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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苏安,”何夕燃冷声,“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我?”
苏安动动脚,一言不发就往外面跑去。他跑得越来越快,三两步的距离已经打开了门。
门外楼道破败,灰色的墙体呈现在眼前。他一只脚已经迈了出去,身后冷意贴近,苏安猝不及防被用力按在墙上,何夕燃整个压上来,将苏安堵在墙与自己之间。
呼吸是浓重的烟味,比以往还要浓郁,何夕燃这些天是抽了多少的烟?苏安偏过头,手腕被禁锢,浓烈的男性气息让他难受,“何夕燃……”
几天没有接受何夕燃灌溉的苏安,身上那股诱人的春情渐渐退去,又变成了干干净净的模样。
何夕燃不喜欢这个模样。
苏安小声尖叫了一声,脖子被咬了,出了血,何夕燃埋在脖颈处吸着,呼吸粗重,疼痛感越来越重。
“疼,”苏安颤颤巍巍,牙齿抖着,“好疼。”
直接哭了,眼泪簌簌落在何夕燃身上。
何夕燃掐住了他的下巴,从脖颈起身亲上了苏安的嘴唇,疾风骤雨席卷而过。苏安口腔内的空气被粗暴摄取,转眼间就变得可怜兮兮,脖子破了,唇上也破了,血迹滴滴点点,味道呛人地在舌头上流窜。
几分钟的时间,就像是被人狠狠蹂躏过了一样。
何夕燃眼睛里没有一分一毫的动容,他抬起苏安的头,冰冷审视着他。
苏安心里抖了抖,面上更加可怜,他垂着眼,眼捷轻颤,眼泪就凝在眼捷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何夕燃冷笑一声,直接弯腰将他扛在肩头走人。门声重重一响,厨房里的程苏青被吓了一跳,走出来一看,两个人已经没了。
她追出门一看,走廊里也是空空荡荡,喃喃,“奇怪,人呢。”
*
下楼的这一路,苏安被摸的地方都泛着青色。何夕燃用力太大了,他又清楚苏安身上的每一处敏感点。苏安疼得想哭,又酥酥麻麻痒得想哭,泪水一滴一滴,鼻尖微红,唇也红肿着。
楼下停着轿车,何夕燃把苏安塞了进去,苏安死死挣扎,一只手紧紧握着车顶,司机和副驾驶的助理低头看着脚,心惊肉跳地听着后面的动静。
“你滚!”抬脚去踹,被攥住,苏安身体剧烈抖动,“我不要上你的车!”
何夕燃神色阴郁,他硬生生拽下苏安紧握着车顶的纤细手腕,一把将人塞了进去,再狠狠把车门关上。
整辆车都震了一震。
他的领带和衣服被苏安扯乱。衣领散落,脖颈露出,这幅模样有些性感,但现在没人注意到这些,因为谁都被何夕燃吓得有些瑟瑟发抖。
何夕燃面无表情走到驾驶座,敲了两下窗,“下来。”
司机和助理连滚带爬地跑了下来。
何夕燃上了车,“咔嚓”一声将四个车门锁上。他低头点燃了一根烟,火星闪烁,在他脸上留下斑驳痕迹。
烟雾缥缈,苏安在后座挣扎得累了,他满头大汗地侧过脸,擦去快要流到眼里的汗,一看,驾驶座上的男人正大口地吞云吐雾。
“跑哪去了。”语气毫无起伏。
“……”苏安大口喘着气,看着车顶不想说话。
火机声响了几下,被扔到了一旁。何夕燃高大的身形逼近,拿过一旁的领带把苏安的双手和拉手绑在了一起。苏安哭着道:“何夕燃,你别这样好不好?”
好叔叔这状态怎么有些吓人。
何夕燃沉默做着事,径自把苏安绑了个结实。苏安动动手,发现凭自己的力气,他怎么也拽不开这道束缚。
心里突然觉得有些不妙。
何夕燃的眼睛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阴影,他最后看了苏安一眼,踩下油门,轿车启动,苏安整个人因为惯性狠狠往后撞到了靠背上。
疼得心里骂娘,狗男人。
长腿缩在椅座上,苏安把头埋在臂膀里,呜咽声逐渐变大。
何夕燃沉默上了高速。
等苏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周围的景色不对。他费力坐起身,“何夕燃,你要去哪?!”
何夕燃不说话,苏安看向仪表盘,车速不断提高,心头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他手上的领带被系成了死结,他用牙齿试图去解开,但没有一点进度。领带质地良好,甚至没有被他咬出一根丝线。
突然想起何夕燃是个神经病的事,苏安心底一片拔凉,他不会玩翻车了吧?
“叔叔,”苏安咽咽口水,眼睁睁地看着何夕燃驶上了环山路,余光盯着的仪表盘速度还在飚升,“有话我们好好说,你别开这么快。”
何夕燃表情冷凝,不为所动。
前方快要转了弯,用这个速度转弯,整个车应该都会飞出去。苏安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里,他无比珍惜他的命,因为他不知道他死在这个世界是不是就代表着他真的没命了。
再一次开口:“何夕燃!”
悬崖在肉眼之中越来越近,何夕燃终于开了口,他声音平静,“你跑去哪了。”
后座上的孩子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哽咽道:“我在酒店里,一直都在酒店。”
何夕燃抖落烟灰,“以后还跑吗?”
车速不减,程苏安眼圈通红,“不跑了,以后再也不跑了。”
然后何夕燃却没有满意。
苏安能看到车头距离护栏已经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周围没有其他的车辆,何夕燃这是想直接带他坠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