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97页

      到后面那个字时,其?实?已经?不够墨, 但他还是强行写完。笔势依旧凌厉,且流畅。
    “疯子。”白辞冷冷道。
    说这话时,白辞都感到不可思议。原来真的有,真的有自己父母这样为孩子倾尽一生且至死不渝的夫妻,也有像月泉雅姬的父亲一样以?家族为重从而放弃孩子的冷酷父亲。
    这个中年?男人平静地抬头,看?着少年?,微微一笑:“我可以?为了家族选择放弃,而你可以?为了家人选择发疯,看?似背道而驰,但不过是殊途同归。
    “你我,并?无不同。”
    少年?看?着男人,男人看?着少年?,眼神互不退让。
    什么家族为重,什么跟他一样。
    狗屁不通。
    最后,白辞嘴角一勾,“有区别哦,我能选择由谁来领导咒术界。”
    这话,当真是狂妄至极。连男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罕有的震惊。他垂下眼皮,眼皮底下,眼睛疯狂震动,似乎已经?意识到少年?做了一件怎么样惊天动地的事情了。
    “你……”良久,男人难以?置信地开口道,“真的把上层给……”
    “杀”这个字,蜷在舌尖,迟迟没有吐出?去。最后,甚至是静默地咽了回去。
    而白辞再次抬手,疲惫地捏了捏鼻梁,看?也不看?男人一眼,轻飘飘地答道:“是的哦。”
    他态度里几分轻浮,几分漫不经?心,道:“反正上层现在很?缺人,御三?家也填补不上,这不是个好机会吗?”
    沉默良久,男人点头道:“是的。”
    “那,你要什么?”
    少年?轻轻吐一口气,仿佛吐出?了酝酿在身体里的酒意,清醒了一些。
    “还是那句话,我要你放了夜蛾正道。”
    男人静默一下,没有开口。少年?那双墨蓝的漂亮眼睛便横了过来,“怎么,很?为难?”
    “夜蛾正道他,在刚才从月泉家,被转移到高专去了。”男人道。
    “呵”的一声,细碎的笑声,下一秒,少年?动了。薄如毛发的小刀驾到男人的脖颈上,轻轻地割下一道血迹。雪珠渗出?来,凝聚,顺着刀刃上滑落。
    “不要耍花样。我可以?给你们这个机会,也可以?随时来杀你们。”白辞语气很?轻,但知道男人把话听进去了。
    男人沉默,手中紧握着的毛笔,喉结一动,冷静道:“在把月泉雅姬交给你以?后,我还给你夜蛾正道被送达高专的哪里。”
    少年?摇了摇头:“不够诚意。”
    然而,他收了手中的小刀,叉着腰,用一种满不在乎的语气说:“嘛不过,就这样吧。”
    说着,男人给他提供了夜蛾正道被送往高专的哪里,少年?便不再留恋,走出?了这间屋子,融于夜色。
    男人默默看?着他走远,然后起身,打开纸门,吩咐门口的侍从:“去请那个人来。”
    侍从低声道是。很?快,一个身穿袈裟的男人出?现。他脑袋上,有一圈黑色的缝合线。正是之前?与月泉雅姬见过面的,夏油杰。
    十年?前?的咒术高专叛徒,如今的诅咒师。实?际上,一年?前?,他死于五条悟手上。
    可现在,他整个人除了头上一圈黑色缝合线,完好如初地出?现了。他出?现在男人面前?,径直坐在地板上,一只手撑着脸,紫色的眼睛眯着缝,懒懒地看?着人。
    “白辞君去找夜蛾正道了?”夏油杰出?声问道。
    男人“嗯”了一声,肯定道:“他很?优秀。”
    “作为一把杀人的刀,他的确锋利得出?奇。但是作为一个操一弄大局的人,他就很?不够看?了。”夏油杰客观地评价道,“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执着于那点感情,简直是三?岁孩童怀抱着赤金走在闹市啊。”
    男人不欲多言,他跟叛徒合作,从来都是小心不露出?把柄。
    “雅姬说过,木下家的长命锁是一命换一命。”
    “那让我猜猜。”夏油杰另一只手大拇指与中指圈住,食指点着额头,一下又?一下,缓缓吐出?自己的猜想:“根据你们之前?告诉我的信息,木下家的亡灵之海,需要启动【琉璃眼】、【长命锁】、【亡灵之海】三?位一体才行。
    “现在,他已经?学会了亡灵之海。那么长命锁自然是成功激活。长命锁以?一命换一命,两者相链接,这两者之间都需要是活人,且有咒力。
    “你觉得,长命锁链接的另一人,是谁?”
    紫色的眸子微微睁开,如苏醒野兽般嗜血的眼神,隐隐带着兴奋。
    “早知道,五条悟被封印狱门疆的这件事,应该再推迟两日。”他语气颇为遗憾,仿佛忘了自己跟五条悟曾经?是三?年?高专挚友。
    “长命锁,一命换一命啊……”夏油杰陷入了思索,然后笑了。
    很?自然地,他说了一句:“明明眼前?,有个可以?杀了五条悟的机会嘛。”
    ·
    咒术高专,庄严巍峨的宗庙建筑,仿佛这是个宗教学院。
    白辞步入高专大门,扭头对身边人说:“其?实?,我小时候一点也不喜欢高专。”
    身边人“啊”了一声,仿佛没想到,仿佛不理解,最后只是干巴巴说了句:“也是。”
    身边人身穿灰扑扑的黑色风衣,马丁靴也是灰尘扑面,不甚讲究,与他那挺拔的身姿,缓行的步伐格外不相称。他仿佛生来就是个矛盾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