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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掀了便掀了。”陆旌对这个弟弟不怎么在意,对她的做法却起了兴致。
    做过那么多亏心事的人,居然有天肯对着他承认错误。
    稀罕极了。
    然而小姑娘下一刻便为自己开脱罪名:“我掀他摊子,也是有缘由的。”
    陆旌眉梢一扬,“有何缘由?”
    “这么长时间过去,弟弟心里还是不认我这个嫂嫂,他不仅不认,还妄图把我赶出王府。”
    陆旌不以为意:“他不敢。”
    顾宜宁继续道:“他当然不敢直接赶我走。可是他在吓唬我怂恿我离开,因此还冒充能够预言的仙人,说什么我将来的下场太惨,唯一可破解的办法,便是离殿下远远的。”
    男人听后脸色一沉,“你信了?”
    她立刻摇头,投诚一般撇清关系,“怎么可能相信,所以我来跟殿下告他状了。”
    “知道告状就行。”陆旌揉了揉她的头,似在思索什么。
    顾宜宁看他一眼,语气略有叹惋:“我能扛住陆卓的挑拨离间,可保不准殿下将来不会被他口中的话蛊惑。”
    “又胡思乱想?”
    她见陆旌皱眉,心思又起,道:“哪里是胡思乱想?要我说,殿下是这天底下最好骗的人了,要不然,怎么连我哄曦禾郡主开心的话都能信?尤其还是不着边际的男宠,我都有你了,还要别人做什么?”
    话锋一转,两人在言语上的地位一下子转了个天翻地覆。
    陆旌叹道:“巧舌如簧。”
    顾宜宁撑着下巴看他,“我不养男宠。但是,若殿下有朝一日身无分文,一贫如洗,我也还是要养你的。”
    漂亮话一套接着一套。
    听了确实让人心旷神怡。
    先前那点不快被她稍微一哄,就烟消云散。
    陆旌指腹擦过她的唇角,温柔乡中的甜言蜜语,经她之口,尤为致命。
    小姑娘整日浮想联翩,也不好好想想,天天蛊惑他的人到底是谁。
    疑神疑鬼,就是不往她自己身上怀疑。
    第50章
    秋雨下了一整夜, 第二日一早,还能听到宫檐上坠落水滴的声音,顾宜宁从床榻上醒来后, 下意识往旁边缩。
    陆旌闭着眼,顺手将她揽进怀里, 小小温存一番,才起身下床。
    他一动,牵带着小姑娘也裹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顾宜宁掀开几层床幔, 趴在床沿上,伸出手指扯住陆旌手中的衣服。
    “我来为夫君穿衣。”
    男人眉目温和, 停了动作,果真把衣服递给了她。
    顾宜宁踩在松软的地毯上,踮起脚, 将中衣搭到他的肩上,随即再将他的手臂穿过衣袖。
    如此简单的动作,她却费了好大功夫。
    一则是陆旌要比她高, 二则因为前世早上懒床,并没有为他穿过多少回衣服。
    如此一来, 显得她的动作磕磕绊绊,生疏不已, 尤其是腰带, 怎么系, 都不规整, 连衣领处也皱巴巴的。
    她认真地压了两下,也没消下去那些褶皱,更未瞧见男人异常的反应。
    再一抬头,还没来得及掩下眼中的丧气, 就被腾空抱了起来。
    陆旌抚了抚她耳边的发丝,哑声低沉:“真要本王穿成这样出门?”
    顾宜宁颇为心虚:“殿下不满意,可再亲自整理一下仪容。”
    她还想再说什么,却见男人将床幔落了下来,随后,清冽的气息缠于周身,颈间传来酥酥麻麻的凉意。
    她慌乱地推了一下,立刻被封住口唇。
    轻纱翻飞,帐影交错,床榻间又是一阵缠绵悱恻。
    良久,陆旌魇足,臂弯里眼眸水雾朦胧的小姑娘,珠泪要掉不掉,挂在眼尾,平白无故就让人生出一股怜意。
    世上偏就有这般矛盾的情绪。
    他不想下狠,却又忍不住地动情。
    昨夜强忍着没碰,今早一起,便被她杂乱无章的手法撩起了欲火,刚醒来的模样,至纯至欲,何其勾人,他如何能抵得住。
    小姑娘无辜地很,是他恶劣。
    把人压在身下,如此不知节制地欺负了一番,才堪堪将那念头放下。
    日上三竿时,顾宜宁才穿戴好衣物,坐在了餐桌旁边,看着面前一碗黑漆漆的汤药,拿勺子轻轻舀了一口。
    苦极了,不像是姜汤的味道。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烫。小声嘟囔着,“避子汤?”
    身后陆旌走来,在她身侧落座,许是心情好,没计较她口中那句无头无脑的猜疑。
    她默不作声地推开药碗,陆旌拿出一盘蜜饯,“喝了对身体好。”
    顾宜宁叹了口气,借着蜜饯的甜味将补药喝了下去。
    她很少来景元殿,这次过来,无意间发现了很多新奇事,一连住了三天也没将这座行宫的全貌窥探出来。
    若不是陆老夫人想她了,她还可以多住几日。
    顾宜宁回头看了眼巍峨的宫殿,转身命马夫驾车。
    老夫人喜欢松软的玉棉糕,点心铺子里还要再多等上一刻钟,顾宜宁瞧见街侧的剪纸摊,兀自走过去,随手点了几件。
    突然间,人群中一阵惊呼,流月步如利风,快速冲过来将她推到了茶馆的屋檐下。
    而后地上接连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
    顾宜宁扫眼看过去,净是些碎掉的盘碗,她抬头,只见对面酒馆的二楼,一面色酡红的男子跪在凭栏前面,时不时地往下砸个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