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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舞台上直接跳了下来,指着伊德扫视所有人:“谁把她招进来的?”
艾德琳凉凉的补了一句:“学妹,做人吧最忌讳的就是不谦虚了,等你多学学就知道自己现在又多蠢了。”
一旁的戏剧社演员们都怜悯的看向伊德,谁不知道艾德琳护短的很,说吉恩不就等于是在怀亚特老师面前打她的脸吗,这个魅影可是她选出来的。
银发少女也不慌张,反而笑了出来:“魅影与生俱来便有着扭曲的面容,从小就被当做怪物供人愚弄,躲藏在剧院阴暗的地下室里,他的敏感带给他天才般的情智也给他带来了疯狂与阴郁。只有克莉丝汀是特别的,所以在她摘下面具时,他才如此的愤怒,他说出来的话多恶毒代表他的内心多悲痛、多自卑。”
整个生命都充斥着耻辱和孤独的魅影,像一团疯狂燃烧的暗色火焰,他对克莉丝汀的爱是怜惜、是威胁、是占有。他既骄傲又恐惧,所以才会在被揭下面具的那刻如此疯狂。
她正挑衅的回答着吉恩,却感觉到一束炽热的视线盯着自己,伊德看向怀亚特,她可没忘记是他挑起的事。但此时怀亚特浅到几乎透明的眼睛里翻滚着诸多复杂的情绪,就像一个突然被注入血液的人偶,让她不由愣住了。
吉恩身体紧绷,他脸色难看额头泛着红,伸手便想拽伊德起来。
一只苍白纤细的手阻止了他的粗鲁,怀亚特淡淡的说:“她说的没错,并且是我招她进来的”
他的手凉的异常,这份冰冷一下便从手腕处蔓延到心脏,皮肤上不由自主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而心中的把无名火像被一捧冰突然熄灭般消失了,看着眼前美到异常的金发男人的脸,吉恩感觉血液在太阳穴里发疯似地悸动,他几乎是甩开了怀亚特的手。
“…那你们倒是演出来啊?今天个个都要当专家了。”他不敢看怀亚特但又不肯认怂,半晌才憋出这么一句。
伊德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她和怀亚特站在舞台上。
排练的道具很简单,只有一架钢琴,带着面具的怀亚特背对着她轻弹着钢琴,伊德如同剧本中的克莉丝汀一样,走了过去伸出左手触碰到他的肩膀。
怀亚特沉醉般的向她轻轻靠去,伊德另一只手抚上了他的面庞,细腻冰凉的触感下他鼻息间吐出的热气便显得格外敏感。
舞台灯汇集到他们身后,站立着的白裙少女,坐着依靠在她身上的金发男人,灯光照在他们脸上,美的像一幅静默的油画。
就像优美的乐曲中突然出现一声噪音,在伊德摘下他的面具后,仿佛也随之揭下了他伪装的一层皮,他将伊德狠狠推倒在地,遮挡住右脸的手不停地发抖,露出来的那只眼睛里充斥着恐惧与愤怒,那畸形、丑陋的半张脸如同流脓的伤疤般昭然于众。
“谴责你!你这好奇窥伺的潘多拉
你这个小恶魔,这就是你想看见的吗?”
怀亚特猛地转身背对着伊德,如同那有块镜子般颤抖着露出自己的全脸,又无法接受的遮挡住了它,他的背痛苦的佝偻着,声音嘶哑而邪异的低吼:
“诅咒你!你这满口谎言的狄莱拉
你这只毒蛇如今你再也无法自由!”
那团狂放的黑色火焰突然收敛,他低垂着眼睛,嘴唇抿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你敢看我一眼或承受得住想起我否?
我这令人作恶的怪物在地狱里燃烧
却暗地渴望着天堂 ”
怀亚特缓缓走近伊德,露出来的眼睛饱含如火般的爱意与怜惜,那只遮挡住右脸的手指几乎要嵌进皮肤里,越是靠近她,他的背便佝偻的越低,在离她还有1米远时他停下了。
“克莉丝汀
恐惧能转为爱意
你会懂得明了怪物外表下的心这个丑陋无比的野兽
却偷偷向往着美好”
最后那声悲怮的叹息,好似雪夜玫瑰散落。饶是知道这是在演戏,伊德也不由自主地被怀亚特拉进那爱恨交加的情绪中,她怔怔与怀亚特对视着,仿佛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他敏感而强烈的灵魂,竟无法分辨这是属于魅影还是怀亚特。
怀亚特脸上又浮现出一个浅浅的酒窝,他伸手拉起了坐在地上的伊德,和她一起向台下鞠躬。
座位席上戏剧社的成员们还未回过神来,这时才如梦初醒般的鼓起掌来,几乎是狂热的看向站立在舞台上的金发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怕有小天使没看过《歌剧魅影》,故而附上剧情:
巴黎歌剧院合唱团的新人克莉斯汀最近进步神速,全因剧院内的一间古老房间内每晚都会传出一把优美的男声向她传授歌唱技巧。这个良师益友其实是一个人称“剧院魅影”的人,此人因样貌丑陋,自小便被父母抛弃,戴着面具隐居在剧院的地下室。“剧院魅影”内心其实深爱着克莉斯汀。
一次偶然的机会,克莉斯汀有幸担当一部歌剧的主角。凭借从“剧院魅影”那里学得的丰富的歌唱技巧,克莉斯汀一炮而红,并被年轻英俊的剧院赞助人劳尔看上了。两个年轻人很快堕入了爱河。“剧院魅影”伤透了心,认为是劳尔抢走了克莉斯汀,由此引起了嫉妒、追逐、谋杀等一系列情节。而最终“幽灵”发现自己对克丽斯汀的爱已经超过了个人的占有欲,于是解脱了克丽斯汀,留下披风和面具,独自消失在昏暗的地下迷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