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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建宁帝不予追问,点了点头像是还满意的样子,淑贵妃暗自松了口气,殊不知自己在这边违背良心、罔顾事实、夸得真诚,她那儿子却在宫外的另一处好生“懂事听话”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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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英国公府的世子爷过二十一岁生辰,邀请元都所有的公子哥们一道上马场玩,江砚祈自然也在其中。
江砚祈本只是想借此机会把自己“纨绔”的身份继续伪装下去,却没想到“在主角面前怒刷好感值”的天赐神机会如此精准地落在自己的脑袋上,于是还没得及感谢苍天眷顾,他就行动快过脑子,在一群小纨绔们殷切的眼光注视下、一脚踏进热闹的包围圈——
“哟,我说马场上怎得就只有一群马儿在瞎溜达,马背上的人却一个两个的没了影,敢情热闹在这边。”
江砚祈的声音不仅打断了边上诸人的窃窃嘲讽,也成功将中间那正唱戏的三位主角的注意一起吸引了过来。
其中一人转头瞧他,不禁也“哟”了一声,夸张道:“我说今儿怎么喜鹊直叫唤,原来是给咱们小郡王捧场来了!”
“我说姚世子,放什么螺旋夸夸屁呢!”江砚祈笑骂,“安王爷就在你旁边站着,你小子还拍爷的马屁,故意坑我啊?”
“哎哟我的郡王爷,小的哪敢呐!”姚诠走过去把住他的肩膀,一边往那边走一边道,“安王爷是我表哥,您就是我的福星,我奉承您一句还不行吗?”
“成。”江砚祈笑着转开视线,顺势落到安王脸上,微微点头打了声招呼,又顺势下移,将眼神落到了安王的脚下,或者说——是被踩在安王脚下的人。
“诶?”江砚祈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他微微弯腰俯身,仔仔细细地看了那人一眼,“这不是容王爷吗?您这模样……是跟大地娘亲心连心?激动得连血都吐出来了?”
“容王爷”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被那吊儿郎当的语气一渲染,就好像成了故意的挖苦和嘲讽,尤其是搭配上容“王爷”此时被人踩在脚下、脸色苍白、嘴角覆血的尊容。周边的人闻言嘻嘻哈哈的笑,好似正被人践踏的不是“千岁千岁千千岁”的王爷,而是那不值一提的蝼蚁。
那一瞬间,萧慎玉好像看了他一眼,又好似根本没有看见他的出现。
江砚祈直起腰身,啧啧地道:“美人脸色好苍白,我心里疼得紧,王爷,卖我个薄面,让我做一回救美的英雄,行吗?”
安王闻言嗤了一声,踩在萧慎玉肩膀上的脚猛地用力,让周围的人清楚地听见这一声令人耳酸的咔嚓声,他看着江砚祈,调笑道:“小郡王还是不改雄心,我这四皇弟的确生了张让人挪不开眼的好相貌,若是放去了花楼,怕是要卖个价值千金的分量,别说男人了,就是那京都里有些玩得开的贵妇人,也想买回去尝尝鲜。小郡王,你要人,拿银子来换啊!”
萧慎玉发出一声闷哼,脸色堪比那刚糊的白墙,江砚祈见状吸了口气,心疼道:“好可怜呐!”
眼看萧慎玉就要受不住了,江砚祈这祖宗又折腾了进来,姚诠正想出来插科打诨地活跃活跃气氛,让萧慎玉能走多远就走多远,下一瞬便见满嘴心疼的小郡王衣袍一掀,长腿一抬,毫不怜惜地踹在了萧慎玉身上。
“噗!”
萧慎玉猛地呕出第二口血,姚诠只来得及看清他那纤细浓密的眼睫毛孱弱地颤了一颤,下一眼人就晕死了过去!
我|操,不愧是纨绔王中王,真猛!
第12章 看上 “英雄”“救”美
江砚祈这突来的一脚吓得周遭不少人惊呼出声,方才还嬉嬉闹闹的众人下意识地往后退去。安王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将脚抬开,退了一步,像是急着将自己摘出去。
江砚祈见状冷笑:现在才知道顾忌,也忒晚了吧?
“要钱?我这儿有的是。”江砚祈从怀里掏出片金叶子,手指一松便落在了地上,他伸脚踩住,又作恶般地碾了几下,将它和着血碾进土里,随即笑嘻嘻地看向安王,“王爷,给您了,够不够啊?”
“你!”安王没想到自己这恶人这么快就遭到了恶人磨,他怒极反笑,“哟,不愧是小郡王,就是有意思。谁不知道我这四皇弟前段日子才给你做了证,不算救命之恩,可也不是小恩小惠吧?小郡王倒狠心,下这般重手,等我这可怜的弟弟醒来,不知该有多难过、多委屈!”
“王爷,您这就是典型的听热闹没听明白,选择性耳聋症啊!”江砚祈责怪般地看了他一眼,一边将萧慎玉提了起来,趁机搂着人家做出一副占便宜的轻佻模样,一边道,“容王爷的确是对我有恩,可我不是已经报恩了吗?不仅我报了一份,我家二弟还报了一份,这不就恩怨两消了吗?难不成我以后看见他,还得跪下来磕头行礼不成?”
看着瘦,还不轻,还有长这么高做什么?显得我这美救得一点都不风流。
江砚祈在心里嘀咕,朝“躲”在不远处正焦急望着这边的纾俞招了招手,嘿道:“愣什么呢?还不来把你家王爷带回去,本来就是个病美人,若是真踹出好歹来,他一皇子,我可赔不起。”
这话落在安王耳朵里,就是含沙射影。
萧慎玉不受宠的事情是元都默认的,欺负过他的人记都记不清了,可大多都是言语上的羞辱,毕竟江砚祈说得对——皇帝的儿子,再不受宠也披着层尊贵的皮,所以一般人是不敢欺负得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