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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道:“你还记得昨晚那个男人吗?”
    露比说:“记得。”
    那个为了让自己女儿活下去、为了让生存延续下去,无可奈何地任由自己患绝症的母亲自杀的人。
    然而这并没有能带给他解脱,尽管他的女儿暂时性获救了,但却有着无数来自地狱的恶魔想要拖着他的灵魂下地狱。
    他的余生都将要在这种恐惧中度过,直到他下地狱永受折磨的那天方止。
    康斯坦丁问道:“记得他犯下的罪吗?”
    露比:“……记得。”
    康斯坦丁靠在冰冷的瓷砖墙壁上,从口袋里掏出了烟,抖了一支出来叼在嘴里,想要点燃,犹豫了一下,还是收起了打火机。
    “你看到的那些……灵魂。”他低声说道,平静的声音里藏着极致的疲倦,“……是我犯下的罪。”
    露比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甚至不敢多想康斯坦丁这句话背后那些沉重到几乎让人难以想象的东西,她只是稍微代入了一下,就感觉有一只冰冷的手掐住了她的咽喉,让她喘不过气来。
    露比:这种时候,我是不是该安慰他一下?
    系统:……你确定他需要你的安慰吗?
    露比:……我不管!需不需要是他的事情,但安不安慰是我的事情。
    于是她说道:“……康斯坦丁,你说过,夹在天堂与地狱之间的人间,最重要的东西是平衡。”
    康斯坦丁走到了卧室里,从衣帽架上一边拿起外套一边说道:“嗯。”
    “所以,我想……”露比说道,“像你这么会做生意又不肯吃亏的人,用那些罪换来的,肯定是什么更值得的东西吧。”
    康斯坦丁穿上风衣的动作顿了一下。
    半晌后,他没有回应小共生体的话,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奇怪的怀表。
    他看了一眼怀表上扭曲的七根指针,此时,七根指针已经近乎重合,齐齐指向了同一个方向。
    “时间快到了,我们得走了。”他点燃了嘴角叼着的烟,走出了房间,
    “去哪儿?”露比问道。
    “人类的罪恶与欲望最为浓烈的地方。”康斯坦丁说道。
    “——拉斯维加斯。”
    第52章
    露比跟随着康斯坦丁一起离开了汽车旅馆。
    他们吃了个早饭, 便顺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踏上了去往拉斯维加斯的道路。
    一路上,那个带着浓烈墨西哥口音的出租车司机都特别热情, 小嘴叭叭个不停,一直在试图和面无表情、甚至有点不耐烦、就差把“莫挨老子”写在脸上的康斯坦丁拉家常。
    “小伙子啊,你是不知道, 我以前也在拉斯维加斯工作过,也是开的这辆车, 你知道我拉过的最离谱的东西是什么吗?”司机绘声绘色、眉飞色舞地、唾沫横飞,“一具尸体!手指全都被砍了,塞在他自己的嘴里, 被自己的手指活活噎死——肯定是因为出老千被抓了。他就这么被扔在后座上,对,就是你坐着的那个地方,当时血都把座椅给染红了,那叫一个吓人啊……”
    露比:……
    康斯坦丁:……
    “唉, 后来我就来洛杉矶了, 你知道的, 维加斯实在是太危险了。”司机继续说道, “但洛杉矶人就没那么热情了,生意也大不如前咯。”
    露比:“生意为什么大不如前他心里难道没点数吗?要是我是洛杉矶居民,我肯定得把他的车牌号记下来,永久拉黑。”
    康斯坦丁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被手指噎死也算是一种奇妙的死法了。”康斯坦丁说道, “谁杀的?”
    “这谁知道啊?”司机说道, “当时枪顶着我头, 就让我一直开, 不许我回头, 我还是从后视镜偷偷看到的呢,害,后来警察也来问过我,没问出什么情况,就把我给放了。你们也知道的,拉斯维加斯啊,多的是没破获的杀人案……”
    康斯坦丁:……
    露比:……你为什么要接他的话茬?
    康斯坦丁:我这不是听着死法诡异,怀疑是恶魔作祟吗?
    露比:……合着你们驱魔人也有职业病?
    ……
    当司机终于穿梭过内华达州的沙漠,到达金碧辉煌、纸醉金迷的拉斯维加斯时,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康斯坦丁面无表情地走下车,司机还在他身后说着:“哎呀先生您可真是难得的热情的洛杉矶人,愿意听我唠嗑,那帮冷漠的洛杉矶人都喜欢让我闭嘴呢……您走好哈!”
    康斯坦丁远离了那辆车上百米,这才将封闭听觉的魔法给取消掉。
    “我们到底来这干嘛了?”露比躲在他体内问道。
    “……”康斯坦丁没说话,他先在维加斯的街头点上了一支烟,解决烟瘾问题,这才说道:“工作。”
    “又有鬼啊……”露比露出了流泪猫猫头的表情。
    康斯坦丁将金属打火机收了起来:“这次可不是个普通的恶魔,打起点精神来。”
    露比深吸了口气。
    看来是要打一场硬仗了?
    很好,正愁没地方刷契合度呢!
    “不过在此之前……”康斯坦丁眯着眼,缓慢地吐出了一口白色的烟雾,用很不情愿的语气说道,“我们得先去找一个人。”
    ……
    康斯坦丁踏进了酒吧。
    他眯着眼睛,试图隔绝那些能把人眼睛晃瞎的霓虹灯,穿梭过跟随颓靡的音乐扭动身体的人群,叼着烟径直走到了吧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