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合着就我一人在这自说自话，跟说单口相声似的。哎，你说想找个人唠唠嗑打发打发时间怎么就这么难呢？既然您老人家不得空，不如我找您那位宝贝徒弟聊聊？”
    “我本来就活不久了。”一道苍老的声音终于响起。
    “哎，你说说你多少年没为自己活过了？你还记得你上一次大笑是什么时候吗？”伊恩说完似是觉得没劲儿，撇撇嘴，收起刚才的同情。“不好意思，我忘了，您是大师，得端着。”
    “所以，您老人家累了，倦了，准备选择一死了之？”伊恩反问道。
    “啧啧，您眼一闭腿一蹬，万般身后事皆如过眼云烟，可怜那个家伙还不知道有多大的烂摊子等着他呢。”就享受不到咯。”
    伊恩早就防着某人偷袭，一把抓起茶壶，“我的好茶可不是白喝的。”
    伊恩这才笑眯眯倒了一杯放在老头面前。
    伊恩脸上堆起层层叠叠的笑意:“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古大师您的法眼。”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点儿功夫伊恩信手拈来。
    古一复又抿了一口，闭着眼睛，似在细细品味茶的余韵，好一会儿才掀起眼皮，淡淡看了伊恩一眼。“你的出现已经是变数，若是再强行干预，可能会造成不可预料的混生怕行错一步就破坏了原有的秩序，可有时候混乱中才能显生机。您说呢，古师父？”
    “可别，我怕我这张脸玷污了您宝地的圣洁。”
    “事在人为，反正最坏也不过如此，不试试怎么知道？”伊恩眨眨眼，再接再厉，“再说，你忍心看着和你同样选择的人像你一样背负越来越沉重的责任，越走越累？万一有一天他们也撑不住了，可就真的只剩下一种可能咯。”
    “嗤……这话我可不爱听。”伊恩将手中的杯子往桌上一搁，发出沉重的闷响。
    “……”这种被人护着的的感觉好是好，可是并不想被比喻成被渣男抛弃的可怜女人。
    “你心疼了。”
    古一一脸我已经全部看破，却不说破的高深。
    “他们很幸运。”古一幽幽道，还有丝他都未曾察觉的羡慕。轻拖着伊恩的手送至跟前，用衣领做了个蜻蜓点水似的吻手礼。
    还没等长脸大叔开口，被夸得浑身舒爽的红斗篷应景地抖了抖，而后欢喜的绕着伊恩飞了一圈，最终干脆依偎着伊恩坐下，恨不得直接贴在一起。
    红斗篷又抖了抖，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直接埋在伊恩身上。
    伊恩莫名懂了红斗篷的心理活动，总觉得被一个斗篷调p>
    长脸大叔终于忍不住了，咬着牙威胁道:“还不回来！”简直太……太丢人了……
    “……”被见色忘友的红斗篷一再刺激的长脸大叔，觉得一颗心吧唧一声摔地上，碎了。
    果然，红斗篷听话地飘在一边，只是合起衣领左摇右晃，看起来既害羞又激动。
    “斯特兰奇医生，你好，我是伊恩。”伊恩主动伸出手。
    史蒂芬面如寒霜:“有事说事。”一副我们不熟，我来这里完全是遵从师父的要求。
    来之前，史蒂芬可没想过是这种情况，现在他巴不得赶紧了事，带着那个丢人现眼的家伙回去。
    嫉妒，酸涩，复杂各种情绪混合在一起，史蒂芬气呼呼坐下，指了指茶壶，示意红斗篷给他也倒一杯。心里不断冒酸水: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殷勤？
    倒水，递杯子，红斗篷直接隔空操作，全程都没往史蒂芬那里多关注一眼。
    “我的法术还在学习中，恐怕有负伊先生的期望。”
    靠，搞半天是让我堂堂著名医生、法术大师当跑腿小哥儿！这根本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师父怎么能答应这么过分的要求。斯特兰奇出离地愤怒了。
    第35章
    “别忙着拒绝，先看看这是什么？”伊恩示意史蒂芬看桌子上的材料。
    拿起材料，竟是一份购房合同，翻开封页，看到熟悉的地址，史蒂芬一时愣住。
    “价值千万的高级公寓，伊先生——”
    “……伊恩先生真是大方。”只是语气里的冷嘲不要太明显。
    “抱歉，我有住的地方，恐怕要辜负伊恩先生的好意。”只是送样东西，报酬未免太丰厚了些。这人还能说动师父，史蒂芬越发觉得事情不简单，拒绝的念头更加坚定。
    史蒂芬面不改色，只是下意识将左手放到桌子底下。“这些对于我而言已经够了。”
    史蒂芬面露不善，隐含薄怒，这无疑是在侵犯他的私人领地。
    “承蒙伊恩先生看得上。”几近机制的冰冷声线，显然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法师不止我一个。”
    “……”明知道对方故意这么说是为了逼他就范，可史蒂芬还是没忍住略微缓和了神色，至少不像刚才那么拒人千里之外。
    “……”一向高傲，自认只要想做就一定能做到最好的史蒂芬被“最具天赋”四个字愉悦到。自从车祸双手受伤之后，史蒂芬再也没有听到类似的赞扬，这会儿勉强端着不露出太多痕迹。
    “放心，有你的位置，法师最向往的天极神器，喜欢吗？”
    史蒂芬再一次刷新了对红斗篷的认知，总觉得更丢人了有没有，史蒂芬垂下眼皮，不太敢去看对面人的表情。
    “游戏而已，有多少人会当真？”伊恩双手交叉，姿态闲适。“我只是觉得这么好的故事，这么感天动地的奉献精神，不被世人知道未免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