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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仆人们来禀告午食已经准备好了,苏翰池才缓了神色,起身邀请奚安林去偏厅用饭。
而本来才是养大曲鸿羽的曲仲则被这家统一地忽略了。
就连蒋云妙调查过他之后也把他归类在了路人甲的角色中。
至于曲仲的皇商身份,派出去调查的人只查到了铁矿石脉,所以她顺理成章也把这身份归功到了奚安林身上。
这样一来,她就更觉得曲仲无足轻重,更是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了。
所以,在偏厅安排位置的时候,曲仲竟然被安排到了下方,还坐在了苏瑞玉身边。
坐在主位的奚安林眸光一沉,冲着曲仲不悦地皱眉:“你是客人,还不坐到上座来。”
这苏家真是没脑子,这摆明了是给曲仲下马威。
可他们不想想曲鸿羽当时的态度多坚决,这哪是能看到曲仲受委屈的样子。
果然!
曲鸿羽眼神一冷,坐下地身子立马站了起来,直到把曲仲迎到了奚安林身边这才挨着他坐了下来,全程一点也没有征询下其他人意见地打算。
在其他事情上,他可以笑着喊这些人祖父父亲,甚至可以给他们捶背拍马屁,可是一旦遇到曲仲的事,他是一分也不愿意让步的。
苏浦又是一愣,干笑着打哈哈:“是下人们疏忽了,曲兄莫怪莫怪。”
这一番不痛不痒的话显然没人在意,只有苏翰池笑着点了点头,看了曲仲两眼。
而事件的主人公曲仲是真不在意,今天来就是为了看一眼以后曲鸿羽的“战场”今天看他首战告捷,自己地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所以这顿饭吃不吃地也无所谓,坐哪更是没差别。
不过显然这些人是明摆着想欺负他,曲仲当然不会忍气吞声,当即回道:“小事罢了,只要鸿羽没有受委屈,曲某受些委屈也无妨。”
这种绿茶手段,他也会用!
苏浦:“……”
不知该如何回这话的苏浦一下子卡了壳,半天都没挤出句客套话来。
反倒是偏厅外传来一阵不合时宜地大叫声,打断了这尴尬的气氛。
一个身穿墨绿锦袍,头戴金冠的小胖子大叫大嚷着跑进了偏厅,嘴里还在喊着:“那个曲鸿羽在哪,让他出来。”
“叫你呢。”
曲仲笑了笑,一脸看好戏地推了推旁边的曲鸿羽。
“您可真是不嫌事大。”
小声地抱怨道,曲鸿羽无奈地反推了下曲仲。
两父子一副看客地姿态惹得下方的苏江频频打量,心里对曲仲倒是有了一番新地认识。
这人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懦弱和普通,也根本不像是妻子所说的那样是个碌碌无为之辈。
深藏不露……
“曲鸿羽呢?有胆子来抢小爷的位置,怎么没胆子站出来。”
走进偏厅,苏瑞祥还在继续挑衅,对于厅里坐着的众多长辈简直是视若无睹。
朱氏惊地跳了起来,连话都说不顺了,只结结巴巴地喊了句:“住嘴,你,你。”
“你找我何事?”
叹了口气,曲鸿羽无奈起身,赶在苏翰池发威之前先应了声。
既然这人自己来找死,那就顺手教训下他,也好让苏家这些人瞧瞧以后想惹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
“你就是那个轻贱商人养大的泥腿子?”
虽然和曲鸿羽是双胞胎,可这苏瑞祥因为胖,一双眼睛早就挤成一条缝。
此刻见曲鸿羽自己站起了身,满脸的鄙夷之色透过那条缝也清清楚楚让厅上之人看了个明白。
苏翰池震怒,刚想拍桌子,刚伸出去的手才到半空就被拉住,奚安林笑嘻嘻地冲他说道:“这事,早晚都得孩子们自己处理,你哪能每日都看着。”
话虽是这么说着,可奚安林心里却是打着看好戏的主意。
他可是知道曲鸿羽的逆鳞就是曲仲,他就想看看这苏瑞祥会怎么被收拾。
没想,听到这话的曲鸿羽只是笑了笑,反问道:“商人,轻贱?”
“没错,就是卑贱的商人。”苏瑞祥加重语气。
“据我西照律第三十二条所说,我西照商人地位与农工同位,商人可参加科考可入仕。”
轻蔑了看了眼苏瑞祥,曲鸿羽又接着说道:“当今皇上勤政爱民,鼓励商人们入朝为官,怎么?你是对律法和皇上有异议?”
“你你你,你胡说八道。”
背着手慢悠悠地走到了苏瑞祥面前,曲鸿羽挑了挑眉头:“不劳而获混吃等死才最可耻。”说完,还意有所指地看了眼他头上的金冠。
“我抽死你。”
这句话说得顺嘴至极,苏瑞祥几乎没有迟钝地从腰间抽出一直挂着的鞭子,朝着曲鸿羽就挥了去。
“孽障还不放下。”
“瑞祥你快放下鞭子。”
一时间,厅里众人脸色都是一变,齐齐向两人奔来。
除了一脸气定神闲的曲仲还坐在原地,笑眯眯地看着乱成一团的偏厅。
刚起身的众人哪有苏瑞祥地动作快,他鞭子朝着曲鸿羽的脸上就招呼了过来。
啪——
响亮的一声,鞭子抽在了地面上,曲鸿羽笑嘻嘻地站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道:“你再试试?”
曲仲从小教他们的,可不全都是读书认字做人,就连功夫也教了个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