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苏流云瞳孔微缩。
    她记得这个名字，季景的相亲对象，和他有婚约。
    女生又说了一句，季景没什么耐心。
    “你快点走，要是被我女朋友看到你，我麻烦就大了。”
    苏流云：“……”
    失忆的季小景还挺有避嫌意识啊，比那个季渣男强多了。
    苏瑶哭啼啼跑开后，苏流云才从走廊走出来。
    季景脸上的愠色未褪，低声嘱咐赵秘书：“下次她再来，直接拦下，除了云云，我的病房不要放其他女人进来。”
    赵秘书工作失误，频频擦汗：“季总我记住了。”
    苏流云走过来，整理耳旁的碎发：“没必要，我不生气，真的。”
    季景皱眉：“云云，你告诉我实话，老季是不是对你不太好？”
    “老季？”苏流云迷茫。
    “就是五年后的我。”
    季景不屑一顾：“那么老，不叫老季叫什么，云云，我和他不一样，我会对你好的。”
    倒是也不用。
    季景对她的好，她消受不起。
    季景沉溺在自己的深情里：“云云，以后我不会多看其他女生一眼的，婚约的事，赵秘书告诉我了，已经退婚，我和那个张瑶没关系。”
    “她姓苏。”苏流云纠正道。
    季景敷衍的嗯了一声，显然不在乎苏瑶姓什么：“以后她不会再出现，你不要吃醋。”
    谁要吃醋！她根本没有！
    季景撩撩眼皮：“赵秘书说，因为那个什么瑶你要和老季分手。”
    “老季也不像话，有这么好的女朋友，和那什么瑶纠缠干吗。”
    “她姓苏。”季景大概记性不太好。
    季景为苏流云鸣不平，把老季贬到谷底：“云云，你忘了老季吧，我会对你更好。”
    你俩不是一个人吗？这有什么可争的。
    另外。
    “季小景，商量一下，老季就老季，后面别带吧行吗？”
    季景眼神复杂，揉了揉眉角：“云云，不许说脏话，乖。”
    和苏流云解释完，季景的心情大好。
    车祸后遗症好在，刚才说话太多又急，脑子有点晕。
    季景左脸的划痕结了痂，暗红的痕迹格外刺眼。
    季景回病床躺好，拉苏流云坐到床边：“云云，我还是病人，你要包容我。”
    “又想搞什么鬼你直说吧。”
    季景认真思索，旁边的赵秘书好碍眼，季景使了个眼色，赵秘书秒懂，退回了门外。
    季景抬起手指，指着结痂：“有点痒，需要女朋友亲一下。”
    这不是她扮演白莲花时常用的伎俩吗？
    难不成，季景残存记忆里，全是苏流云小白莲的那一套……
    很作，很磨人。
    自食恶果的苏流云不情愿的挪过去，略抬头，撞进季景的深情眼。
    剑眉下的眼睛澄澈深邃，促狭的笑容一闪而过。
    季景往前凑了凑，离苏流云不过一寸的距离，可以清晰看见她脸上的细微毛孔。
    蛊惑的声音传进耳膜：“我的小云云，怎么害羞了？”
    苏流云勇气倍增，怕什么怕，二十三岁的季景而已，比她还小。
    苏流云抬起季景的下巴，挑眉道：“没规矩，叫姐姐，让姐姐看看，哪里痒。”
    苏流云把手伸进季景的手心，小手指轻轻挠他，酥酥痒痒的触觉使得季景告饶：“云云，好痒。”
    失忆后的季景，一脸的很好欺负。
    苏流云被压榨这么久，总得找他收点利息。
    老季不见了，就找小季算账好咯。
    苏流云手指弯曲，罪恶的手挠向季景的腰窝。
    季景从床上弹起来：“云云，你放开我。”
    苏流云的眼底盛满笑意，眼睛眯成月牙，洁白的牙齿晶晶亮：“我偏不。”
    季景力气比她大，很快钳制住她，他不敢用力，大概是怕伤到苏流云。
    苏流云猛地抽手，重心不稳，跌到季景的怀里，撞到他胸口。
    季景揶揄道：“想占我便宜不用拐弯抹角，自己男朋友，随便用。”
    苏流云：“……”
    您还挺大方。
    苏流云起身，揉揉脖子：“小景，等你出院，我们要抓紧帮你找记忆。”
    季景有点抵触：“我现在这样挺好的。”
    苏流云试图说服他：“这五年的空白，是你独一无二的经历啊，你不想知道发生过什么吗？现在的你是不完整的。”
    季景微微叹口气：“老季回来了，还会有我吗？”
    他的问题很奇怪：“当然啊，无论是否记忆，你还是你。”
    季景抬抬眼：“你很希望我记起来吗？”
    苏流云点头，那自然。
    季景恢复记忆，她的人情债还完，就能安心跑路了。
    ---
    季景一星期后出了院。
    大概是怕记者蹲守，季景晚上偷偷从医院溜出来，
    苏流云感觉像是私奔。
    晚风拂过，季景的头发吹气，露出白皙的前额。
    季景笑眯眯，手中浸着汗渍，声音如同沉在月光里的松脂清新：“云云，我们永远不分开。”
    纯情小男生，对爱情轻易做承诺，幻想着天长地久。
    小跑几步，苏流云气喘吁吁，停下来摆手：“不行了，歇一会儿。”
    季景常年跑步，身体条件很好，闻言，放缓脚步：“云云，你很累吗？”
    苏流云忍不住翻白眼，踢踢他的脚踝：“让一让，我要坐下。”
    五年前的季景这么招人烦吗？
    还不如冷冰冰的样子，至少不粘人。
    季景从背包里掏出矿泉水，打开瓶盖递给苏流云，指尖相碰，苏流云想逗他，故意捏了捏。
    一瞥间，季景脸红了！
    什么纯情少男啊，捏捏手指就脸红！
    失忆后的季景……逗起来还挺好玩的。
    季景蹲下身，手肘在她的膝盖上，眼神清澈：“云云，你送我回家吗？”
    “送啊，送你回家我再走。”
    这两天苏流云试探过，季景的周记里，应该没写过他们已经同居的事情。
    试探季小景自己住公寓，他毫无反应，还说公寓太小，要给苏流云换房。
    只要赵秘书那个大喇叭说不漏嘴，苏流云就可以住回小公寓。
    失忆的季景喜欢撒娇。
    比以前的苏白莲还作。
    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
    一路勾着手指，季景仿佛多动症儿童，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云云，你是我的初恋，虽然……我现在对你有点陌生，但你给我时间，我肯定能适应。”
    “也没事，如果你不喜欢我，我们可以……”
    季景打断她：“不分手，我不会和你分手的。”
    季景眼中的坚决和记忆中的他重叠。
    隔着五年的光阴，同样的话重复一遍，一方是偏执，一方是笃定。
    哎，纯纯的小男生像猫咪，黏人又很乖。
    路过奶茶店，季景要给苏流云买奶茶。
    很小的门店，店内只摆放了两张桌子，蓝白色系的装修雅致小清新。
    奶茶好多种选择，苏流云难以抉择。
    季景对着单子看了一眼，一口气选了七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