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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香的唇边还沾着糖水残渍,乙骨盯了一会儿,抽出纸巾来细细擦拭。
里香起初任他动作,直到随着时间推移,乙骨的手指从她的脸颊侧摩挲着挪移,指甲划过浅痒的一道,最后食指摁在了她的下唇。
祈本里香迷茫地看了一眼少年:“忧太……?”
乙骨忧太却像是走神了一般,没有回应。
在里香不禁第二次出声提醒他时,乙骨才如梦初醒,他放下了手,掩饰性握拳在唇边轻咳了一下。
“没什么……里香,你还想休息吗?回去接着睡也可以,我把餐具收拾一下。”
里香鼓起了腮帮子:“忧太,把里香当猪养吗?”
吃了就睡,睡醒再吃,她的人生就如此的空虚而朴实?
“里香这么说自己,那我以后要娶的人是谁呀。”乙骨差点被里香的比喻逗笑。
里香:盯——
里香:“那如果里香真的是小猪怎么办?”
出现了!
女朋友的送命题!
虽然不是经典的二选一,但这个模式也相差无几了。
“还能怎么办?”乙骨忧太故作忧伤地叹了口气,撑着下颚说道,“里香是小猪,我就只能和小猪去领证了。如果里香能不在意婚姻届上的照片是一只小猪的正面照的话,我不介意哦。”
里香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狠狠地抖了两下。
夫:乙骨忧太。
妻:小猪rika?
鸡皮疙瘩抖落一地,里香选择认输。
她捂脸道:“你倒是介意一下啊——”
“做不到嘛。”乙骨捏着她白白软软的脸颊,抑不下的笑意在眼底凝成了明光,“不管里香的外形是什么样的,只要想到内里是里香,就完全做不到不喜欢啊。”
她是草木,她是花卉,她是枝头的鸟雀,她是悠远的云卷,她的形态变幻无常,却是他心底的包罗万象。
她是他的小世界。
“嗯,反正到东京了,我们也不用着急去咒高……至少在里香的生理期间,必须要好好静养呢。”乙骨忧太如是喃喃道。
里香歪了歪头。
这时候的她,还没察觉到接下来的七天是怎样的离谱生活。
………
里香的口味偏甜,或许正因如此,辛辣刺激的食物忌口对她而言影响不大,毕竟她本来就不怎么喜欢。
“所以说忧太!为什么草莓蛋糕都不准里香吃啊!”
黑发女孩一个蹦跳,伸手去抢夺少年手中的蛋糕盒,却被乙骨以绝对的身高差优势压制住。
她被按住头顶,两只手怎么都够不着高提在空中的蛋糕盒,她委屈地嘟嘴:“明明又不是辛辣食品……”
乙骨头疼地安抚住情绪一下子活跃又一下子沮丧、宛如过山车似的黑裙女孩,他缓声说道:“可是里香上午已经吃了四块糖了,刻意的糖分摄入也会导致血糖的浓度差变大,更容易造成身体不适的加剧……我们下午再吃蛋糕吧?”
放在平时里香或许就乖乖听乙骨的话了,然而生理期的里香,并不是平常状态下的里香,她的鼓膜自动过滤了所有乙骨苦口婆心的道理说明,一大串话语转化之后的意思就是,她不能再吃糖了。
里香瘪嘴:“可是,没有足够糖分摄入的里香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啊!”
乙骨摸摸她的脑袋:“好啦。有我在,里香的人生就是完整的哦。”
里香:……
可恶,无法反驳!
自觉说不过忧太,黑发的女孩只能恋恋不舍地看了草莓蛋糕最后一眼,那眼神姿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对哪位亲人做最后的道别。
祈本里香只能骨碌碌地滚到床窝的边缘,然后拿被子蒙住了头,把自己裹成了一条茧,不愿交谈的心思昭然若揭。
乙骨忧太,风雨不动安如山。
——只是表面现象而已。
他此刻正在竭力用自己的左手,摁住拎着草莓蛋糕的右手,死死地攥住自己不得动弹,仿佛感性和理性被劈成了两半,理性正在用最后的力气压制住几欲破土而出的感性,防止后者突破重围控制他的身体,不管不顾地把最甜最大最可爱的蛋糕都堆在里香面前。
太超过了。
他心声道,里香再来这么几回,他可能就真的顶不住了……
“拒绝里香”什么的,他宁可出去覆灭全城的咒灵,也不想面对里香沮丧的神情。
不行,他得忍住,蛋糕是留在下午的甜点,想想有什么能够替代的办法……
“里香。”
乙骨忧太侧躺在里香的身边,把某只“蚕宝宝”整个搂住:“里香,真的那么想吃甜食吗?”
“……”有戏了吗?
祈本里香偷偷露出一角。
“哗啦”一声,乙骨忧太抓住时机,一把掀开被褥,扔在了里香够不到的床尾。
他直视着女孩的双眸:“要不然,里香把我当作甜点吃掉吧?”
祈本里香:“……啊?”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然而乙骨忧太的语气不似作假。
“从刚开始,喂里香吃红豆饭的时候,我就这么想了。”
“【好羡慕啊,能被里香小口地咀嚼,然后吞咽下去。这碗红豆饭简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红豆饭了吧】——我有这样想过。”
他的目光下移,定格在了女孩因失血而颜色淡弱的唇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