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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说得很有技巧性,一下子就把认错了人的一方从佐治椿变成了胀相,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说事实就是如此。
胀相被他欲言又止的回复堵得额角泛起青筋,他捏着佐治椿的衣领,双手气得直颤:“什么叫我觉得是……那人本来就不是加茂宪伦!”
如果术士想伪装,连五条悟都无法轻易识破他,更何况是胀相了。
这一点佐治椿表示可以理解,但可以理解不代表他不会利用这一点,从中挑拨。
他就像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不从术士身上撕下一块肉不罢休。他继续用言语引导着胀相:“你这么生气干什么?你也恨加茂宪伦吗?”
这个‘也’字就用的十分有灵性,胀相微微一愣,抓着他衣领的手稍微松开了一点:“你说什么?”
佐治椿用无比逼真的困惑眼神看向他,仿佛被搞糊涂了的是他自己:“你不知道加茂宪伦为什么要抓我来吗?”
对话的主导权不知不觉被转移到了佐治椿那里,胀相一边思索,一边老实回答道:“不知道。”
佐治椿露出无语的表情,不知道你还抓我!
不过看来术士也对自己唤醒的咒胎有所戒备,他应该是清楚地知道胀相对自己的恨意,所以故意隐瞒了真实的身份和目的,用杀死加茂宪伦的人的身份来接触胀相——
——这就是破绽。
猎物的伤口就近在眼前,佐治椿悄悄藏起爪牙,装作无害的样子继续布局。
他对胀相说:“我和你一样啊,是他的‘作品’!现在他要我替他做事,所以把我抓来折磨我……”
望着胀相青白交加的脸色,他继续用言语诱导他。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听他的话呢?”
“你不恨他吗?”
第120章 互问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 就很难根除。
术士要怪就去怪他自己吧,居然敢把和自己有仇的胀相毫无防备地送到佐治椿眼前,如果不利用好他们之间的矛盾, 佐治椿都觉得惭愧, 对不起术士这份‘大礼’。
只不过佐治椿没想到胀相对加茂宪伦的仇恨是如此之深,深到可以让他抛弃理智。
佐治椿本以为胀相听了他这一番话之后会暂时按下愤怒, 回头再悄悄调查术士的秘密。可他忘了不是人人都能做到时刻冷静的, 胀相一想到自己可能是被仇人给骗了,心里就抑制不住地怒火翻涌。
他一把将佐治椿摔回刑讯椅上:“我去问他!!”
佐治椿被他摔得伤口剧痛, 眼冒金星,可还来不及缓过劲来,就被胀相这一句话砸的怀疑人生。
“你说什么??”
直接去问?你可真是个天才!
胀相头也不回地就要走, 佐治椿急了:“你等等!!”
这要是就这么让他走出去了,一切就完了。佐治椿当然不可能放他走:“你直接去只会打草惊蛇!”
胀相理都不理他。
佐治椿只好退了一步:“你放开我, 我和你一起去!”
可胀相还是油盐不进,一心想着去找可能是‘加茂宪伦’的术士当面对峙。
佐治椿都气笑了,大家都是特级咒物和咒灵受肉,看看人家两面宿傩!不出手则已, 一出手就是直接掏心。再看看你胀相!什么准备都没有直接就去莽,这不是白给吗!
如果早知道这家伙这么棒槌,他就不这么早地挑拨离间了!
眼看着胀相的手都已经搭上门扉, 佐治椿束手无策之际,贵遥的声音突然在他脑海里响起。
‘你问问他, 难道不打算救他弟弟们了吗?’
弟弟?什么弟弟?胀相的吗?
佐治椿有片刻的疑惑, 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咒胎九相图据说是加茂宪伦利用同一个人类女子研究出的咒物, 说他们九个是同胞的兄弟倒也合情合理。
他不知道胀相对于‘弟弟’们究竟有着怎样的感情, 是否能够胜过他对术士的恨意的浓烈。但是事已至此, 他不得不试一试。
眼看着胀相推门要走,佐治椿急忙叫道:“你难道不想救其余的九相图了吗?!”
他喊的过于用力,一个不小心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痛的浑身抽搐,可他的目光纹丝不动地钉在胀相的身上,顾不得在乎伤口了。
有效果!
一提到至今还留在高专内的其余六枚咒胎,胀相顿时僵硬了起来。他慢慢收回了放在门板上的手,扭过头用带有杀气的目光看向佐治椿:“你什么意思?”
佐治椿不怕他不动怒,就怕他没反应,像个棒槌似的冲到术士面前,直接掀桌。他顶着胀相藏着盛怒的目光轻轻咳嗽了几声,在胸腔传来的阵阵闷痛中笑了。
他笑得愉快,因为继发现了术士的破绽之后,他又找到了胀相的弱点。
正因为他自己也是疼爱妹妹的人,所以对于胀相眼中的怒气简直再熟悉不过了。
但他不会因为能够理解胀相对弟弟的们关切就对他手下留情,对他来说只有自己的妹妹是最需要保护的,别人家的弟妹与他无关。更何况他只是利用一下他们的名头,又不是真的在害他们,根本不会感到心虚。
他慢条斯理地道:“他们是你的弟弟吧……就算你想找加茂宪伦报仇,也要等到他们被解放出来之后呀。”
他这一句话直接踩到了胀相的死穴,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也不在乎佐治椿的性命,但弟弟们的安危与自由他不得不考虑。