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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灶门炭治郎却认真地摇摇头, 说道:“不能有一天懈怠啊, 我可是长男, 要养活一家人。更何况,祢豆子他们也都要入学了,我要提前准备好给弟弟妹妹们的生活费……”
    少妇温和又无奈地轻叹一声,纠正道:“是你和祢豆子要入学了,其他弟弟妹妹都还没到年龄呢。而且不用给自己这么大负担的哦,我听人家说,产屋敷学堂是不收学费的,还包了食宿呢。”
    “但是祢豆子是女孩子啊,总要添置几件衣服吧。再说了……”炭治郎关切地看着家人,“我和祢豆子都走了,妈妈和弟弟妹妹们就没人来养家了。所以我想尽可能地多攒些储蓄,妈妈以后可以不用那么辛苦。”
    “真拿你没办法。”少妇失笑,她那双粉色的眸子却流转着比春日花盛时还温暖的情绪,细看之下,是母亲对于长大的、懂事的孩子所抱有的无比欣慰。
    正是因为有这些孩子在,灶门一家即便父亲病逝,也照样能如篝火一般散发光热,给彼此温暖,让这个看似脆弱的农家拥有顽强不息的生命力。
    想到这,少妇心中不免又喟叹一声。
    她本以为他们一家会一直平平淡淡地过着这有些艰苦却幸福的生活,虽然丈夫病逝后生活担子更重,但有可靠的长子长女在,没有什么熬不过去的。
    可人生真是千变万化,超出意想的事往往在下一秒发生。前段时间,他们这处偏僻的山村居然也会有外人拜访,那自称是“产屋敷学堂招生办”的年轻人来了没几日,就给这附近的每家都发了宣传单,说是家主创办的学堂正在广招学生中,达到了入学年龄的孩子都可以送来读书,性别不论,食宿全包,学费全免。
    听上去很不可思议,对吧?
    在他们这些乡下农户的眼里,读书一直都是那些高不可攀的贵族少爷才能享有的福利,他们这些穷苦人家一辈子也认不到几个字,知识的传播范围好像被限制死了在那一层,底层的农民只需要老老实实地辛勤劳动就好。
    那位产屋敷当家……可真是个佛祖般的大善人啊。
    灶门家在听闻了此事后,作为母亲的灶门葵枝难得强硬了一次,不顾长子长女的反对,一定要把她家这两个达到年龄的孩子送入学。炭治郎起初很是担忧,祢豆子就罢了,如果他也去读书,本就劳动力缺失的家庭会不会雪上加霜,后来那个名字是“锖兔”的招生办年轻人给他们解释了一番,说学堂会给家庭状况不佳的学生进行补助,这才让一家人都放宽了心。
    炭治郎虽因为长男的责任心太重,还是有点忧心,但他拗不过自己的母亲,无奈之下只能松口同意——只不过在那之后赚钱更加努力了。
    一转眼,距离锖兔来访已过去了很久,他们也都到了入学的时间。
    不舍地和一家人挥别,炭治郎牵着祢豆子的手,忐忑不安地走向了下山的道路。
    来到了约定的村子门口,炭治郎远远地便看到一个披着羽织的身影。
    咦?这个味道不是锖兔先生啊……
    炭治郎懵懵地看着学堂安排过来的接引人,他还以为是上次那个肉色头发的青年,不过想想也是,锖兔先生应该很忙的吧。
    “我是富冈义勇。”
    从头到尾,青年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默不作声地在前面带路了。
    看上去很不好相处的样子。
    炭治郎感觉到妹妹收紧的手,很显然,同样是第一次去到外面的祢豆子也很不安,他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在她耳边低声道:“没关系啦,祢豆子。这位义勇先生是个很好的人,我能闻到哦。”
    十分信任兄长的少女闻言,便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一路上沉默,气氛也太尴尬了些,炭治郎试探地开口:“天这么冷,义勇先生穿这么点不会着凉吗?”
    “不会。”义勇言简意赅。他看到炭治郎在他羽织上打转的眼神,顿了一下,补充道,“你们和我体质不同,你们会冷,我不会。”学过呼吸法的人当然可以通过呼吸保持体温。
    炭治郎默了。他发现面前这位接引人真的不太会说话……
    好在灶门兄妹都是善解人意的小天使,即使社交鬼才如富冈义勇,也能一路氛围和谐平安顺遂地将兄妹二人带到了学堂处。
    “哇——”这是瞪大了眼睛的灶门兄妹。
    好宽敞的地!好高大的房子啊……这就是城里的砖房吗?建那么高真的没问题吗?还有到处闪亮亮的是什么?难、难道是城里的灯吗?!
    灶门兄妹惊呆。
    义勇在把他们转交到别人手里后就离开了,临走前留下一句:“我还有事,之后你们跟着他熟悉这里吧。他比你们早入学,算是前辈。”
    前、前辈吗……炭治郎吃惊地看向面前的墨绿发少年,心下感慨,明明看着比自己还小呢。
    “我是时透无一郎。”少年忽然开口。
    “哦……哦!”炭治郎一个深鞠躬,“我是灶门炭治郎,这是我的妹妹祢豆子,时透前辈好!”
    祢豆子跟着鞠躬:“前、前辈好!”
    可能是过于紧张的缘故,灶门兄妹的声音比平时都大了不少,自然也吸引来了别的目光。
    一个同样墨绿发色、面容和无一郎相似的少年便寻声走了过来,他盯着灶门兄妹:“无一郎,这就是安排给你的新人?真好啊……看上去比我那个好带多了。”他烦躁地揉了下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