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海一身花褂子，手端着茶壶，身后站着两个背手男子。
    还有一个瘦巴巴的男人跪在他旁边给他捶腿。
    “海爷，您都累了，要不您进去歇着，我来也行。”
    “放屁，你能行？你行个屁！干活！呵呵呵，要是让外人混到我这个场子里头，那我师傅怪罪下来，我的饭碗还能保的住么？”
    在我前面的男子一脸奴才样：“海爷，呵呵呵。”
    “你是干什么的？怎么想到要进我的门下？”
    “海爷的名号，我早就听说过，您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百年不遇的江湖奇才，跟着您混，有汤喝，有肉吃。”
    “呵呵呵！小嘴还挺甜的，不过我不想听这些，回答我的话。”
    这人毕恭毕敬，给孙海送上一根烟，可是被小弟给拦住了。
    他笑呵呵：“回海爷的话，小弟是给人擦车洗车的，都干了好多年了，这是我的工作证，您可以去查的。”
    “好了，下一个。”
    入帮这么麻烦，还得要工作证，我没工作证啊，这不是要漏了么。
    我前面这个人说话磕磕巴巴的，还有点憨憨：“海……海海海海爷，呵呵，海爷，你好威武哦。”
    海爷一口茶喷了出来：“这什么鸟人，话都说不利索，还想跟我混？当我是收容所么？拉出去！”
    “海海海——海啊，爷啊，我……我崇拜，拜拜你。”
    “都拜拜了，还这么多屁话，下一个！”
    轮到我了。
    海爷点上香烟：“你小子，是干什么的？身子骨这么单薄，能干什么？”
    “我什么都能干，我不挑。”
    “那海爷我让你去挑大粪，你干不干？”
    啊？听着就是一股恶臭，没道理让我干这种事吧。
    孙海：“怎么？不乐意了？不是说什么都肯干么，这就不高兴了。”
    “我愿意。”
    “那我让你吃屎，你愿意么？”
    我得忍：“海爷说干什么，那就干什么。”
    “你有工作证么？之前是干什么的？”
    “回海爷的话，我之前做了点小生意，赔了，现在没工作，想跟着海爷，谋个……”
    孙海的手臂划来划去：“别扯题外话，我这个人最公平了，你说愿意吃屎，那我就满足你，来人，给他挑点儿大粪过来。”
    狗日的，捉弄老子啊，真搞这种事情！
    三分钟没到，大粪真的弄来了，还是用碗盛好的。
    “你不是愿意吃么，吃吧。”
    让我吃这个，还不如一刀杀了我呢，辱没人没这么辱没的。
    我已经气到肺部爆炸：“我……”
    “白姐到！！”
    外面门口一声高喊，进来个女的，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短发，穿着蓝色西装，很精神，五官也很美，算得上顶级美女，如果留个长发会更漂亮。
    孙海：“哟，四妹来了，我在忙呢，你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
    “呵，海哥，听说你在收小弟，我特地来捧个场，嗯……什么味道，那么臭。”
    她走到我跟前，看到我手里捧着的东西，想吐：“我去！海哥，你这是做什么啊？有没有搞错，弄这么恶心的东西。”
    “这个小子要跟我，说什么都肯干，我要试一试他的忠心。”
    “你这不是存心恶心别人么，来个人，拿走，熏死我了，曹！”
    孙海也发笑了：“行了行了，来人，拿走吧，我四妹不喜欢这个味道，哈哈哈。”
    姓白的拿了一个小盒子给孙海：“过几天是师傅他老人家的大寿，你让我给你淘换的东西也弄好了。”
    我想起来了，那个富婆去古董店，也是要买东西，看来是送给老公过生日的。
    孙海打开一瞧：“不错，上等货色，老四，钱怎么算？”
    “哎呀，你我兄妹之间还说这些，回头发财的时候，多念着点我就成，那我先走了啊。”
    “嗯，我还忙，就不送了，那个谁——送四老板出去吧。”
    人走之后，孙海问我：“你这么瘦不拉几的，我手底下不缺你这号人，你就说你到底会些什么吧，我这里只收人才，什么都不会的、白吃饭的我可不要。”
    “我会……看风水，看手相啥的，我还会点算命。”
    这些全是周青教我的，现在希望能派的上用场吧。
    他来神了：“哟呵！你还是个阴阳先生啊，会风水算命，啧啧，有点儿意思，那你给我看看，我这个命怎么样？”
    看他的手掌，纹路模糊，出来混的大多都是如此，很难长命。
    他最多活不过五十岁，但我跟小姚师姐学过为人处世的方式，有些话说出来就容易得罪人。
    “海爷，您看上去是个长寿相，可是到了五十岁那年会有一次变故。”
    “变故，什么变故？”
    “这……不太好说，这里人太多了。”
    孙海让他们都出去，就我们两个人在这里，不方便也该方便了。
    “好了，现在没外人了，你说吧。”
    我低语着：“五十岁的时候，您会九转神龙。”
    “啥叫九转神龙？”
    “龙也是蛇，就是说，这个年纪，您会当本地最大的老大，会接替您师傅杜老板的位子。”
    他摩拳擦掌的：“好，好，不过师傅还有其他几个徒弟呢，我只是排第二啊，而且我的势力也不是最大的。”
    我说：“这是命数，跟势力大小没关系的，到了那个时候，任何变故都会顺着您这边走。”
    他点点头：“好，看来你还真是人才，这样吧，你以后就跟着我混，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别再让闻屎的味道就行了。”
    “哈哈哈！”
    今天，我也算成功打入了帮会内部，而且跟其他小弟的级别不一样，属于专门给孙海一个人服务的。
    但红子对我不满意。
    “我让你接近杜天德，你跟他的徒弟有什么用？这差特么八帽子远啊。”
    “红姐，事情得慢慢来嘛，过几天就是杜天德的大寿，回头我总能见到他的。”
    “见到之后呢？你怎么接近他？”
    “我……我给他看手相啊，给他算命。”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