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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真可靠啊。”
夏油杰从善如流,接受了老同学的好意。深夜,高专食堂已经关闭了。他吃了点五条悟友情贡献的甜食垫肚子,然后洗了个热水澡,优哉游哉地睡了一觉,就好像他从来没离开过一样。
第二天一早,他精神饱满地醒来,结果一拉开衣橱,里面只放着一套高□□服。还是他当初上学时定制的款式:
“……”
估计是硝子放的吧,悟那家伙不可能有这份心思。
这身制服他有许多年没穿过了,如今再看见,居然还有点感慨。
他轻轻抚过高□□服的表面,手指在领口那颗象征着身份的衣扣上稍微停留了片刻。
感慨归感慨,夏油杰并不打算穿上这身衣服。自从叛逃离开的那一天起他就不再把自己当做高专的人,就算身体还是很适应这里的生活,精神上也决不能松懈。
一旦再次回到这种舒适的环境之中,人就会失去斗志,就无法再次踏上完成夙愿的征程了。
他关上衣橱,将自己那身有些破破烂烂的僧袍重新穿回去,打算暂时凑活一下,等一会儿再找一套干净衣服来穿。
整理好自己,他准备出门。先去吃早饭吧,昨晚只有悟的零食,大半夜的吃甜食感觉肠胃很不舒服……
然后去找椿,问问他是怎么看待那个出现在那些人额头上的诡异图案的。
他计划的很好,可一出门,转头就看见了隔壁的住户也推门出来。
夏油杰还算淡定,因为他知道这里是高专宿舍,有学生出没是很正常的。
可对方并不知道,见一直空着的隔壁忽然走出来一个人高马大的陌生人,穿着一身白色制服的少年惊慌地四下看看,确认自己还在熟悉的宿舍楼,然后迷茫地看着夏油杰。
……看上去像是个不错的咒术师苗子呢,夏油杰对于这样的年轻人很有耐心,他点头致意,主动打了个招呼:“早。”
忽略他那身可疑的打扮,光看脸和气质的话,夏油杰完全就是个和善可亲的大人,还是看起来比较沉稳靠谱的那种。
乙骨忧太稍稍放松了警惕。
“您,您是什么人!”他似乎是想质问,可惜居然下意识地使用了敬语,这让他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
“只是个借住一晚的校友罢了。”
夏油杰没有吓唬他,十分自然地抬脚向外走:“要去吃早餐吗?一起吧。”
“……”乙骨忧太虽然没从他身上察觉到危险,但也并不是很想接近他。
夏油杰没有在意,微微一笑便放过了他,自顾自朝外走。
男寝就那一个大门,要出去都会走这一条路。就算他俩不一起走,也会被迫顺路。乙骨忧太一直暗中观察着夏油杰,见他一路顺利地前进,对男寝地形如此熟悉,心里越来越感到疑惑。
这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高专?又为何对这里一副十分熟悉的样子?
乙骨忧太惴惴不安地远远跟在夏油杰后面,走出了男寝室楼。路上并没有遇见狗卷和熊猫,也不知道是还没起还是已经出门了。
夏油杰走在前面,他也察觉到了乙骨忧太的不安,不过没怎么在意。
虽然这是个好苗子,不过毕竟是高专的学生,是五条悟的弟子,还是不要和自己有太多牵扯为好。
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着,一路上没遇见任何人,顺利地来到了高专食堂。
一进门,最先看见的是坐在座位上奋力扒笋的熊猫,他的体型庞大,配色显眼,坐在座位上像一座小山,把对面的狗卷挡了个严严实实。
夏油杰认得他,夜蛾老师制作的变异咒骸,听说前几年忽然诞生了自我意识,说实话他还挺感兴趣的。
还有另一个人,看嘴角两边的符咒,应该就是五条悟之前提到过的言咒师末裔。
他的视线扫过整个食堂——这么多年过去了,格局还是没变。
一眼望去就能看到全部座位,目前坐在这里的只有这两个人(熊?),椿不在,菜菜子和美美子也不在。
夏油杰不再张望,顶着熊猫和狗卷讶异的视线,自顾自走到餐桌上,挑挑拣拣,选了一盘自己喜欢的早餐。
过了一会儿,乙骨忧太也来了,他看了一眼独自坐在角落里的夏油杰,抖了抖,快步走到熊猫和狗卷那一桌坐下。
熊猫和狗卷立刻凑上前来。
“咋回事?”
“金枪鱼金枪鱼!”
乙骨忧太赶紧摇头,小声道:“我也不认识……今天一早就从我隔壁出来,说是校友,来借宿一晚。”
熊猫和狗卷对视一眼,再一起看向乙骨忧太。
三脸懵逼。
熊猫没上过什么正经学,虚心问道:“校友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同一个学校毕业的前辈?”
“鲑鱼……”
狗卷棘点点头,对他比了个拇指。
“所以说他也是个咒术师?”
“鲑鱼?”
“借住又是什么意思?”
这就超过狗卷语能够表达清楚的范围了,狗卷挠挠脸颊,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句:“鲣鱼干!”
乙骨忧太跟他电波对路,很多时候别人听不懂的狗卷语他都能听懂。他自己觉得可能是因为椿的术式……因为椿能领会狗卷的暗号,所以了解了椿的自己也能够听懂狗卷同学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