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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紫不夺朱的主角7

      阿紫虽然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但是她跟着沈奈,练习武功已经是有五六年,内力精深的女孩,对上一个毫无武功基础的人,哪怕只是推几下,阿紫带上了怒气,也将段誉伤到了。
    阿紫怒气来的急,却去不了,沈奈无奈之下,控制了阿紫的身体,才不再推段誉。
    段誉被这般对待,也的确是好脾气,并没有说露出怒态,反而脸上还是一脸的和和气气的。
    阮星竹和段正淳外出游玩,一回来就听到自己的女儿和世子起了冲突。
    阮星竹从来都是顺着段正淳的,能从信阳的小镜湖,只能等着段正淳来见自己,到大理镇南王府做有名有份的侧妃,如梁上燕一般,日日夜夜都能见到自己的段郎,她心里已经十分的满足。
    可是阿紫刚回来几天就...
    阮星竹一方面怕因此惹怒段正淳,惹夫君厌弃,另一方面,对于阿紫这个女儿,她这个当娘的,的确是心有愧疚。
    阮星竹不由得,把自己的目光落在了段正淳身上,星目之中,流露出几分忐忑不安。
    段正淳最是怜惜美人,更何况,这还是为自己孕育了两个女儿的女人。
    “誉儿脾气极好,平时不怎么和人起冲突,阿紫又是誉儿的妹子,我们先去瞧瞧,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想来,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恐是下人转诉时,夸大了几分。”
    段誉自幼熟读佛理,道经和儒家也多有涉猎,唯独不喜欢的就是练武,可是阿紫会武,段正淳却是知道的。
    在段正淳想来,儿子和女儿应该是会相处得极好。
    誉儿宽厚,阿紫活泼,虽非同母,可到底是亲兄妹,兄妹之间,哪里会生什么罅隙。
    段正淳带着阮星竹去看望段誉,段誉正对着一本经书苦恼着。
    等段正淳问起和阿紫的冲突的时候,段誉自己也否认,连连摆手,说是不碍事。
    确认段誉没有说谎,也不像那等不好相处的性子,阮星竹安心了。
    段正淳带着阮星竹,发现儿子的确没有什么伤之后,两人就结伴离去了。
    而段誉独自在房间,想着那道女子的白影,掀开自己的衣裳,看着腿上的青紫色沉思。
    阿紫妹妹一个小姑娘都能伤到自己,推几下,自己力气不如她,无力还击。
    若是被那姑娘看见,她可会觉得自己,弱不禁风,没有男子气概?
    是否如父王所言,需要习一二武艺?
    桌面上的经书,久久未翻一页,段誉父王段正淳来之前,半个时辰少年才坐在书桌前,心不在焉的翻看几页。
    檀香淡淡萦绕在房间之中,沈奈心里因为阿紫早上又哭又闹一通,感觉对这个男孩有点愧疚,来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情况。
    再加上她自己心中另一个想法,她想知道,这个叫段誉的少年,能不能看见自己。
    当时,若是他能看见自己,那么他的确就是和在自己说话。
    那么是否说明,自己现在以这个阿飘的形状存活在世间,还可以有其他的解决方式呢?
    来的早不如来得巧,沈奈这边刚踏进房间的门槛,另一边,段誉衣裳有些凌乱,坐在书桌前,正掀开衣裳,看那早间被妹妹阿紫用力推着造成的伤。
    倒地时擦到了,段誉一条腿膝盖和小腿有一片青紫色。
    沈奈在门口,正好看见这一片显眼的青紫色,脚步顿住了。
    沈奈只看见那少年又掀开腰间的衣裳,腰上有一处,也显出一个青紫色的,小小的手掌印来。
    沈奈:“......”
    怎么办?突然就很愧疚了?
    段誉手上拿着一个化瘀的药瓶,自己正在用力涂着。
    像这种连伤口都没有破的,药酒涂上,两三天便能全消了。
    药酒的味道太重,房间全是这一股味,遮盖了檀香的气味。
    纱幔之间,少年段誉揉着药酒的手突然停住,眼神愣愣看向一处,正是沈奈所在的地方。
    那里,视线被纱幔半遮半掩,可段誉,就是看见了今日早间才看见过两次的白色身影。
    少女的手心抬起,正要再揉一下眼睛,然而他的手上刚刚正拿着药酒在揉,满手都是药酒的液体,一临近眼睛,还没有碰到眼,就让自己的眼睛被刺激到了。
    少年眼尾发红,亏得还没有入眼,眼中无泪。
    沈奈再次看见他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确认心中猜想,这个人,能看见现在作为阿飘的自己。
    如果想要和别人交谈,只能用阿紫的身体来,这还是沈奈在这个世界那么久,第一个能看见自己的人。
    “你能看见我,是么?”
    段誉只觉得自己只是一个错神,这女子就出现在了自己身前,眉眼带着一股淡淡的欣喜,像是雪白的山茶半开。
    这女子真好看。
    脸颊如暖玉,秀眉下,双目顾盼生辉。
    段誉看着沈奈走近自己,眨眨眼,也问:“姑娘,你是我今日在路边,和阿紫妹妹身边看见的那白影是么?”
