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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慎玉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行礼道:“臣遵旨,臣告退。”
建宁帝幽深的视线还紧随在后,萧慎玉恭敬地退出了永安宫,走过雄伟得好似能遮天的屋檐,终于瞧见了一片青天。他想:杞人忧天的是皇帝啊!
他还没玩够,还没看着这些人一个个地一败涂地、惨叫求饶,最重要的是……江易安还没哭出来,他怎么舍得轻易求死呢?
他出了宫门,没走几步路便被拦了个正着。
向原恭敬道:“王爷,属下是太子府校尉向原,殿下在那边,想与王爷说几句话。”
“好,请校尉带路。”萧慎玉一路跟上,在太子府的马车边停下,站在车窗外恭敬行礼,“臣见过太子殿下。”
车窗被推开,太子看着他道:“脸色如此苍白,大老远折腾这一趟做什么?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也不知分个轻重。”
萧慎玉笑了笑,道:“天恩最重,多谢殿下关怀。”
“罢了,分辨无意义。”太子叹了口气,“母后关心你的身子,却不好召你,孤亲自挑了些药材补品,已经送去了你府上。且记得是药三分毒,药再好也不能多次,你这身子若要好起来,就得听陈院首的话,好好治病,平日也莫要躲在府里,多出去走走也是好的,只是……”
太子关上窗,让含糊不清的嗓音传了出来——
“少来宫里吧,路太长,不好走,伤心伤身的。”
***
“天都黑了,怎么还不回来?”
江砚祈叼着朵花枝,靠着墙往外面瞅,可长街空荡荡,鬼影子都没一个。
他是越来越兴奋,墨余却是越来越虚,闻言晃了晃手里的麻袋,小声道:“真的要打啊?容王爷他——”
江砚祈道:“怎么?人家一王爷,你怂了?”
“我不是怂他王爷的身份,我是怂他本人。”墨余摸了把头发,实诚道,“以前真是我看走眼了,把他当成孱弱的病美人,昨夜才发现他藏得忒深!入王府如无人之境,甚至到了您房门口我都没察觉,若不是开门和打斗的声音……好家伙,昨夜我冷汗都流下来了!少爷,您确定我们打得过吗?万一被反过来揍一顿,还怎么做人?”
“你有没有出息!他一个人,我们俩,能打不过吗?何况你家少爷什么本事,还怂他?”江砚祈踹他,“硬气点儿,咱们是来发泄愤怒、报仇雪恨的,你要是临阵脱逃,给我丢面了,我把你扔锅里炸鱼干!今天就算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得让我把这不正经的铃铛红绳系在他手腕上,指着他的鼻子骂一句‘爷是你祖宗,你他娘才是爷的小宠’一雪前耻!”
“哦。”墨余摇了摇头,心想早知道就不挑拨离间、告容王爷黑状了,少爷这心眼小的和容王爷也差不了多少。
他吁了口气,随意探头看了眼,猛地一惊:“来了!诶不对——我|日!少爷有人抢活!”
第32章 咬人 “我要咬这儿。”
长街寂寥,星月当空,萧慎玉孤身一人走在道上,时不时还咳嗽一声,那娇弱无依的好模样,不管是劫财劫色还是杀人放火之人,都得从心底里感慨一声: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哧——”
长剑出鞘的声音陡然打破了这条街的寂静,萧慎玉似有所感,慌忙转头去看——长剑横向劈来,在他由于惊恐而瞪大的瞳孔中折射出凌冽的杀意!
“啊!”
萧慎玉双腿一软,脸色煞白地摔倒在地,不等他再次幸运地躲避,持剑之人冷哼一声,扬剑下劈!这一剑若劈中,包管这如花似玉的可怜美人从眉心碎成两瓣儿,千钧一发时——
“哐!”
“啪!”
一把匕首疾射而来,十分精准地打在了剑刃之上,那匕首不知是何等好材料,将那剑刃射了个穿。剑刃随着刺耳的惨叫声、折中碎掉,一半随着握剑之人翻身向后躲避,一半擦过萧慎玉的脸,衔着血滴插入了地砖中。
萧慎玉像是被吓呆了,他撑手坐在地上,任凭脸上的擦痕轻微刺痛,又悄然地冒出两颗血珠来。
黑衣人翻身之际,一道银光自他腰间擦过,他堪堪躲过,落地时才看清那银光的真实面目——一柄细长软剑。他挡住腰间被划开的衣料,冷声道:“谁多管闲事!”
一道清朗的嗓音随之响起,来人道:“我看多管闲事的是你吧?”
黑衣人闻声看去,却见来人头上罩了个类似于黑色麻布袋的东西,只有双眼前撕了两个洞,左右露出半只眼睛,剩余的布料在脖颈处打了个结,这是什么猥|琐不入流的打扮?!
江砚祈抓住软剑,露在外面的小半双眼睛含着笑,“我在此处等了许多天,好不容易等这美人出了府,又独自一人回府,正想着采花呢,你又是哪路的杂碎,敢跟我抢人!”
是个采花贼?!
那黑衣人警惕地盯着他,握着断剑的手咯咯作响,道:“兄台,天下美人不差这一个,我劝你还是将他让给我为好!”
“的确不差这一个,但也找不出个姿色更好的了。我守了这么久,岂能让给你?”江砚祈抚着剑刃,“既然撞上了,咱们就按照道上的规矩,以剑比输赢。今夜,美人我要,你的命我也要!”
话音落地,江砚祈身形翻转,手中软剑犹如有了生命,带着凶猛的力道朝黑衣人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