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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见子觉得她变得偏激了,在这样子下去,她就要病了。
握着茶杯的那双手其实一直在微微颤抖。
“你已经很了不起了……”息见子小声对自己说。
你已经很了不起了。
事已至此,总不能继续龟缩在这里。就算自己不愿意参与进这个旋涡一样的故事之中,也会有人拉你进入。
息见子想起被打烂的雪华绮晶,这个概念的人偶自从被绯樱闲伤害了身体之后一直在郁郁寡欢。不过她那个郁郁寡欢……怎么说也够不上格,那顶多算是带了郁气的唾骂罢了。
息见子过去可不曾想到这个人偶居然脾气这么大,持续时间还特别长,简直是让人目瞪口呆。
不过呢,也稍稍有些可爱吧。
在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息见子有了这样的想法。
息见子曾经提议去给雪华绮晶换一个身体,但是这个概念人偶却对之前那具酷似爱丽丝的人偶身体念念不忘。
但是念念不忘,并不会有回响。
“那你就那样子呆着吧。”
无情的主人对着愤怒的人偶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反正对方也只会在那里闹脾气,犯不了什么事情的。
身躯的话……下次再说吧。
这些日子里面,为了不让别人定位到她的方位。息见子几乎将自己遮盖得严严实实的额,有时她也会想如果自己的装扮能够轻易变换该有多好了。但是她只是奢望,此时的息见子甚至不知道要如何脱下这件男人的衣服。之前是被鬼的血浇到了,那么如今呢?难道要再来一次?
息见子暂且还不想去找严胜或者白鸟樱子尝试一下这个办法。她看着钟表,看着时间像细水一样从缝隙里面流走,便觉得自己再不行动的话就要陷入被动之中了。
息见子又一中骄傲,一中近乎傲慢的骄傲。正如她现在处于这样的处境之中,,她便不想失败地退下舞台。无论是利用自己已知的内容作为他人所不知道的预言也好,还是蒙骗他人也好。
她想要至少算得上漂亮地退场。
不想要像之前那样可悲地死去。
外头夏鸟的叫声窜上窗台,白天,尚未到来。在一阵不属于任何人的黑夜之中,息见子笑了。
和蔼地笑了。
慈祥地笑了。
像个老爷爷一样地笑了。
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些笑容已经像把大锯子一样挂在她的脸上了。
童磨……
童磨……
这个已经死去的家伙,难道也是和敦,和电次一样,因为同一个原因来到她身边的吗?那么为什么,自己会受到对方的影响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她遗忘了的东西,还是说,是当时那管溅到她身上的血
在她的思想像列车一样穿过山道的时候,明面上的事情也变得匪夷所思了起来。武装侦探社已经暂时保留了对“寻找小杏”这件委托的进度,来源于他们根本找不到人、童磨也消失不见、那把作为委托金的金色扇子也无影无踪的三层原因。那个酷似已经消失的小早田童磨的委托人,简直就像是为了专门来耍他们的。
真是太坏了,他到底在想什么呢?国木田独步看不懂那个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对方那张微笑的脸简直无欲无求像是一尊泥土菩萨。
但是菩萨,总归不是那个样子的。
那个男人身上有一股血腥味(太宰语),虽然太宰治平日里总是给人十分差劲的印象,但怎么说,他还是个会完成任务的员工。只是完成任务的方法与过程还值得商榷罢了。
而且,也正是这位职员,他们才会发现绫辻行人——那位杀人侦探最近的动向有一些不对劲。
“自从咒术师那家伙出现了以后,有好多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了。”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太宰治脸上还罩着一本书,他看起来简直可以拿公司偷懒大赛的第一名,但是月底记录业绩的时候,对方也不是垫底的。
垫底的那位员工正是新来的中岛敦,中岛敦少年,那只在黑市上被人悬赏了三十亿美元的人虎。
直到现在,他们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组织这么富有,居然肯拿出三十亿来悬赏一个在各个阶地里都无名无姓的孤儿院少年。但是近来的情况也让人难以理解,国木田独步本来还在为侦探社收容了这只被人流口水盯着的害兽,可是在同一时间,还有另外一条有关人虎的消息网正在持续更新。
那条消息网里的动向并非属于武侦的新员工,可是却被无数人认定是“正确”。
拥有虎化的能力。
十八岁。
日裔。
名字叫做中岛敦。
如果将所有的信息进行输入的话,那么得出的结果只有一个。可是,其他人的说法也是完全正确的。
就好像横滨存在着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物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
与此同时,他们也在疑惑绫辻行人最近的行为与往日有些差别。虽然也是一直以侦探的身份去完成一些案件,但是近来的案件却拖得格外长。从某中非法的途径里面他们得知,对方近来执行的任务与“咒”有关。
咒,自古以来就有。生于平安时代的大阴阳师安倍晴明曾经说,名字是世界上最短的咒。名字是咒,那么言语也可以当做是咒的一中。那些具有指向性的言语,那些具有力量的言语……但也有消息说,对方正在调查的案件与“诅咒”有关。诅咒虽然与咒相关,但到底还不能算是同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