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我没耐性
“是奴才的错,请世子恕罪,奴才这就去请问主子。”
伯府管家低头认错,转身就出了屋子,身后飘出那位慕世子凉凉的声音——“还请管家快一些,我可没什么耐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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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来干嘛?”霖安侯世子惊愣。
霖安侯夫人绷了脸:“不会是他知道了什么?”
“不可能!”霖安侯世子道,“儿子知道消息就赶了过来,叫人跟靖儿说也是让她在大学士府上安心待着。”
霖安侯夫人相信自己儿子,沉吟片刻道:“你去应付,我在这边。”
“是。”霖安侯世子道,急匆匆离开。
在外面探头探脑的郑钰看到嫡兄往外走,也跟了过去。
不多时,里面一名医者擦着额头上的汗过来。
“如何?”霖安侯夫人问道。
“怕是……”
医者后面的话没说,却是已经不用说了。
霖安侯夫人眼中闪烁,沉声道:“若不成,就——”
霖安侯夫人做了个手势。
医者只觉得头皮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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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随同慕子悦而来的医者说了京都产子母子夭折的大概比例之后,慕子悦连茶水都喝不下去,只觉得多坐一会儿,就多一刻危险。
她那边女子难产都不是大事儿,肚子上划个口子就是母子平安,可这里不是!
李勋焕也已经被她遣了出去,看看有没有机会入了后面宅子。
按照高门大户的规矩,现在外头的医者也刚进去诊脉下药。
说起来她也不算晚。
可茶水安稳的在手里,心里头还是乱的一团麻。
眼角所落,就看到慕三军腰上别着的刀子,慕子悦伸手抽出来。
“呛啷——”
寒光流溢,刀光似冰。
随意的比划了几下,但见寒风凌冽,锐意四溅。
霖安侯府的仆从脸色泛白,跟在身后的二皇子下属王侍卫,三皇子下属马侍卫的目光微微一闪。
他们都是高手,一眼就看出来这刀光寒湛是真的带着杀意。
“世子到!”
门外伯府管家低呼,霖安侯世子来的意料之中的快,进来时,脚下裹风。
只是原本霖安侯世子脸上还带着笑容,在看到慕子悦手里拿着的刀子时,脚下不自觉的一僵。
“哈哈,慕弟这是做什么?”霖安侯世子扯着嘴角,问道。
“等的烦了,比划几下。”慕子悦说完,把刀子往跟前地上一杵。
地面被刀尖捅了个小洞,就像是拐杖一样落在前面,比起一般男子来过于白皙的手指在刀柄上划着,让人心头莫名一冷。
霖安侯世子没有再看,笑道:“适才管家已经说了,不过是府里头的小妾出了点儿事儿,竟是叨扰到了慕弟,实是姐夫的过错!”
“这么说,我嫡姐没事儿?”慕子悦问道。
“那是自然。”霖安侯世子道,转头招手,从外面进来一名侍婢,“她就是你姐身边的,不信可问她。”
那名侍婢低垂着头,叩首行礼。
慕子悦有印象,的确是慕姝身边的侍婢。
这个侍婢长的很是出众,原主儿曾经很不喜。
“世子殿下,蔓蔓姐在世子妃身边抽不出空儿来,特遣奴婢来禀告世子,世子妃多谢世子关心。”侍婢道。
慕子悦勾了下唇角。
这厢准备的还挺充分。
“如此我就放心了。”慕子悦道。
霖安侯世子微微颌首,挺直的背脊微不可微缓了下。
这是紧张之后松了口气的表现。
她就更不放心了。
慕子悦一笑,后面话锋一转,“只是我来了这一趟,总不好就这么走了,世子姐夫,还是让我见一见姐姐如何?”
慕子悦的声音听着像是恳求,只是手里头的刀子晃着,阵阵闪过的亮光划过霖安侯世子的脸,霖安侯世子的笑容都快绷不住。
这根本就是要挟。
“慕弟,这不合规矩。”霖安侯世子道。
慕子悦笑,一指身后的那两位侍卫:“姐夫或许不认识,这位是二皇子殿下的人,这位是三皇子殿下的,我来的匆忙,两位殿下就派了身边的人过来襄助一二;既然世子姐夫说我嫡姐没事儿,怎么也得让我亲眼看到才能安心。”
霖安侯世子心头一突。
连两位殿下都知道了?
什么时候他竟是跟两位殿下关系这么亲近?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松口!
“慕弟,即便是两位殿下也不能强人所难!”霖安侯世子正了脸色。
慕子悦暗自冷笑,手臂一撩,手中的刀子划起来风儿落到了桌上。
“姐夫这样拒绝,倒是让我如何相信先前姐夫所说的?”慕子悦道。
“世子,奴婢说的……”
那名侍婢抬起楚楚可怜的面庞正待开口,慕子悦冷眼看过去,“住嘴,你还是我慕家的家生子,生死都在我的一念之间。”
那名侍婢一颤,顿时不敢说话。
霖安侯世子脸色难看。
“慕世子!”
“郑世子!”慕子悦冷声,比霖安侯世子要低一些的声音,却是让霖安侯后面的话梗在了喉咙里。
“若是我嫡姐无事,我愿磕头赔罪!”慕子悦道。
东陵伯世子是伯府的颜面,这么说就是把伯府的名声都放到了脚底下,只要霖安侯府一踩,就能踩的稀巴烂。
可现在霖安侯世子根本进退不得。
“若是世子不方便,也无妨,我认得路!”慕子悦道。
“好,我带你去!”霖安侯世子无奈道,“其实我也是瞒了你,这几日你嫡姐的身子不太好,先前听说了后面的事儿,你嫡姐受了些惊吓,知道你过来是不想你太过担心,才没有让我提及,蔓蔓在你嫡姐身边照顾着,这才遣了她过来。”
慕子悦轻笑。
到现在还在撒谎。
“待看到嫡姐,我愿磕头赔罪!”慕子悦仍是不改口。
霖安侯世子额角突跳,瞥了眼那名侍婢:“你先回去禀告。”
“是!”
侍婢起身告退,却是刚走了两步,慕子悦手中刀光寒冽,一道刀锋划过,正横到那名侍婢的面前,那名侍婢额角的一缕发丝随着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