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哽咽着说出这句话。
贺长淮安抚地顺着他的头发,眼中带着笑意,轻飘飘地否决,“宝贝,可是你已经怀上了。”
苏安一愣,泪水泅湿了身下枕头。
“别怕,”贺长淮将他的头搂在怀里,“我们就要几个就好,生了就把你放出去,你想去哪里都好,我和孩子跟在你身后怎么样?”
苏安打着哭嗝,说不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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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重新认识到了贺长淮的恐怖,蒙不蒙面完全不影响这个男人的发挥。甚至因为没有视线遮挡,他做起事来无休无止,苏安爽是爽了,爽了之后就是灵魂层面的害怕瑟缩。
还好贺老爷和贺老夫人没有见死不救,硬是带着人闯进了小楼。贺长淮早就给苏安披上了衣服,苏安被他扶着,维持着面上的体面,双腿发颤地走到大厅沙发上坐下。
他神情看不出什么,但面容的疲惫和红晕逃不过两位长者的眼睛。两位长辈气得怒火攻心,一人一句骂着贺长淮,疾风骤雨一样毫不留情。
叶苏安静静坐在一旁看着贺长淮被教训,他知晓这也是做给他看的,等贺老爷的拐杖重重砸落在贺长淮的背上时,叶苏安开口了,“老夫人和老爷莫气。”
瞧见他开口,贺老夫人同贺老爷同时松了一口气,人都是向着自家人的,哪怕叶老板是受害者,哪怕贺老夫人和贺老爷都抬不起头看叶苏安,也不舍得教训自己的孩子。
贺老爷顺势停住了手,贺老夫人慈爱地看着叶苏安,愧疚道:“叶老板,都是我们没教导好孩子。”
苏安扯扯唇,何止是没教导好,你们送贺长淮出国留学究竟学了什么玩意。
贺老爷也道了歉,涨红了脸道:“辛苦叶老板了。”
这一番话谈得不多,但双方都默认了贺长淮和叶苏安的关系。显然贺老夫人和贺老爷也奈何不了贺长淮,叶苏安对这样的结果早就有了预感,面色仍然端得住,只是却掩不住心中疲倦。
闹来闹去,即便他是玉琼的救命恩人,也拦不住贺长淮对他的恣意妄为。
长辈们瞧出了他的筋疲力尽,识趣告退。叶苏安闭上眼睛,突然道:“我有些口渴。”
贺长淮立即起身,“我去给你倒水。”
叶苏安睁开眼看着他的背影,心道这样也不是不可。
贺长淮说的话有一句很对,若是利用,他比江正荣的名头可要好用的多。
这是唯一一个让他动心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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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家是北方的大家,位于安城最昂贵的地段。
叶老板的手段非常,贺长淮的名头也十分管用。一个月之后,安城做生意的人多多少少知道了这位新来的叶老板是贺二爷的心头人。
贺长淮的风评在北方一向野蛮,但自从叶老板来了安城之后,安城的商人们倒是没再见过贺二爷野蛮的一面。贺二爷多数时间都变得体贴而温柔,每日接送叶老板来戏园,时时刻刻看上去都倜傥翩翩。
面对旁人恭维讨好的话,叶苏安总是一笑而过。旁人看他们要好得很,但只有贺家人自己知道,这分明是贺长淮的强盗行径,逼得叶苏安不得不妥协。
因为这,贺家总觉得对不住叶苏安,他们奈何不了贺长淮,只能在生意场上补偿叶苏安。
贺家,贺老爷又一次忍不住提起这个话题。
“你要是能把对叶苏安的这份心用在正事上,我贺家怕是早就登天了,”贺老爷吹鼻子瞪眼,“你说你,这般日子真的能过得开心?身边没个知心人,冷了渴了都没人能给你递口热水。你是我老贺家的子孙,我老贺家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强人所难的痴情种来?”
“都跟你说了强扭的瓜不甜,等你吃到了苦头,我看你还服不服输。”
贺长淮打开怀表看了看时间,站起身理了理衣服,“爸,我先走了。”
贺老爷下意识道:“你去哪里?”
“去接您儿媳。”贺长淮已经走到大厅外。
贺老爷唉声叹气。说来说去,他还是心疼自己儿子。这一个月以来,他可算是看清了自己儿子对那叶老板的执着,那般疯狂劲儿看得他心里都胆寒。自大儿子病逝之后,他原本以为自己这二儿子吊儿郎当,还担不住大事,脑子里学的东西太多天天一副西洋绅士派头,反倒下不去狠手。但叶老板的事之后,他却不会这么想了。
这执着劲儿,贺家到了他手里绝对毁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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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长淮一路到了歌舞厅处。
今儿个有人相约,叶苏安一早便赴了宴,贺长淮给了他三个小时,现在距离三个小时只剩下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怀表一点点走向准点,等到了时间叶苏安还没出来后,贺长淮冷着脸下车进了歌舞厅,在衣香鬓影中找着叶老板的影子。
苏安喝了几口酒,正在应酬着生意伙伴。一旁突然走近一个人,阴影笼罩。
抬眼一看,苏安笑容收敛,不咸不淡道:“贺二爷。”
一桌的人惊讶,连忙站起身问好:“贺二爷好,您快坐,我们这就再去拿些好酒。”
“不必了,”贺长淮连个笑脸都欠奉,表情和语气都很生硬,“叶苏安,和我走。”
生意伙伴都安静下来,静静看着他们。
叶苏安最厌恶谈着生意的时候被贺长淮打断,的脸色不好,却还在强忍着火气,不想在这会丢人,勉强勾起笑,“贺二爷也坐下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