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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年前,他们几兄妹被留在曲家湾任人宰割的时候,他就没了母亲。
    九年前他父亲躺在泥地上生死未知之时,他就没了舅舅。
    “那这事就好办多了。”
    说话间,曲修言小心的地瞥了一眼曲仲的神情,见他无甚变化,这才放下心来。
    这几年曲家都只知道他在翰林院做了个五品的侍讲学士。
    可没人知晓,他两年前就接管了太子的督查院,执掌了督查使一职。
    不过他一直没有将此事跟曲仲说,怕得就是家里人担心他双手沾了太多的鲜血。
    “那二叔,这罗老大之事……”
    “你去处理吧,我相信你的手段。”
    酒劲开始上涌,曲仲按了按额角,下意识说出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此话一出,曲修言震惊地连表情都忘记了掩盖,而这吃惊的表情正好就让曲修文看了个正着。
    “二叔,我。”
    正想张口解释自己为何隐瞒之事,可只说了几个字,就被曲仲抬手打断了。
    “好了,你知道分寸就行,不必多说。”
    朝两人挥了挥手,曲仲起身有些踉跄地扶住了桌子:“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他现在不仅是昏昏沉沉,简直是开始晕头转向了。
    不知今晚那酒为何后劲如此之强,他都回家了才开始爆发出来。
    “那我们先下去了。”
    “二伯您……”
    扯着曲修文的衣领,曲修言拖着还想问话的曲修文走出了房门。
    “大哥,二伯那话是何意?”刚关上房门,曲修文就问开了。
    他甚至都有些怀疑曲修言是不是投靠了其他皇子。
    “你这脑子,还是多跟修明好好学学吧。”
    二叔就是这么一句话,竟然让曲修文联想了这么多,这想象力跟修齐可有得一拼。
    如果他真得投靠了其他皇子,现在还能站在曲家。
    也不动脑子想想。
    “知道了知道了,不问不问。”扭着身子从曲修言地魔爪下逃脱,整了整衣襟曲修文问:“那你打算如何处置罗氏。”
    “取走她最在乎的东西罢了。”
    曲修言笑,无论如何不肯再多说了。
    他就怕自己的手段到时候吓到这个傻弟弟,这事还是要跟曲修明说。
    “还是二伯好,说的话我能听得懂。”
    曲修言身后,曲修文不停地嘟囔,郁闷地都快抓狂了。
    他们曲家这些兄弟们渐渐长大了,明显就分成了两拨。
    一拨已曲修言为首,阴险狡诈,善于计算人心。
    一拨已曲修齐为主,傻了吧唧,全靠曲仲管着,要不都能给天捅个大洞。
    “二叔可是我们曲家最聪明的人,就凭你……”挑眉一笑,曲修言言尽于此。
    曲修文:我知道你在说我笨,可是我没证据。
    而被两兄弟都称赞成聪明人的曲仲此刻连床榻都没爬上去。
    歪着身子就躺在脚凳上睡着了。
    这也导致了他遗憾地错过了一个月之后傅清启程的时间。
    因为此刻他只能无力地躺在床上,恨不得啪啪扇自己几耳光。
    他那晚在脚踏上睡了一觉,起来就病了。
    甚至是被小厮们发现昏睡之后,才被人抬到了床上。
    还惊动了曲修言,火急火燎地跑去请了大夫回府,把他按在了床榻上不能起身。
    这病来势汹汹,先是发热,而后烧得满脸通红,甚至连米粥都无法进食。
    这可吓坏了钟老爷子,连忙连夜进宫请了御医,这才把曲仲救了回来。
    好不容易退了热,可曲仲还是无法起床。
    只能无奈地喝了一碗又一碗苦得难以下咽的汤药。
    就连罗老大地下场,他也是躺着听完的。
    知道曲家不会放过自己,罗老大当夜回了府邸就收拾细软带着家眷跑了。
    而这回的家眷里显然没包括罗氏。
    等一行人逃到了鸣城,才换了个名字小心翼翼地生活。
    只是他们恐怕也没想到,因为曲仲的病,曲修言那段时间根本无心搭理他们。
    那半个来月的曲府都是车水马龙,来往地都是派出去寻找珍贵草药的人。
    等曲仲真正脱离了生命危险,这股担心更是化成了无边的愤怒。
    曲修言把这事也算在了罗老大头上,这下手可就更狠了。
    等罗老大已经渐渐放下悬着的心,曲修言的人早就找到了他。
    就因为放松警惕喝了顿酒,第二天醒来竟然就出现在了大牢里。
    勾结山匪,草菅人命,杀害平民,三项罪名加身,让他连喊冤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跟着一群他连面都没见过的山匪,罗大佬迅速地就被判了秋后斩立决。
    现在还关在大牢里生死不知。
    而罗氏就更是简单了,曲修言修书一封送去了傅府。
    详细描述了九年前罗氏如何抛夫弃子,与山匪勾结,连自己儿女生死都不顾。
    傅清大哥带着信到曲府和曲修言详谈了一场,就阴沉着脸离开了。
    第二天,曲府大爷休妻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罗氏就带着一个小包袱,离开了傅府,来到曲府想求见曲修文和曲修明一面。
    可从头到尾连两兄弟的面都没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