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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茯苓把带有顾宜宁笔迹的折子呈上去,胡扯道:“将军您看,王妃都能参政了,今日殿下敢让她在上面胡写,来日就能将各种兵符令牌给她,快到红颜祸水的地步了,这……这还不够宠吗?”
    卫茯苓想说的是,这几位将军也太古板了,能不能别把几年前的固有印象放到现在来说。
    她都怀疑他们和她说的是不是一个人了。
    还是说,对顾宜宁好到骨子里的陆旌,当年真的不太看得起对方?
    她忽然有些自喜,如果是真的就太好了,她还从未见过陆旌有哪点不喜欢顾宜宁。
    欧阳迟不知想到了什么,怒斥一声:“我们当初为了展露决心,连喜酒都没去喝,殿下竟然还执意娶她,气煞老夫。”
    桂雁负手应和,还是略嘲讽:“是啊,殿下可别被她带坏了。”
    一直没说话的孙伯良摆了下手,“行了,都别着急,明天就能看见她本人了!”
    第77章
    第二日, 天微亮,顾宜宁便起了身。
    虽然知道陆旌不会丢下她,但昨夜还是紧紧抱着他手臂入睡的。
    她对自己的睡姿一向很自信, 只要没有外部干扰,便不会乱动, 能保持同一个姿势直至醒来。
    陆旌靠在床边,枕着手臂看她胡乱穿衣服。
    服饰繁琐,顾宜宁套了一层又一层, 低着头慢吞吞地系腰带,想着冬天风大, 又选了两块沉一些的配饰压衣裙。
    好不容易才系好,旁边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又恶劣地将它扯开。
    成果被搞乱,顾宜宁恼气地看过来, “你干什么?”
    陆旌视线稳稳落在她身上,笑道:“这么想跟着去?”
    小姑娘继续整理衣裙,好脾气地嗯了声, “在国公府很是无聊。”
    她抬头看一眼,见男人只着一身里衣, 依然漫不经心地靠在那里,并未有任何准备下床的迹象。
    顾宜宁加快手中动作, 穿戴好后, 跪坐在床边, 手掌抵在他膝盖上晃了晃, 催促道:“你也要快些啊,要我帮忙吗?”
    陆旌没回话,只是突然挪了下腿骨,小姑娘手下一时没了支撑的力度, 整个人往前一倾,跌在了他怀里。
    在她挣扎着要起来的时候,陆旌扬了扬唇角,欺身把人压下。
    一时间两人位置调转过来,他手掌重重地按着她的肩膀,灼热的气息就快要把脸颊烫红。
    顾宜宁忐忑地望着他,目光有着浅浅的乞求。
    在这种事上,她已经很依着陆旌了。
    他不心疼她做出的让步也就罢了,反而还得寸进尺。
    直到衣带解开,那只带有薄茧的手掌探进去后,顾宜宁眼中的光彻底熄灭。
    陆旌另一只手稳稳压住她挣扎的动作,宽慰道:“就抱一会儿。”
    她抿了抿唇,体谅他在外的辛苦,迁就着开口:“你说的。”
    陆旌低声一笑,还挺好骗。
    男人的劣根性,可不止抱一抱这么简单。
    一直从黎明时分到日上三竿。
    顾宜宁充分体会到了对方口中的“抱一小会儿”是何种滋味。
    她艰难地偏头,看了眼窗外高悬的光线。
    陆旌很少这般低劣地对她进行挑逗,在她耳边厮磨,说些荒唐话,顾宜宁死死咬着唇,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百般羞愤间,忍不住在心里骂,就是个衣冠禽/兽。
    她一遍又一遍地推脱,软着嗓音轻语,“没力气了。”
    男人眸中的光细碎而温柔,低吟道,“没力气才好。”
    顾宜宁抱着被子缩在角落,“你就是不想让我去。”
    “没有,”陆旌抱着她往浴池走,语气一大半都是纵容,“谁敢拦你?”
    芙蓉轩外候着的人看向那道紧闭着的门,谁也不敢去坏主子的事。
    都一声不吭地等。
    半晌,终于把人盼出来了。
    烨门台中,整个明堂开始时安安静静。
    看见太阳越升越高,一个个都没了耐性。
    左右顾盼地问:“殿下怎么还没来?”
    “我们不打声招呼就偷着过来,殿下派人在烨门台接待就不错了,能给我们什么好脸色!说不定待会儿还要降罪!”
    门外,闻越心道,人贵有自知之明。
    欧阳迟的声音格外突出,“降罪就降罪吧,老夫今天就算是死,也要拆一桩姻缘。”
    卫茯苓时刻注意着大门口的动静,见那道高大挺拔威仪淡漠的身影时,眼睛痴痴,脸颊羞红,立刻去扯冀远候的衣服,“父亲,殿下来了。”
    冀远候守在门口,躬身行礼,“殿下,几位将军已经在里面候着了,您请这边走。”
    陆旌抬脚迈步。
    冀远候又多嘴:“这是臣的小女茯苓,茯苓,还不快向殿下问安。”
    卫茯苓今日打扮地极其精心,一身层层叠叠的红裙,像火焰般热烈,飒气却又不失女子的柔美,任谁见了都要赞一句美绝。
    偏陆旌跟看不见似的。
    她是瑜洲城万众瞩目的明珠,从没有被谁轻视过,她相信,早晚有一天能让殿下对她刮目相看,她将嘴角弧度勾到最娇媚的弧度,捏着语调道,“殿下安好。”
    心心念念的男人脚步未停,甚至没回头多看一眼。
    他眼中只有顾宜宁。
    卫茯苓满心失落,握紧手掌,指甲嵌进肉里,一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