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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怎么这么乱!!!”
从玩偶猫吐出的舌头上取过钥匙,四宫涉也和东方仗助忙不迭地离开了这个该死的房间。
“先休息一下再继续。”两人都心有余悸,摊在大厅的沙发上,“说起来,不知道中原先生怎么样了?”
总觉得,中原先生的话,不管是什么境遇,只要靠拳头都能轻易解决呢。
被他们谈论的中原中也本人,此刻正咬牙切齿。
在书房时,他从二楼的一本日记中找到一把古铜色的钥匙,刚想把重大发现分享给小伙伴们,谁知在他触碰钥匙的一刹那,房间的墙壁和地板骤然裂开一条大口,如同猛兽蠕动的口腔,瞬间将猝不及防的他吞噬。
等他从黑暗中摸索逃出,再次见到光明,却发现自己来到一个截然不同的地方。
身上恶心的黏液像是那只巨口的口水,中原中也一脸快要呕吐的表情,随手捡起挂在旁边的衣服,擦了擦脸。
“你好。”
身后突然传来温婉的女声。
中原中也吓了一大跳,飞快转身,双手握拳,后撤的脚眼看就要踢出一击飞踹。
然而他先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让他缓缓放下手臂,收住蠢蠢欲动的腿。
这是一间白色的房间,白的床,白的墙,白的门,只有床上坐着的那个女人是有颜色的,她黑发红眸,嘴角勾起的弧度像是春风中拂动的柳枝,声音好似叮咚的泉水。
“你好?”中原中也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在这种地方,突兀的出现一个如此......正常的女人,怎么看都是暗藏玄机。
“你是阿涉的朋友吗?”女人掩住嘴咳嗽两声。
中原中也这才注意到,她的脸色白的吓人,几乎能和这间白色房间融为一体。
“阿涉?是指四宫涉也吗?”中原中也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窗户是被木板封住的,牢牢的没有一丝光线透出,室内的光源是从头顶明亮的白炽灯散发出来的,苍白明亮——
总而言之,不像是正常人住的房间。
“恩,阿涉他还好吗?”女人似乎是不常说话,声音有点生涩的哑,音量很小,但在这安静的房子内,也足以让中原中也听清了。
“还好?请问您是?”
“阿涉是我的孩子。”
居然是四宫涉也的妈妈!
中原中也顿时惊住了,他有些困惑,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重点,“啊,那个,请问阿......阿涉今年多大了?”
女人同样困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疑惑他问什么会问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阿涉不是前几天才过完八岁的生日吗?听说他特别喜欢那只小狗,还给它起名叫小春呢。”
“小春?”用钥匙打开浴室的门,四宫涉也刚弯下腰准备地毯式搜索,就听到身侧的东方仗助发出疑问。
他下意识摸了下口袋,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怎么,你对小春很感兴趣?”
东方仗助嗫嚅了一下,他的声音撞到浴室的瓷砖墙,发出一阵回荡,“四宫老师,小春......真的只是一只鹅吗?”
四宫涉也的身形微不可查的一僵,他缓慢起身,转头,表情仍是平静的,他注视着东方仗助,没戴眼镜,他那双鲜红如血的眼眸彻底暴露出来,几根黑色的发丝从他的额前垂落,遮蔽在眉心间,映出一片阴影。
“你想说什么?”
东方仗助咬咬唇,放在口袋里的手拿出,摊开在四宫涉也面前——
那是一枚铜色的铭牌,上面写着一段熟悉的字:
小春,12月25日。
“这是我刚才在卧室捡到的。”东方仗助一眨不眨地盯着四宫涉也的表情,“这不是我和中原先生在厨房发现的那个狗牌,虽然材质都是一样的......”
四宫涉也摸摸另一个裤兜,果然,只剩下两个牌子。
若是思维还清醒,没有被发烧扰昏头脑,他必然不可能错犯这么大的纰漏,也必然会在刚才密室结束后,再仔细检查一遍身上的铭牌。
他陷入了沉默。
东方仗助逼近一步,他的个子足足比四宫涉也高半个头,身型比四宫涉也大两圈,一旦他收敛眉目,露出认真的表情,堪称压迫感十足。
明明只是个高中生罢了。
四宫涉也心里思维发散地想着,身体却忍不住后退,直到撞到冰凉的洗手台。
“你想知道这个又有什么用?”四宫涉也抬眼,“这对逃离异能空间没有任何作用吧?”
仗助鼻尖下是四宫涉也低下的头颅,可他心里的小鹿此刻没工夫乱撞,正竖着耳朵,警惕待命,“有用,我想知道四宫老师的过去,想知道是不是有名叫‘小春’的小狗,小猫,小兔子还有宠物鹅......我想多了解四宫老师一点。”
他说完话,面上还是一副正经表情,脸颊却偷偷染了红。
四宫涉也原本不想回答,只要他不想说的事,鲜少有人能套出话来,可他看着年轻人羞红的脸,突然就开了口,“我喜欢把所有的宠物都叫做一个名字——小春。”
“八岁那年生日,我收到母亲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一只宠物狗,我叫它小春。”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拿出剩余的铭牌,“小春莫名消失之后,我又接连有了宠物鹅小春,兔子小春......它们俩的获取方式都是一致的,我还记得家族里那帮叔父总是骂我,没有男儿血性,整日玩物丧志,养些女孩子家家的东西,完全不像个四宫家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