生到一旁的湖中时,糯米糍的声音传来,“茜茜别丢,他是言镜啊!”
    段茜:??
    段茜:!!
    她的手一松,手中的瓶子险些落到地上。还好段茜眼疾手快地将瓶子接住。
    她问糯米糍:“怎么回事?”
    糯米糍说:“受连接契约印记的影响,他也被带了过来,只不过穿梭耗费的是他自身的能量,现在主意识沉睡在小鱼里。等到能量恢复了,还是会变回来的。”
    段茜:“……”
    “带着言镜我还怎么攻略季飒?”
    “茜茜,没关系的,鱼鱼现在能量虚弱也要遵循生物本能,只有七秒的记忆哦!不过主神可能要强点,一般需要十几分钟,只要茜茜在他彻底恢复前搞定季飒就可以啦!”糯米糍欢快地说道。
    现在它对段茜的能力是特别有信心。
    知道言镜鱼只有十几分钟记忆后,段茜放下心来。她伸出两根手指弹了弹玻璃瓶,语气戏谑道:“言镜?”
    言镜的声音从玻璃瓶内传来,听上去有些咬牙切齿的:“这里是哪里?段茜就是要去见那个野男人对吧!我就知道你在外面有野男人!”
    段茜勾唇,唇角笑容恶劣:“是啊,气死你!”
    在满意地看着小鱼气得用头直撞玻璃瓶,并在水中吐泡泡后,段茜把它塞进口袋。
    段茜闲庭信步地朝着房间走去,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折了一枝光秃秃的花枝。
    遥遥地,她就看到季飒正站在门口。阳光透过巨大落地窗照在走廊上,而他却隐藏在阴影中,身姿挺拔冷肃,他的面容深邃冷峭,仿佛黑暗中的神。
    他冷冷地注视着她,仿佛在挑剔地寻找着她身上可能找寻的破绽。
    就连糯米糍在这种审视下都忍不住蜷缩在角落里,默不作声。
    就听季飒冷淡道:“王后,您去哪了?”
    段茜微笑,“我刚才去祈祷,希望反叛能早日结束。”
    “另外顺便为我去为陛下祈祷,我想他了。”段茜唇角勾起完美地弧度。
    季飒:“祈祷?”
    季飒走过来,长筒军靴踩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啪嗒啪嗒。”
    仿佛踩在段茜心上。
    他逼近段茜,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阴影下,段茜与季飒的距离只有咫尺之遥,她能清晰地闻到季飒身上的一种淡淡的烟草气息。
    黑色帽檐下,黑色睫毛轻掩着冷绿色的眼眸,像极了极夜中的极光。那双眼眸中清晰地看到她的影像,微微上挑的眼眸,因为跑步而稍显凌乱的发型……
    半晌,他紧抿的唇角翘起讽刺的弧度,“我查了走廊上的监控,您并不在监控中。”
    他伸出手,掌心中躺着一个黑色的信号发射器,正是段茜放在房间内中的那枚。
    “而且你为什么要将用于确定位置的信号发射器放在房间内,未经上报,哪怕是皇室也不能擅自取下。”
    “您,很反常。”
    季飒对于帝国,对于君主的忠诚度异常的高,任何对帝国不利的因素,他会毫不犹豫地铲除。不管对方的身份有多高,与他的感情有多深,他最忠诚的就是帝国。
    正因如此,霍森交予他十足十的信任,不仅仅因为季飒是他从小玩到大亲如手足的兄弟,更因为他是维持帝国运转安全的强大机器。
    任谁被季飒这双凌厉的眼睛对视上一分钟,都会忍不住心中生怯,更有甚者,四肢瘫软,恨不得将所有家底都给交代了。
    可是季飒看着眼前的王后,她依然镇定自若,黑色眼眸像是那即为纯净的黑色宝石一般。
    王后抬手,拿走季飒手中的信号发送器,手指在黑色的发送器上摸索着。她这么做的时候,那双妩媚威严的黑眸始终注视着他,“所以,元帅你就是因为这些原因而擅自闯进我的房间?”
    季飒心里肯定,她不是以往的皇后,“您和以前不一样。”
    以前的王后是温柔的甚至带着一点懦弱,她疯狂地迷恋君主。如果是昨天,她宁可有危险,也会马上准备马车去追君主,而不是选择留在他身边。
    然而季飒没有说完,就看到眼前的王后眼中蒙上水雾。
    “您在怀疑我对帝国的忠诚、对君主的忠诚吗?”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王后微笑着,只是这眼中闪着泪,仿佛身上有层维持已久的保护罩骤然被打碎。
    她的声音微微激动,“在你眼里,我还是王后吗?你会随意进出君主的房间吗?会随意进出段,进出我妹妹的房间吗?”
    段茜看着季飒蹙了一下眉,她的声音越来越激动,仿佛压抑了很久终于忍不住流露出的脆弱与伤心,“你不会,任何人都不会,只有我,一个被自己丈夫留在……”
    她戛然而止,咬了咬唇,装作一副强忍着几乎要落下泪,但还是拼命地维持着身为皇后的最后一丝威严的模样
    “季飒,我是王后,就算是再不受君主的宠爱,也轮不到你来质疑我对君主的中心。”段茜红了眼眶。
    季飒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绿眸不带任何情绪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