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辻野留鹤放大照片和角落对照,突然她动作一僵,冲向乱七八糟的衣服堆里。
原来的箱子不见了。
辻野留鹤快速将屋子收拾了一遍,还是没有箱子的踪影。
所有她珍视的物品,都被她放在花了不少钱淘来的像古董一样的木箱里,锁是特制的,万/能/钥/匙打不开,如果偷东西的用锯子、火等暴力手段打开,那里面的东西除了日轮刀残片和母亲的吊坠,其他物品肯定会被损毁。
辻野留鹤握紧拳头。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木箱找回来。
她勉强保持理智,打电话报警。
“钱没有被偷,除了木箱之外没有其他财产损失是吗?”接线员为难道,“抱歉,小姐,我知道这丢了的东西对你很重要,但是如果不能证明木箱和里面物品的价值,我们很难立案。”听描述,最贵的东西就是箱子和吊坠,可这两样东西的消费凭证辻野留鹤都拿不出来。
“……好的,不好意思,麻烦了。”
此时正是盛夏,三十多度的高温热得人人冒汗,不知什么时候晚风停了,大片大片的阴云笼罩在横滨上空,港口码头处,海浪一波接一波地前推,船只起起伏伏。
紫色的闪电隐隐约约,而后是几声闷雷响起。
“砰”地一声,出租屋生锈的铁门轰然打开。
黑色的短发被风吹得向后,辻野留鹤摘下眼镜,露出的眼睛比火还红。
高温下,薄冰诡异地一个接一个出现在地上,印出成年男性大小的脚印,从租屋内往外延伸,一直到再也看不见。
宽松的休闲衣服被逐渐变大的风吹得鼓起,辻野留鹤把背包带系紧,脚尖一点,向脚印的朝向冲去,呼啦,鼓起的衣服又变得服服帖帖。
“奇怪,刚刚天气还很好来着。”与谢野晶子看天色像是要下雨,过去关窗。
她回过头,对焦急打电话的编辑大岛昌代安慰道:“大岛小姐,你先坐一会儿吧,我给留鹤发短信了。她有时候就会这样,电话打不通。不过她一看到短信就会赶过来的,她脚程很快。”
骤变的天气带来低气压,让本就焦躁的大岛昌代更加喘不过气来。
她苦笑道:“抱歉,多冶比老师被盗号后发的求救信和图片背后有本社竞争对手的支持,影响扩大得很不正常,许多人看到求救信之后信以为真,纷纷谴责本社,一旦危机公关没处理好,高层肯定会对多冶比桑迁怒……”
兴都馆不是做慈善的,如果由辻野留鹤的名头导致公司形象受损,高层绝不会任辻野留鹤舒舒服服地当作家。
今天的会议上,甚至就有保守的股东提议现在与她解约,放话业内不准做她的书,当然这个白痴提议被社长和精明的股东狠狠驳斥,但他说的降低辻野留鹤接下来的稿酬的话,却让一众股东默认。
“您有在听吗?”大岛昌代搞不清楚为什么多冶比桑的姐姐现在还有闲心打开网站看小说,虽然看的是《大正异闻录》。
“别急,别急,不会出事的。”与谢野晶子让她喝茶,“社里正在办离职的同事精通电子科技,已经把幕后作怪的ip名单发到你们技术部的邮箱了。真是难为他了,被虐到哭了一晚上,肿着眼给喜欢的作者证明清白。而且我家名侦探说了,最后事情会得到圆满结果的。”
大岛昌代掌心的手机一通震动,她鞠了个躬赶忙去茶水间接。
正在吃粗点心的江户川乱步撑着头看向外,伸了个懒腰:“就看太宰什么时候到了,希望他不要被打得太惨。”
与谢野晶子闻言,偏头问他:“乱步桑?”什么意思?
“嘛,反正太宰回来没带伤的话,我们就得去医院看留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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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箱子还给我!”
伴随一声怒吼,一个人影被踢得飞起,滚到地上溅起一地灰尘。
倒霉!
他不过是路过感知到强力咒具的气息顺手牵羊,谁曾想还没来得及打开,就被箱子的主人追了上来。
本来他是不怕的,他可是二级诅咒师,会怕一个女人?
然后他就被按在地上摩擦,充分感受到泥土和鲜血混在一起是什么滋味。
妈的,咒术界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怪物?
她式神的咒力也太多了吧,就这么一小会儿,这层楼全结冰了。
二级诅咒师果断放弃,从背包里拿出不大不小的箱子扔上天空。
辻野留鹤停下飞踢,向上起跳。
就是现在!
诅咒师放出术式,黑色的火焰箭矢蒸腾燃烧,辻野留鹤不在乎,这点火焰在她‘眼里’犹如烛火之光,根本无法对她造成伤害。
黑箭的目标不是她,而是木箱。
轰——啪!
木屑纷纷扬扬,只有手柄刀锷和一小节白刃的刀落在地上发出闷响。
写给友人的散文被火焰吞噬,金色吊坠里的肖像染上焦黑。
无一郎渐变的黑色和淡绿色头发散发出蛋白质燃烧的糊味,出征前大家嘴里念着‘必胜’开玩笑似的每个人上手缝了一针的羽织被烧了一只袖子。
还有当时只来得及包住部分的玄弥骨灰,后来被装到罐子里,只差一点,罐子快被打碎。冰层蔓延,包裹住罐子保护它和其他物品。
嘎吱。
辻野留鹤无意识磨了磨牙,艰涩,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