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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意地保证,“既然你愿意帮我,那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然后威胁我一辈子?”萧慎玉掐住他,简直又爱又恨,“你怎么这么坏?”
江砚祈得意洋洋,“因为要配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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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周府的信件送到时,岑乐沂正在练剑,旁边是暂时帮助墨余教徒弟的纾俞和偷偷拜师成功的萧嘉昱。
萧嘉昱还没满七岁,但作风沉稳,远比岑乐沂这个当表哥的还要懂事。纾俞倒是挺喜欢他的,就凭他不恃强凌弱、仗势欺人,也聪慧早熟,可爱孝顺。
纾俞觉得自己收的小徒弟比墨余收的徒弟要好。他收回满意的眼神,快速拆开书信,待浏览完毕后才呸道:“臭情人,才分开多久就黏糊糊。”
萧嘉昱听见动静,趁着擦汗的时机来问他,“纾俞哥哥,是四皇兄的信吗?”
纾俞点头,“算是吧。”
萧嘉昱擦擦手,“四皇兄到楚国都城了吗?”
“到个屁。”纾俞说,“他去找他的心上人了。”
“四皇兄也有心上人?”萧嘉昱倍感吃惊,眼睛瞪得又圆又鼓,好半晌才勉强接受这个十分令人吃惊的事实,“从来没人传四皇兄的风月呢,除了和小郡王的。”
纾俞一惊,“你从哪儿听的?”
萧嘉昱说:“话本。”
纾俞再吃一惊:“你竟然看禁断话本?”
“不是我,是我宫里的宫女。”萧嘉昱一派见过大风大浪的从容,“宫里的姐姐们还为他们流过眼泪,不过既然四皇兄的爱人远在他方,她们只能失望了。”
第72章 交锋 虎狼般凶猛。
天还一片乌漆,梁嵘就出了帐篷,他习惯早起,哪怕做了大燕的皇帝。
梁盛正蹲在帐篷外的空地上喝豆浆,听见动静转头时嘴边还挂着一圈白沫,他替梁嵘倒了碗热豆浆,父子俩蹲成一排,连呼气的节奏都一样。
梁盛是梁嵘最满意的一个儿子,他英勇好斗,骨子里燃的是血性,就是经验太少,所以这次梁嵘带他上了战场,煊云军是最好的磨刀石,虽然江裕连自己的儿子都磨不好。想起这,梁嵘嘻笑一声,说:“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绑了木苑,不然江烽厉说不定还能有其他儿子,也不至于把江家都压在那纨绔小子身上。”
“木苑不是他亲手射杀的吗?”梁盛纠正,“而且他还有个儿子,叫江慕南,不过文弱得像个书生。”
“真可怜,纵横沙场数十年,连个像样的儿子都没有,不像我。”梁嵘拍了拍梁盛的脑袋,在后者的缩脖中哈哈大笑,“我有好儿子!”
梁盛挑眉,说:“爹,我今日想出兵。”
梁嵘说:“你有几成把握?”
“前日我与宋蕴在城外交战,他中了我一刀,现在连武器都举不起来,只能坐镇帐中。江裕不在,他就是煊云军的统帅,他出城迎敌受伤,煊云军士气被削弱,正是再攻的时机。何况我刚收到斥候来报,江裕从西周城赶来,现在距离胡和州不过两日距离,他没到也赶不到。”梁盛抹去嘴角的白沫,“爹,这是大好的机会。”
梁嵘看着他,“想去就去,我去给你打前锋,咱们要给江烽厉一份回境大礼。”
天堪堪大亮,梁盛带着先锋队伍出发。
他们没有走大道,而是想要绕到胡和州背面,先解决掉那里的辎重队。煊云军的辎重队承担着运行粮草、军备、战马、医用等重要物资,有玄铁、风骑、尚医三营,而前日城外一站,主营急需更换受伤的战马和受损严重的物资,辎重队必然要遣小队运输物资到主营,这支临危受命的辎重小队一旦受创,前方主营就会暂时陷入供应不足的难境。
他要断尾,他爹要打头,就一定要抢在江裕回境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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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三刻,万物朦胧,细小的雨珠打在盔甲上,发出几不可闻的滴答声。
江裕站在地上喂马,他们连夜赶路,人和马都陷入了疲惫。郁霄安抚好了自己的马,走过来说:“这雨越下越大,咱们休息一夜,明早再赶路吧?”
江裕扫了眼周边修整的小队,摇头道:“不可以,修正完毕,咱们继续赶路。”
“可是咱们已经很快了。”郁霄算了算,“至少超了大队两日的距离。”
“梁嵘一定会在这两日间攻打胡和州。”江裕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宋蕴重伤后退,我未到北境,这是他必须要抓住的良机。”
绵密的雨珠顺着他的铠甲往下落,半滴没了踪迹,半滴往下坠落,汇聚积水成滩,漫过绵延峥嵘,浸湿了梁盛的靴子。
亥时要到了,夏日的天幕欲沉不沉。梁盛趴在草丛里,在漫长的等待中变得不耐,他的双腿都泡在雨水里,身上的铠甲被拖累得更重,压得他喘了口气。此时前方忽然响起了马蹄声,梁盛握紧了战刀,鹰眼探巡,看见一支小队乘着雨水快速行来。
战刀出鞘的声音很细,铺天盖地的雨滴声给了它们最好的防护。梁盛就在队伍的最前方,他一动不动,眼睁睁地看着小队骑兵逼近眼前,他在天幕和草丛的双重掩护下看见了战马扬起的前蹄。那风声打在他脸上,站刀全部出鞘,扬手劈砍,战马的嘶叫声刺痛了他的双耳,他就地翻滚,被鲜血泼了一背。
后方的小队被突来的夜袭打得措手不及,马蹄扬起,队伍陷入混乱,小队首领落马翻滚起身,还没来得及整顿就被两个大燕士兵绊住了双腿。凶猛的战刀劈开风雨,砸在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