    这个回答就是沈奈想要的。
    幔帐半落,又轻又柔,被微风偶尔吹起一角,衬得沈奈哪怕是模样更加清晰了,也依旧没有在段誉眼中,减轻身上那一股飘渺如烟云的感觉。
    门边时段誉初见白影,稍纵即逝,让他疑心是自己看花了眼。而沈奈当时完全没有在意一个看不见自己的人。
    阿紫身边时,沈奈却从段誉反应中,疑心他能看见自己,而此时沈奈不知道,段誉这时再看自己,却是宛若活人。
    两人又对话几句,沈奈对段誉这个大男孩印象好了很多,对方说话温声细语,也很有礼貌,而段誉聊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拿着药瓶,在涂着药酒处理身上的小伤略有些羞窘。
    沈奈先是对阿紫弄出的伤道了歉,然后她说着下次再找你玩,就先离开了。
    沈奈心情极好。
    原先的身体在虚空之中力竭,无力躲避虚空之中的飓风,而化为虚空之中的尘埃。
    现在在阿紫的身体里面,虽然说目前还好可是长久来说,无论对于自己还是阿紫,都有坏处。
    沈奈自己作为阿飘,连身体都没有了,她要怎么样继续修炼武功呢?
    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形态,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消散。虽然目前,沈奈她感觉,自己逐渐脱离阿紫身躯的束缚,在变强。
    而阿紫,她如今年纪还小,才十一二,可是得等她再大一些,她万一是有什么心上人,两魂一体...也不行啊。
    在彻底脱离阿紫身体的束缚时,沈奈想尝试一下自己能不能像之前一样,寻一个能用的身体,借尸还魂。
    花香清幽,人影幢幢,沈奈穿梭在人流中,走过镇南王府的青石板,挑开一处低垂的花枝,就着烈日的明媚阳光,靠在阿紫房间的窗台小睡。
    阿紫经历段誉那一个动作,当时就闹起了脾气,虽然被沈奈控制身体收拾了残局,回来之后,也是对着沈奈哭哭啼啼的。
    中心思想就一个,沈奈姐姐你不要理那个书呆子,理阿紫一个就好,千万不要留阿紫一个人......哭得沈奈头疼。
    从窗探进来的花枝,轻微颤动了一下。
    沈奈看着远处屏风遮挡的床榻,心里想着,还好阿紫现在睡着了,不然现在要是知道,自己和段誉刚刚见了一面,又得哭闹起来。
    到了傍晚,日落销金,彩霞聚集。
    阿紫终于是睡醒了,一清醒,她匆匆忙忙从床榻上起来,直到感觉到沈奈就在房间之中,这才露出笑脸。
    “郡主,睡了一个下午,可要用一些吃食?”婢女彩云轻轻问。
    阿紫重新坐回床边,听到了这个话,点点头。
    彩云退出去了,阿紫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的是她这几天偷偷藏起来的,最喜欢的一些珠宝首饰。
    哒哒哒拿着小木盒走到窗边:“姐姐,你看,这些都是阿紫攒的!”
    沈奈摸摸阿紫有些凌乱的头发,把她睡觉睡到翘起来的呆毛,用手指轻轻压下。
    “阿紫真厉害。”
    阿紫大眼睛眨呀眨,努力摆出可怜兮兮的模样:“阿紫攒的珠宝都是和姐姐一起用的,姐姐,你不要理那个叫段誉的呆瓜好不好?”
    “外面的人都很坏的,而且我听彩云说了,那个呆瓜世子,经常住在寺院里面,和那些和尚混在一起的,万一他对着姐姐念经怎么办!”
    眼前似乎出现了惨烈的画面......
    会危及到人身安全的,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把对方对自己的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这个阿紫试过了,但是被沈奈姐姐拦下来了。
    她恨!!!
    呸!那个呆瓜长了一副骗色的脸!
    和那个花心大萝卜爹一个狗德行!
    前两天还甜甜蜜蜜哄着段正淳喊爹,转眼间,就因为段誉能看见自己身体里的沈奈,阿紫把段正淳这个爹打入内心深处,带上花心大萝卜的名头。
    阿紫衣服乱乱的,头发乱乱的,就抱着打开的盒子,说了几句,就不说了,昂着头,就对着沈奈呜呜呜的哭。
    阿紫不喜太多人,身边就留了两个最顺眼的婢女使唤,又因另一个婢女这两日在处理华木和其他杂事,身边就只有一个人跟着。
    婢女彩云从厨房唤的糕点到了,提进来,就看见小郡主在窗台前可怜兮兮哭的样子,当时她就心疼了。
    “郡主莫哭,世子向来宽厚大度,郡主今日不过孩子心性而已,他又是郡主兄长,不会怪罪的。”
    “况且王爷和阮夫人午间已经去看过世子了,郡主呀,来吃些糕点,昨日怕郡主积食不敢让郡主多吃呢。”
    她还以为是早间和世子吵起来那件事情,郡主后自后觉害怕了,拿出模样精美还散发着热气和香气的糕点,走近阿紫身边,想要哄她。
    却看见小郡主光打雷不下雨,呜呜呜的可怜极了,光洁白皙的小脸蛋上,一个泪珠子都没见着。
    阿紫撅着嘴,极其自然的把盒子合上,然后塞回自己的枕头底下藏好,这才洗洗手,去吃香香甜甜的糕点。
    大理花香鸟语,四季如春,糕点中,也不知道镇南王府往里面加了什么花草作料,又酸又甜,让以前从来没吃过这种糕点的阿紫欲罢不能。
    活泼的小姑娘吃了一半,然后把沈奈拉进了身体,把剩下的一半给身体里的姐姐吃。
    从贪心的吃法到细嚼慢咽,婢女彩云看见,却只当是瞧不见。
    世间有怪癖的人多了去了,只是性格多变而已,偶尔娇纵时性格好哄,偶尔沉静时稳重大气,不算得什么大事。
    吃饱了,阿紫又想起那个第一眼看见就十分想要的玉葫芦了。
    追着即将消散的晚霞,阿紫让彩云梳好头发,冲着阮星竹的院子跑去,当晚就靠着撒娇缠来了几个更好看的玉佩,这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