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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兰堂自己都没发现的变化,却被敏锐的小姑娘察觉到了。
    首先是,这位长发微卷的异国青年,最近发呆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无论是例行给里香检查功课时,还是和她共进晚餐时,兰堂总会不自觉地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神空茫,无焦距的目光落在视平线上随机的一点,要里香呼喊好几声他才能回过神来。
    这也就罢了,有时候他发呆发得雪落在身上也不知觉,这就有点可怕了——要知道兰堂有多怕冷,家里的电费光空调一项就是个庞大的数字。
    奇怪的地方还不止这些。
    里香在打扫家里卫生的时候,在垃圾桶里发现了成沓的报纸,全部都是外文书写,而且是法文,幸亏小姑娘在监护人的高要求下基本掌握了法文日常用语,又有网络辅助,看懂这些报纸不是难事。
    可兰堂先生明明以前没有看报纸的习惯,但是看这些报纸的厚度,他已经订阅了不少一段时间了。
    若说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那就是兰堂先生,在开春了没多久,外面寒气还冷飕飕的时候,就愿意踏出暖炉般的别墅,不只是为了工作,假期时间也总是这么干…还一出就是一整天。
    反常。这也太反常了。
    祈本里香有一回忍不住问他,兰堂先生是去哪里了。
    镭钵街。惧冷的异国青年是这么回答她的。
    但除此之外,他就没有透露太多了。
    但就是这个简单的地名让里香懵圈了半天。
    镭钵街是什么地方?早在被兰堂捡回去后里香就做过了功课,关于八年前的镭钵街爆炸事件,让这一块彻底变成废墟,沦为了被政府遗弃的贫民窟,孤儿数量极多,里香刚苏醒时遇到的“羊”组织就是其中之一。
    而且还同时是兰堂先生与自己失忆后的初始地点,俗名新手村。
    不过据兰堂先生所说,他自己是在医院里醒来的,只是从将他送往医院的人口中听说,自己是在镭钵街昏迷的而已。
    但是加上今年,兰堂先生在横滨可是已经待了快八年了啊……这么久的时间,里香相信他早就把镭钵街事件调查了个翻天覆地,要是有收获的话他应该早就离开了,何必还须等到现在,还能捡到里香?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隔了这么长时间,又忽然开始去镭钵街调查了?
    里香不是没有问过,但一反往常的是,以前对她有问必答的兰堂先生,这回出奇地沉默,无论她问什么都是缄口不言,久而久之,里香也就把疑惑埋在心底了。
    既然兰堂先生不愿说,那大概就是很私人的私事了,她也不好刨根问底。
    于是两人的共居生活又相安无事地持续了一段时间。
    直到那一天,那么突兀地,兰堂先生走入了家门,在他以往还是在港口黑手党工作的时间段内。
    里香听到了声音,打开卧室的房门,她就那么一扭头,心脏都仿佛停跳了一瞬。
    整个人的表情直接定格,眼眸瞪大,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兰堂——身后的那团巨型影怪。
    像是墨汁的集合体,没有固定的形态,整团咒灵呈液体状,被装在水球里的墨似的,球体表层泛起波澜涟漪,阴暗得能把光线吞噬。最瘆人的是,它的球面上,四面八方布满了眼珠子,就这样被兰堂先生拖拽在身后,差一步就要跟着他挤进家门……
    兰堂还保持着握住门把手的姿势,神态略显疲倦,在里香倏忽喊出“兰堂先生!您等一下!不要动!”时,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兰堂身形一顿:“……?”
    女孩的声调是难得一听的尖利,这对于一直在教导她礼仪涵养的兰堂而言是罕见的,可是兰堂顺着她的视线向后望去,一览无遗,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他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一步退出门外,在女孩随之冲出来后反手关上房门,眼瞳转向她的方位:“在哪里?”
    “你身后。”祈本里香捏紧了刀柄,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咒灵看。
    所以说兰堂先生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怎么连咒灵都黏上了?要知道即便是在咒灵满地跑的横滨地区,他们家别墅也算是不会被那玩意儿干扰的难得净土了,她和兰堂先生也都没有被缠上过的先例。
    “体型?”兰堂冷静地问道。
    “很大,大概有一层楼那么高,圆团状,离你不到两米。”
    只见兰堂无声地点了点头。
    里香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她看到自己的监护人头都没回,只是隔空一挥手,他身后的大片区域骤然拖入了金色的彩画集里,棱角分明的方块将咒灵困死锁住,然后亚空间瞬间塌陷,黑色的咒灵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被碾得粉碎。
    祈本里香:“……”
    她默默松开了握刀的手。
    对不起,时间太久了,都忘记自家监护人是怎样的挂壁了。
    兰堂的声音再度响起:“现在呢?还有吗?”
    里香摇头:“没有了。”连渣都不剩了。
    话说原来非咒术师也能对咒灵产生伤害啊,异能力和咒力应当是不同种的力量体系,但在某些方面好像可以共通?比如殴打咒灵。
    里香忽然想起了自家别墅的彩画集触发命令,原来如此,是兰堂先生的异能力一直保护着这里,那些咒灵才根本无法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