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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一只手,抚摸着爱理被风吹得有些凉的面颊,被男人温热的手指弄得有些发痒,爱理忍不住捉住在自己脸上游走的手,人也往后撤了一步。
不知哪里被刺激到了,太宰治目光突然变沉,轻而易举压制住爱理的反抗,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捏住她的下颌。
“爱理,这样可不行啊。”他嗓音变得低沉,贴近爱理,近乎耳语道:“仗着我的喜欢就肆意妄为。”
他神色间并没有太大变化,爱理却感觉到一种可怕的气息从他身上升起,让她毛都要炸了。
只听太宰治近乎呢喃地说:“坏孩子,是要被惩罚的。”
下一秒,爱理被他重重地吻住,嘴唇被粗暴的噬咬,在她吃痛地惊呼出声时,对方的舌头狡猾地钻了进来,强迫着掠夺她的一切。
被这样吻着,爱理很快喘不过气,舌头被吸得发疼,口腔里满是血腥味。爱理委屈极了,挣扎着想要推开他。
后脑被紧紧按住,太宰治搂着她的腰的手,不知在哪里按了一下,爱理霎时便被一股又痛又痒又麻的奇异感觉包围。
这感觉太奇怪了,爱理不由挣扎得更加厉害,推拒间,她感觉到太宰治的手指换了一个地方,似乎有些犹豫。
可怕的危机感袭来,爱理立刻放弃推太宰治的胸膛,转而想跳着去勾他按在自己后背的手。对方察觉到她的动作,便也不再犹豫,重重地按了下去。
更加剧烈的疼痛和麻痒感袭来,爱理眼泪直接喷了出来,心中盈满了不可名状的委屈和难过。
他怎么能这么做!什么嘛!好过分!太过分了!
大脑一片空白,等她抽噎着回过神来时,爱理发现太宰治已经靠着墙坐下,自己被他抱在怀里,他正拿着一块手帕,动作轻柔地给她擦着眼泪。
比刚才更加浓重的委屈袭上心头,其实仔细回想一下,刚刚她被弄得也不是真的很疼,至少比不小心磕到桌角时轻多了。
但她就是委屈!想要滚到太宰治怀里,对他撒娇要安慰的那种委屈!
靠在他怀里哭了好一会儿,感觉不那么委屈了,爱理抽抽鼻子,控诉道:“你欺负我!”
正在给她擦着眼泪的手顿住了,太宰治低下头,静静地看着她。不知过了多久,爱理都被他看得发毛了,他才轻声,近乎感慨地说:“被欺负的明明是我啊。”
爱理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极了。被欺负到哭哭啼啼,现在还停不下来的,是她吧?
鼓起脸想反驳的时候,爱理突然注意到太宰治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什么表情都没有,是她从来没见过的,陌生的模样。
又过了一会儿,太宰治移开视线看向远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情绪:“被玩弄、被抛弃、被操控情绪,输掉所有筹码,却什么都没有得到的,明明是我啊。”
不知为何,在他平静的外表下,爱理却感觉到浓重的,近乎绝望的哀伤。
*** *** ***
从那天开始,爱理发现,自己见不到太宰治了。就是那种完全错开,连背影都看不到的,仿佛太宰治人间蒸发一样的见不到了。
同时消失的,还有每天卯这劲儿给她讲题的国木田独步。听说是去出外勤了,和太宰治一起。
嘴上被咬出的伤口还没愈合,做出这一切的人就消失了,影子都找不到。
一开始,爱理是有点心虚的。自己提出要求,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就谈崩了。
崩了就算了,结果太宰治不仅完成了她的要求,人还默默消失,一副我不会再打扰你了的样子。
好像真的被她欺负了一样!问题是,她真的没有这么做啊!她没有吧?
一个星期后,仍然见不到太宰治,爱理想找他谈谈都找不到人。就是她来了,太宰治在一分钟前离开;她刚走,太宰治就回来那种。
这么重复几次后,爱理也生气了。
这几天,她把两人在天台时的对话想了很多次,从一开始的莫名其妙,后来渐渐有点感悟。
在她失忆前,他们两个应该是相爱的,感情还挺好?然后她消失四年后回来,就全都不记得、不承认,还质疑了太宰治对她的感情。
这么想想,她好像是挺过分的。但问题是,她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可太宰治却不理她了!短信不回、电话不接、找人也找不到,爱理气得都要爆炸了。
他什么意思?冷暴力吗?哪有人闹一次矛盾,就判对方死刑的?
憋着气,爱理也不打算理他了,每天绷着脸,宛如一只气鼓鼓的河豚。
哼,傻逼太宰治!难得的,聆听她认错的机会放在眼前也不要,那就别怪她无情!
事实上,最先憋不住的,不是太宰治也不是爱理,而是织田作之助,或者说是坂口安吾。
太宰治这个人,他高兴的时候,或许不会介意别人过得好。但他不高兴的时候,绝对有能力让所有人都不得安宁。
比如一切的导|火|索,曾经的三面间谍,现在的异能特务科参事官辅佐,坂口安吾。
痛苦地度过了整整一个星期,面对骤然增加的工作量,虽然身体没受到什么伤害,但心灵无时无刻不被狠狠蹂|躏的坂口安吾,几乎是哭着给织田作之助打电话。
“二宫爱理不是回来了吗?为什么太宰那家伙崩得更厉害了?他不应该去谈恋爱吗?我宁愿他鄙视我还是个单身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