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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如果那个该死的孩子不在,就更好了。
外面下着暴雨,保洁人员在临走之际将城堡窗户全部紧闭,斯诺擦得油亮的皮鞋在空荡的古老走廊里‘踢踏踢踏’地回响着。
钢琴教室大门敞开着,余光挥洒在走廊的木地板上,仿佛正欢迎着某人,斯诺浮起微笑,兴奋地疾步走上前。
可刚走到教室门口,里面的煤油灯骤然熄灭了。
巨大空间归于一线,陷入黑暗之中,眼前摸黑什么都看不见。斯诺霎时就僵住了,古怪地变化将他定格在原地,身体一动不动。
凉风吹过他的脖颈,仿佛有什么东西站在他身后似的,斯诺顿时惊了一跳。
上楼时没发现,他忽才想起,今天的钢琴教室处处透着古怪,大门敞开不说,连平时林诉断断续续的琴声都听不到。
黑暗中安静得有些诡异。
斯诺发自内心觉得这不像林诉手笔,他并不是那种会玩花样的人,可还是大着胆子探进教室一步,试探着喊道:“诉?阿诉?是你么?”
他声音回响在空荡荡的教室里,一圈一圈经久不消,实在不像有人的样子,诡异地传回耳朵里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整间教室,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斯诺·斯图亚特僵直身体扶起鸡皮疙瘩,人往往在神经紧绷的紧急时刻里,脑袋无比清晰,身体极其笨拙不知道该怎么办。
短短一分钟,斯诺感觉自己像站了一个世纪,后背冒着冷汗,不知道怎样做才是对的,他不是个相信有魔鬼的人,可眼前发生的事,实在太诡异了。
忽然,就在耳畔边响起一声轻笑,轻轻一点犹如幽灵的喘息,在这样寂静中,斯诺能听得清清楚楚,显得尤其突兀!
仿佛恶鬼就在近在身旁,斯诺·斯图亚特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终于被扯断了!他疯狂地尖叫出声,抬腿就想往外跑!
生在斯图亚特家族,斯诺还是具有不错的危机意识,起码在踏进教室的那一刻,另一只脚还谨慎地留在门外。
可他没想到,下一秒!门狠狠地砸上!
斯诺·斯图亚特伸出的脚踝顿时被砸得白骨断裂,他惨呼一声,连忙收回右脚。
只见收回脚后,门‘吱呀’一声缓缓关上,斯诺屏住呼吸不敢动,想上前阻止又不敢,只能呆呆看着门自己关上,彻底将自己锁死在这个恐怖的教室里。
斯诺胆寒发竖,顾盼四周不知道该向谁求助,顿时尖叫道:“林诉!”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叫什么,只能无比奢求这是林诉的一场恶作剧。
可这怎么可能。
正这时,一阵皮鞋‘踢踏’的声音从他侧后方传来,仿佛一位成年男士踏着不急不缓的脚步,由远至近,正在朝他这个走来……
斯诺瞪大着眼睛什么也看不清,又怕能看清什么,寒毛竖立周身发凉,嘴里喃喃着:我的上帝啊……
转身疯狂便拉拽着大门,丧失所有了理智,疯狂尖叫道:“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救命!耶稣在上,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可门却像有人在外面死死抵住,紧锁关闭着,纹丝不动。
正这时,诡异悚人的脚步声忽然停住了,斯诺也僵住动作,趴在门边,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动静。
骤然银光闪过,刀刃一落,斯诺拉住门把,裸露地手腕顿时被狠狠一刀!
“啊!”凄厉地惨叫想起,斯诺慌忙收回手紧紧捂住伤口,他甚至能感受到液体不断涌出,他知道自己被开了一个致命口子,慌张左右张望了一下,只能朝摆放钢琴的熟悉方向跑去。
站在钢琴旁,斯诺摸索着,试图找一件武器让自己有些安全感,伸手出去就摸到摆放在钢琴盖上的煤油灯,斯诺连忙拿过抱在怀里,警惕地注意着四周,这一切,简直怪诞极了!。
可下一秒,钢琴下露出双恶魔绿色双眼,又是锐利地一刀!
刀刃活生生割断了他双腿脚筋!血液侵湿他的鞋袜,斯诺·斯图亚特顿时失去重心,砰然跌落在地!发出一声人肉巨响。怀中的煤油灯也落地,发出玻璃破碎的声音。
“啊!啊!救命……”斯诺绝望得疯狂咆哮,额头青筋夸张暴起,布满冷汗,红血丝爆裂的双眼腥红湿润。与平常里的温柔贵族少爷判若两人,此刻只像个狼狈囚徒。
刺激之下,冰冷地板上斯诺身体不自觉抽搐着,疯魔绝望之余忽想起自己口袋里还有一盒火柴。
这个魔鬼在玩弄他!
不直接隔断他的喉咙,却刀刀来得猝不及防,他知道自己是逃不了,抱着就算死也要看清这个魔鬼的心,嘴鼻像牛一样喘着粗气,用那只未受伤的手伸进大衣口袋摸着。
能明显感受到血液从伤口中缓缓流出,身体的温度在流失,斯诺躺在血泊之中,手很冰冷还会痉挛。
他捏住火柴盒狠狠拿出,极其颤抖地抽出一根火柴,在沾满血液的火柴盒上滑动,受伤的手软弱无力,艰难摩擦几次都没有成功。
恐怖的是,那阵骇人的脚步声再度在身后响起,斯诺一抖,惊恐得快窒息了!
最后狠狠咬牙一擦,火柴上终于燃起了一缕星火,顿时整根火柴燃烧起来,照亮了他现在灰白的脸庞。
照亮的区域不大,斯诺欣喜得慌忙伸手去抓煤油灯,却没有想到伸出的手被冷硬鞋底狠狠踩下,一地的碎玻璃也生生扎进他的手掌,斯诺痛苦得蜷缩身体,手中燃烧的火柴也掉到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