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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一切安好,”顾承安一语带过,俯身掀开她裙角看了眼,脸上的表情瞬间沉肃下来,“在陆旌面前都能伤成这样,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是我欺负陆旌还差不多,”顾宜宁低头揪着毯子上的细绒,小声道:“不关他的事。”
    顾承安默叹,“你在相府从未受过这么严重的伤,小时候犯错常往时琰身上推,这时候怎么护上他了?若真受了委屈,哥哥带你回家。”
    听着令人心安的话,她眼眶一酸,险些掉下泪水。
    “还是你们闹了矛盾?你有什么话不愿亲自开口......”
    顾宜宁原来还在气陆旌不信自己,现在突然被这么安慰,别过头,闷声道:“哥哥别说话了。”
    再说下去她恐怕会真的哭出来。
    顾承安拿起她双膝上的锦帕,擦了擦她泛红的眼尾,“大夫说多久能好?”
    “自然要休养一段时间。”
    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门口处那道绮丽的身影。
    晋明曦扶着陆老夫人站在裕霄居门口,猝不及防地同顾承安的视线撞上,轻怔了一下,有种立刻想要逃开的冲动。
    若她知晓顾承安在这里。
    怎么也不可能今日来拜访。
    陆老夫人亲昵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郡主怎么了不走了?不是想来探望宁儿?就在花架底下呢。”
    晋明曦牵强一笑,“我看王妃的哥哥也在,有些不太方便,不如改日再来。”
    “承安来了?”陆老夫人眯着眼定睛去看,感叹道:“郡主不说我还认不出来了呢,真是越长越好,瞧瞧这侧影,如松如竹,顾相的一双儿女都容貌出众,听闻他从小就学识渊博,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晋明曦微微颔首,“老夫人说的是。”
    陆老夫人转过身,欲原路返回,她心思细腻,自然感觉到了晋明曦的不自在,“听说弘王爷在为郡主选夫婿,依我看呐,宁儿的哥哥不错,比那个符尚书家的公子好上太多,郡主不如考虑一下相府。”
    “老夫人,顾二公子已经跟平西王府的长阳郡主下聘礼了,您莫要再打趣我了。”
    “哎呦。”老人家脚步一顿,“瞧我这老糊涂了,忘性太大,郡主千万别放在心上。”
    晋明曦点头。
    花架之下,顾宜宁捡起顾承安不小心掉到地上的帕子,“哥哥怎么了。”
    顾承安收回视线,“没事。”
    她向后望了一眼,看到陆老夫人和晋明曦的背影,道,“祖母。”
    陆老夫人听见声音后回头,笑道:“宁儿看见我们了?”
    “祖母为何要走?”
    陆老夫人拉着晋明曦的手,一边往门里走一边道:“郡主怕打扰你和承安谈话,说要改日再来。”
    顾宜宁怕晋明曦找她有急事,又顾忌顾承安的存在,便道,“我和哥哥在闲话家常,称不上打扰,而且我哥哥很快就走,郡主不必顾虑。”
    顾承安看了自家妹妹一眼,朝老夫人微一点头。
    老夫人笑道:“你们年轻人说说话吧,这里离黛水居近,我去看一看你母亲。”
    “祖母慢走。”
    三人落座,一时有些无话。
    晋明曦问完顾宜宁的伤势后,气氛彻底陷入僵局。
    顾宜宁突然呀了一声,低头擦了擦衣裙上的茶水,“大夫说伤口不能沾水,我先进去换一身衣物,请郡主和哥哥先在此处坐一会儿。”
    顾宜宁不止一个人走,还打发了旁边的侍女。
    花架下,只剩他们两人。
    晋明曦本就是因为顾承安的事来找顾宜宁,现在两人稀里糊涂地坐在了一起,她索性大方问出口,“魏宏毅调离京城的事,二公子可知晓?”
    顾承安抬头看了她一眼,承认道:“在枢密院走的正当程序。”
    “既经二公子之手,敢问降他官职的缘由是什么?”
    “魏宏毅监管的陵墓坍塌,才力不及,中饱私囊,该当左迁。”
    “朱博呢?”
    “与父亲小妾通奸,内乱;殴打上属,不义。”
    “萧元洲?”
    “欺罔之罪。”
    晋明曦看他从容坦然的神色,忍不住握紧了手心,“二公子真是刚正不阿、铁面无私。”
    顾承安淡道:“分内之事。”
    她语气冷然,“为何如此对待父王为我选的夫婿?”
    “从未听说郡主接了他们家的聘礼,何来夫婿一说?”
    晋明曦补充,“夫婿的人选。”
    顾承安转着手中茶杯,眼中并无情绪,“郡主多虑了,他们罪名昭著,我公事公办而已。”
    她一眼看到对方手上佩戴的白玉扳指,心神一晃,但该有的怒火没有消减半分,板着脸道:“二公子是觉得本郡主看不出来你在刻意针对他们?”
    顾承安眼角微扬,似笑而非,“尚未成亲,就开始为你的未婚夫婿们出气?”
    晋明曦别过头,气息有些不稳,片刻后,听闻一声轻叹。
    “郡主怀瑾握瑜,心若芷萱,他们配不上。”
    晋明曦虽然不通诗文,但到底知道他是在夸自己,她曾经无比渴求能从顾承安口中听得一句好话,如今这种情况下听见,实属讽刺。
    眼下多少见识了他的表里不一,晋明曦生怕自己又陷入情情爱爱的漩涡中无法自拔,然后像傻子一样被他玩弄于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