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进来……”伊恩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没事了，没事了，我这就带你出去。”史蒂夫伸手想要摸一摸伊恩染着斑斑血痕的唇角，还没碰到就瑟缩一下，他眼神一痛，哆嗦着手快速解开伊恩身上的束缚，将人搂在怀里，结实的肩部肌肉抖的不成样子。
    原本倒在地上的红骷髅已经站起来，他整了整衣服，眉梢一挑，面带微笑道：“想不到一向冷静理智的美国队长也有这么掉以轻心的时候。”
    史蒂夫挥出一拳，玻璃房颤动几下，坚硬如故。
    “我劝你别费力气，万一边上的气囊破了，他只能陪
    着你一起下地狱，这样的人你舍得吗？”
    史蒂夫拳头紧握，脖子上青筋暴起。“你放他走，我留在这里。”
    “做什么都可以？”
    “……做……”史蒂夫闭了闭眼睛，再出口的话已然平静如常，“做什么都可以。”
    “那里有一把匕首，只要他亲手用这把匕首捅穿你的心脏，我保证，他可以安然无恙地离开。”
    果然不能考验红骷髅的脑回路吗？不过这也太配合他了叭，伊恩瞬间想到一个好主意。亲爱的，对不起，又要让你难过一次，不过很快这一切都会结束，我们会在现代重新开始。伊恩将脑袋埋在胸口，憋得极为辛苦，肩膀跟着一下又一下发着抖。
    史蒂夫却误会了，将人揽紧，亲了亲伊恩的发顶，柔声道：“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
    伊恩酝酿良久，再抬头时浅棕色的眼眸一片通红，他颤着声音问道：“你想让我那么做？”
    “伊恩，你听我说……”史蒂夫顿了一下，压下喉头的哽咽，唇角轻扬，眼含柔情，“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事情。”上辈子也是，史蒂夫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别忘了我可是注射过超级血清，不一定会有事，你先出去然后让人来救我好不好？”史蒂夫哄道。
    “你也说了不一定。”伊恩满是抗拒。
    “给你们一分钟，两个一起死，还是一个死一个活。”
    史蒂夫抬脚想要抽出嵌在台子上的匕首，却被伊恩死死拉住衣角，他满是祈求道：“不要……”
    “系统，做好准备……”
    “准备就绪。”
    “我捅自己一刀应该还能活得的吧。”
    “……放心，有本系统在！”
    “我只是再确定一下，能屏蔽痛觉吗？”
    “……”以前怎么不见你要求屏蔽痛觉。“抱歉，这项免费服务只提供给宿主。”
    “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反正早就死习惯了，不差这一回。”
    史蒂夫想要掰开伊恩的手，可两只手死死攥在一起，史蒂夫又不敢过分用力，只好将伊恩颤抖的双手连同那把匕首握在一起，刀尖对准心脏的位置。“别怕，闭上眼睛，没事的。”
    伊恩拼命摇头，热泪从眼角滑落。
    系统嘀咕一句“戏精”。
    “我这是为了烘托气氛，不真怎么让他情绪波动。”
    “二十秒……”
    “史蒂夫，我爱你，遇到你也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事情……”伊恩下定决心似的突然握住匕首，仰头送上一个吻。转而对红骷髅道，“你答应过一个死一个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匕首一转，刀尖对准自己，毫不犹豫捅入心脏，刀身尽没。
    “不要……”史蒂夫被这一变故吓住，唰的一下冷汗从每一个毛孔渗出，他呆愣愣地接住伊恩向后倒的身体，试图用手堵住那不断渗出的鲜血。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傻……”
    “我才不傻，没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伊恩伸手抚上史蒂夫那张惨白的脸，滚烫的眼泪烫得他指尖发颤。
    史蒂夫浑身一颤，像是突然间想明白了一般，他平静下来，抓住伊恩的手，放在唇边一下又一下吻着，满目柔光地承诺道：“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我会陪着你，永远陪着你。”
    “系统……”
    “检测到共情值已达到离开的标准，请宿主做好准备。”
    “离开之后这条线会怎么样……”
    “不存在……”
    “很好，红骷髅竟然敢让人打我的脸，走之前让他尝尝毒气的味道。”伊恩咬牙切齿。
    很快，伊恩的身体开始一点点变透明，史蒂夫的双
    眸再次被惊异取代。伊恩费力地抬起头，凑到史蒂夫的耳边道：“别难过，七十年后……”我们再见。他望着试图抓住他却只是徒劳挣扎的史蒂夫，嘴角含笑，眼神不舍。有些遗憾的想着，要是没掉马在这里生活也挺好的。
    “这是神？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神？”红骷髅打开玻璃房，疯了一样冲进去。
    气囊突然喷出雾气，红骷髅瞪大眼睛，身体一阵痉挛，在倒地之前变成一个又一个碎片四散开来，周围的人和物也开始变得模糊，最终全部化成随便。
    纽约曼哈顿公寓，伊恩猛地从床上坐起，捂着隐隐作痛的心脏，大口大口喘息着。他扫了一眼四周，这是回来了？
    “恭喜你，时间线重回正轨，本系统还有事，先……先走了，你……多保重……”系统丢下一句火烧屁股一样跑了。
    伊恩摸着下巴，总觉得系统溜得太快了些，是错觉吗？算了，不管了，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要把伤透了心的老攻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